盛林氏看着刚才两人抱在一起,霎时心底就浮起被背叛的怒意,当即横眉倒竖,“好啊,你个臭寡妇,我好生待你,你倒是好,居然敢觊觎我的丈夫!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说完,她就恼怒不已地扑上去,恨不得撕碎了姚氏那张装模作样的娇滴滴面容。

姚寡妇前儿个借机寻死,结果当然是没死成,她也不是诚心寻死的,结果消息果然还是传入了盛家了。

盛槐趁着今天人少,偷偷摸摸地闯入家里来安抚她,她也很是上道,两人一来二去地就搂到一起了。

正打算她再好生地说道说道,然后让盛槐怜惜自己时,盛林氏这个蠢妇居然还恰到好处的回来了,撞见两人在一块。

顿时,她也是急了,连忙摆手,“姐姐,你想错了,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林氏扑上来挠烂了脸颊,她疼得一抽。

盛林氏可没那么好应付,她冲上来就给了姚寡妇两耳嘴巴子,然后又去扯她的头发,“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我好心待你,让你当我儿子的干娘,可不是让你给我丈夫当姨娘的。”

“成日里哭哭啼啼的,你要是痒得慌,缺男人缺到那地步,外头多的是流氓混子,我给你寻几个来,保管教你欲仙欲死!便是真想男人,我们也没拦着你改嫁,你会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作甚?”

“都是个残花败柳了,还在这装什么清高纯洁,当谁不知道啊!还敢扑到我相公怀里哭哭囔囔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盛林氏只要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做了,她这心里就恶心得慌。

敢情就她一个人瞒在鼓里啊!

她还把姚氏这贱妇当成亲人看待,平日里待她好得不得了,结果大家居然把她当成蠢材!

也难怪赵宛舒这个小辈都瞧不起她,对她指指点点的!

想到今日受到的一系列憋屈,盛林氏就感觉一颗心火烧火燎的,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煎了又炸。

姚寡妇没想到盛林氏能说出这番粗俗不堪的话,她向来自诩清白,平日里因着盛旷的缘故,盛家上下哪个不对她尊敬有加,好东西更是流水一般地进了她的院子。

盛林氏也是如此,哪里有过今天这般打脸的行为!

盛林氏就跟疯了一样!

她都快羞哭了,泪意盈盈的模样,瞧着颇为楚楚可怜:“不是的,姐姐……”

盛林氏可是瞧不了她这副勾人模样,她啐道,“我呸,凭你还配叫我姐姐?我家可没纳妾,就是纳妾也是要人家正正经经的清白姑娘,而不是你这种破鞋!”

盛林氏以前有多尊敬姚氏,现在就要多唾弃,话里话外都是难听的话。

盛槐方才也是愣住了,心里是又心虚又羞愧,等到反应过来时,就看盛林氏宛若泼妇一般厮打着姚氏,他连忙上前来拉开。

“林氏,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还有小声些,叫人听见了不好……”

他好歹是个读书人,还是要颜面的,这事儿到底是不光彩的,特别是这街道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他们家是感激姚氏,这才对她多有照顾。

也因此,外头提起他们盛家,那都是觉得明理懂礼的。

盛林氏见他还要护着那小寡妇,心里就更火大了,“盛槐,你个老不修的!儿子都多大了,你跟谁勾勾搭搭的,我也不说什么!”

她指了指姚氏,“你跟这么个东西纠缠,你也不怕脏了自个儿的身子!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你还想要脸面?我说出来都嫌张嘴,你也做得出来!”

一顿,她面有犹疑,“不对,当初认干亲,你不会就是抱着这个念头的吧?”

盛槐:“……”

这个拎不清的,今儿个怎么反倒是脑子清楚了?

但他话当然不能那么说了,毕竟家里还要求着盛林氏管着生意,家里才有进项。

“当然不是,我们……”

他话没说完,盛林氏却是不敢听了,她犹如疯狗一般扑上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撕咬打闹。

她边骂边哭,“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只顾着把我瞒在鼓里,竟是做下这等脏事!是当我娘家无人是不是?我打死你这个贱妇……”

哪怕到了这地步,她还是舍不得伤盛槐,一门心思觉得是姚氏的错,对着她那张惹人怜惜的脸就是一顿撕撸,恨不得撕烂了才好。

盛槐是拦也拦不住,眼看着姚氏受伤,他急得满头大汗,刚要帮着反击,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盛旷。

他眼前一亮:“阿旷,你可来了!你娘误会了,你快来拉开她!还有,快关上门,别叫人瞧了笑话!”

盛旷目瞪口呆,闻言,恍然回神,连忙跨步进了院子,反手把门给关上了,顺手还把门把手带上了。

他心里一阵心惊肉跳,脑子也颇为浑浑噩噩,眼光觑了眼门边用来撑门的棍子。

他刚才跟盛林氏吵架了,内心格外憋闷委屈,本来就想来这院子里寻姚氏寻求安慰,结果他出门就碰上了个同窗,就两人多聊了两句,就落到了后面。

他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并妨碍他恐慌!

但还是听话地上前来拉住盛林氏,边望着东躲西藏的盛槐二人,特别是他干娘姚氏,脸上都被挠开了花,他抱住盛林氏的胳膊,大喊道,“娘,您别闹了!外头巷子里到处都是人,叫人听见,我们家还做不做人啊?”

盛林氏见得儿子来,愈发委屈,她拉住盛旷,泪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阿旷,你可算是来了!你瞧瞧你爹做的丑事,娘是要被他们欺负死了啊!”

“这就是你的好干娘,都干到你爹怀里了!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盛旷眼皮子一跳,觑了眼盛槐和姚氏二人,急忙道,“娘,您是不是误会了?爹来看干娘,我也是知道的,是前儿个干娘出事了,您也是晓得的啊!”

“可能是爹不知礼数,干娘的为人您怎么会不知道呢?断断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来的!”

姚氏也在此刻回道,“是啊,姐姐,我平日里什么为人,您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当了阿旷多少年的干娘了,要是真跟老爷有什么,也不会等到今日啊!”

“您要是真觉得我这样不堪,那我现在就去死了算了!左右我就是一条残命,若不是你们帮助,早就该死了,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我的福气了!”

“现在我就还给你们,也好过惹得你们母子失和,夫妻反目……”

说着,她一抹泪,视死如归地朝着一旁的墙壁碰去。

这一幕惹得在场两个男人肝肠惧裂,盛槐第一个回神,他连忙冲上去阻拦。

“翠儿,不要啊!”

“娘,别啊!”

……

也亏得盛槐眼疾手快,这才阻拦了这一流血命案的发生,盛槐把人搂在怀里,心有余悸。

姚氏一身素衣,楚楚可怜地哭着,犹如一朵迎风飘扬的倔强小白花,她掩面道,“老爷,您何必阻拦我?与其被人泼脏水,倒不如我清清白白的死去,也以免叫你和旷儿受辱!”

说着,一行清泪滚滚而落,她转向盛林氏,“姐姐,我是断断没那心思的……你若是不信,我这就死给你看!”

话虽这般说,她脚下却没有再移动半步,只暗暗饮泣。

这就让两个男人都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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