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果宣布的时候,全场哗然,居然只有两个人得到了满分,其他人都是零分,这怎么可能?不过一众中医很快听了裁判的一番分析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对能够看出本质差别的两个人表示衷心的敬佩,木寒秋倒还好一点,那个钟厚,简直就是妖孽!他整个望诊所用的时间那是非常短暂的,跟其他少人精细琢磨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众条件下,居然超越了大多数人,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叹甚至感到毛骨悚然呢?

温成仁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不过遇到钟厚之后,他的内心天才的高度被一次次拉高。跟钟厚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天才这个字眼要是谁敢再用在他身上的话,他铁定会暴怒的。与此同时,温成仁心底也了深深的挫折感,多次跟钟厚交手,内心似乎也在动摇,既然你不是天才,你凭什么去觊觎中医界至高无上的荣誉?之前的那些追求是不是过于虚幻了一些?有了这些反思,现在的温成仁已经理智多了,起码不会再盲目的膨胀,去追求。钟厚,这是一个神一般的男人,已经成功的在温成仁心中种下了一个种子,终有一天,这种子会成长起来,那个时候,温成仁就会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只能臣服。

木寒秋也很无奈,钟厚的妖孽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被他看穿了!自己跟他的差距真的很大啊!不过木寒秋绝对不会放弃,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木家!钟家跟木家的战斗是极为惨烈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这一场,还是落后钟厚一分,但是木寒秋还是毫不在意,自己那个配方只会越来越猛,在一个小时之后会达到顶峰,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照例又是休息,照例又是一群人祈祷,一个人诅咒。照例又到了开始的时间,这一次钟厚倒是很准时,摇摇晃晃就过来了,脸色更加苍白了,让人怀疑现在来一阵会不会一下就把他吹倒了。

阿娜尔很是焦急,她看着钟厚,眼中已经有了莹莹泪光:“实在不行,就放弃了吧。我们可以等,说不定还有别的机会。”终于阿娜尔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在这一刻,情郎的身体终于还是压过了苗族数十万人的生计。身体垮了,就真的垮了,再无挽救的可能。谋生的手段,除了苗医,只要多想,总还会有别的可能。阿娜尔已经考虑清楚了,所以才会这样说话。她知道,钟厚其实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有的时候他很随性,绝对不会这么坚韧,这一次之所以重伤还不下火线,绝对是因为自己。

“放心好了,我没事。”钟厚轻轻咧嘴笑了一下,拍了拍阿娜尔的手背:“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回苗寨呢吗,现在怎么可以放弃。”

阿娜尔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钟厚摇摇晃晃面带痛苦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下落,眼前一片迷蒙,此生此世,这个男人将是自己唯一的信仰,他的喜怒哀乐,便是自己的喜怒哀乐。

钟厚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直吸气,努力的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来,一想到肚子不舒服,就有控制不住的意思。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按理说自己也没吃什么过期的东西啊。作为一名中医,对自己的饮食是很讲究的,没把握的话绝对不会去吃那些可能相克的东西。钟厚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就会出现这一种状况,甚至刚才自己已经刺激了龙穴,虽然有些抑制,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这就让钟厚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不过这个联想也只是深藏在心底罢了。

下一轮的比试是开药方,这一点钟厚十分擅长,李尚楠等人是深有体会,倒不是很担心。

开药方倒是没那么麻烦,因地取材,刚才两个诊断的病人每一个参赛者都需要写出一个切合他们病情的药方,谁的药方综合性最好,得分就最高。应该说这一题主观性比较大,裁判认为你好,才是真的好,好在四个裁判算是中医界一向比较公允的人,应该不会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

十几个人奋笔疾书,很快,钟厚就写好了自己的药方,然后在众人一副理解的表情之中朝厕所飞奔。总算是结束了上午的比试,钟厚很是松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场针灸是放在下午进行的。

在钟厚之后,木寒秋等人也陆续的写好了自己的药方,交给裁判团审阅。

因为这两例病情都算不得多么难缠,药方开出来彼此间的差距不是很大,木寒秋钟厚难分敌手,都得到了九十八分的成绩,其他人也是紧随其后,九十七分,九十六分,不一而足。

到此,上午的比赛就全部结算了,回春堂这里安排了饭菜,木寒秋心里对钟厚不爽,自然不会等他,径自带着卫生部的陈敏以及裁判去吃了。至于李尚楠等人,愿意来吃就吃,不愿意就随便你了。

木寒秋这幅态度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李尚楠等人也懒得跟他计较。一众十几个人就在那里静静等待,什么时候钟厚出来,什么时候才开饭。尽管现在已经是十二点钟了,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不过还是耐心等候。

又等了十几分钟,钟厚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阿娜尔就让李尚楠等人先去吃饭,在阿娜尔好说歹说之下,他们才说了声抱歉先走一步,年纪大了,跟小年轻真的是没法比。

阿娜尔身边站着卜绣珠尹尚美二人,三个女人相映成辉,站立在一处,差点站成望夫石的时候,钟厚终于出来了。这一下他的面色要好看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好歹有了一点血色。

看到钟厚这个样子,阿娜尔有些想哭,都是因为自己,钟厚才一直咬牙坚持的。两个人慢慢走近,最后牵起彼此的手,那一种脉脉温情像是石上流过的泉水,林间照过的月光,让彼此的心都变得温润起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就是如此的心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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