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动山河!”

以如来神掌第七式:天佛降世,化身佛陀金身的王昊,主动进入佛祖的棋盘世界,注意力集中至面前的佛祖金身上。

此方世界,除了那元气大伤,多半已无法卷土重来的昊天之外,能被王昊忌惮的,只剩下一个又两个半。一个,自然是书院夫子;两個半,半个是观主陈某,另外半个就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佛祖神识。

如来神掌经王昊与觉有情联手完善后,非但千变万化,可应付各种情况,更可一同施展。直面佛祖金身,化身佛陀金身的王昊,打出如来神掌前四式中威力最强大的一招。此招一出,佛祖的棋盘世界为之摇曳。

无尽光明消弭,一切本属于极乐净土之景象,尽皆消散,使之还原为棋盘本身。

轰隆隆!

些许余波落在下首的悬空寺上,这座光明鼎盛的佛寺为之晃动,仿若这承载悬空寺的石峰,随时可能崩塌。首当其冲,佛祖神识所化的佛祖金身,为之佛光黯然,浮现道道裂痕。

“好一套如来神掌。施主身怀此等佛门大神通,令贫僧完全肯定了猜测,你绝非我们这方世界的人!”

棋盘世界内的规则,受制于佛祖神识。奈何,王昊的如来神掌威力太大,加之此方世界的佛门,虽不能说全部,但若言九成九的僧人,是满嘴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之辈,那绝不冤枉。如来神掌对上这些假和尚,可谓事半功倍。

棋盘世界的规则受神掌扭曲,受创的佛祖金身,道破王昊之来历。

“正是!”

观主能认出王昊的来历,佛祖自然也能认出。听到佛祖此言,王昊面上全无一丝意外,毫不犹豫的承认下来。

“真正的佛,需体会世间百态,引导他人向善。而不是嘴上念佛,实则不过借一件袈裟,遮掩那被七情六欲操纵的脏心!”

“佛问伽蓝!”

或许是因此番自始至终使用的是如来神掌,原本虽通佛法,但不过浅尝辄止的王昊,被神掌内的禅意浸染。道破自己对佛门的理解后,如来神掌第四式,也是最适合悬空寺这一场景的一招打出。

轰隆!

伽蓝二字,在佛门内,便是居所之意。

佛问伽蓝,代表着佛陀漠视荣华的超脱心境。佛陀可居于金碧辉煌,恢弘大气的神殿内,享受世人的供奉,也可居于菩提树下,任凭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然而,后世的僧侣,居于华美住所,口上吃斋念佛,全无佛陀之普度众生的慈悲心。

‘佛问伽蓝’此招,直击佛祖神识,令被唤醒的佛祖扪心自问,如今这奴役百姓,高高在上的佛门,真的是自己创立的那个佛门吗?下方那些大半皆有私生子女,白日披袈裟,晚上逛花丛的所谓僧侣,又真的是自己的弟子吗?

咔嚓嚓!

佛祖的道心,抑或者该称之为禅心,受王昊这一招‘佛问伽蓝’的冲击,神圣庄严的金身传出清脆声响,现出道道可怖裂缝。以讲经首座为首的悬空寺群僧,包括陆晨迦等在内的俗家弟子,供向棋盘世界的佛光尽数被切断。

哗啦!

棋盘世界随着佛祖禅心的破碎,竟有土崩瓦解之势。‘佛问伽蓝’此招之余波,自棋盘世界内倾泻而出,以悬空寺为中心,将整片地域笼罩。

“啊!罪人,我是罪人!”

“这件法器,是用数百个婴儿的头骨制成,我该死啊!”

“阿弥陀佛!脱下了袈裟,原来我不过是个作恶多端的恶棍!”

……

悬空寺群僧,被王昊以佛问伽蓝此招扣动心神,只要良心仍在,莫不痛哭流涕,念起出走的岐山大师等僧人,对身边金碧辉煌的庙宇产生浓浓厌恶。

“贼秃,纳命来!”

“狗贼,还记得我吗?上个月,你杀了我儿子,还把他煮了吃了!”

“爹娘,我们要报仇!”

……

原本受棋盘世界所化的极乐佛土压制,再度成为悬空寺下温驯人彘的百万农奴的心智,也被王昊此招唤醒。上至七老八十的老朽,下至四五岁的孩童,所有人都双目血红的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悬空寺,饱含怨毒的话语发出。

轰隆隆!

被无尽云雾缭绕,正如其名,仿若悬空而起之寺庙的山风似也通灵。因悬空寺群僧的自惭、忏悔,以及来自下方天坑内百万农奴的愤怒与仇恨,原本傲然伫立,似千万年不倒的山峰,发出恐怖声响。

整座山峰剧烈晃动,连同山上的寺庙、殿宇,乃至数千僧侣,向天坑内倒塌。

“我该赎罪了!”

“回首这一生,贫僧这才明白,自己其实根本不懂佛法!”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石峰倒塌,其上的僧侣虽大半怀有飞天之能,可轻松躲过此劫。但,良心发作的僧人,大半不愿离开,选择留在其上,与生活了一生的寺庙同亡。下方天坑内的百万农奴见状,拖家带口的避开那往日踏上就触犯死罪的圣地。

“活该!”

“儿子,你的仇报了!”

“贼秃,这么死未免太便宜你了。”

…………

轰隆!

最终,这座天下僧人心中的神山、圣地,重重坠落在天坑内,末端搭在天坑悬崖处,在猛烈无匹,将所有留在山上的僧人化为血泥的巨响中,无边尘土飞扬,遮蔽了苍穹,无论是居于天坑外的看客们,还是世代生活在天坑内农奴,皆无法直视。

“一座桥?”

尘埃落定,石峰上所有的庙宇殿堂尽数倒塌,前半段搭在天坑悬崖上,后半截则依旧留在天坑内,仿若一座天公作美的桥梁,令世世代代生活在其中的农奴,终于可以离开这片凝着他们无数代之绝望、痛苦的祖地。

充任王昊车夫的叶苏打量着那出现在不远处的石桥,冷寂如死人的脸庞破功,喃喃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贫僧该走了。”

“今日之后,我佛门再无所谓的圣地,唯有苦行僧!”

……

并非所有的僧人都没离开悬空寺,如尊者堂首座七念等僧侣皆在最后关头飞起。目睹曾经的圣地毁灭,这些本应怒不可遏的僧侣惊觉,他们心头连一丝怒意都无,唯有得到解脱的释然。

凝着真实禅意、慈悲的话语中,幸存的数百名僧人各自散去,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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