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那口随他一并威震天下,就叫天刀的刀,被他抱在怀中。四周传来的火辣目光,偕同上首李渊那嫉恨的视线。名为缺,实则一生无缺,无论样貌、智慧、才能、家世,皆可以完美来形容的宋缺,早已习惯。

尽管,在场有不少故交,可宋缺并无与他们叙旧之兴趣,身躯一震,朗声道。

滚滚声波,激荡在百丈区域内,搅动了充斥此间的寒风,造就沛然风浪,令场外观战的众人,为之衣襟摆动。

“宋兄,多年不见,你的武功又进步了。”

城门楼上的李渊,凝视着宋缺,眼中忌惮、愤恨几有凝为实质之迹象。

大隋建立之初,李渊、独孤峰、宇文伤、宋缺等人,已互相打过交道。斯时,宋缺在他们这些世家门阀子弟中,一如早上二十年的石之轩般,无比耀眼,可谓一枝独秀。

反之,李渊在那一批世家子弟中,毫不起眼,与独孤峰一般,是其他更优秀之人的陪衬。试问,李渊岂能不嫉恨宋缺?

“不过,今日之后,宋兄你恐怕就要对朕俯首称臣,做我大唐的镇南公了。”压抑着心底之嫉恨,与宋缺打了一声招呼后,李渊话锋一转,再难压抑心底快意,自信的对宋缺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朕只能让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送回岭南了!”

“李兄,你可知宋某很佩服你一点。”

李渊的狂言,落入宋缺耳中,如鸡鸣犬吠般可笑。但,多年不见,他不介意与这个老相识交流一下。待李渊说罢,宋缺抬首看了看他,明明高下分明,可目光对视的刹那,李渊分明感觉,宋缺与他处于同一个高度。

“哪一点?”李渊奇道。

“那就是,你生孩子的本事!”宋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李建成、李世民都有明主之才,李元吉虽说差一点,但也强过犬子宋师道。李秀宁,是可堪与商王武丁之王后:妇好媲美的女中豪杰。”

“在我四大门阀的年轻一辈中,你生下来的儿女最优秀。试问,宋某怎能不佩服?”

嘴上说着佩服,仔细端倪宋缺的俊颜,更可看出,他这番话完全发自肺腑。但,不知为何,作为旁观者,听完宋缺这番话,分外古怪。

噗嗤!

倏地,自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传出忍俊不禁的嗤笑。旋即,四野皆有噗笑响起,尽管发出嗤笑之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亦或者被身边的长辈堵住了嘴,但连环响起的嗤笑,还是令首当其冲的唐皇李渊,涨红了脸庞。

“老大那堪说。”

李渊濒临爆发之际,变故再起。

一阵爽朗豪迈,蕴着无尽睥睨的歌声乍起,曲调豪迈激昂,落入此间,使所有人都为之神色一动。

“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

哧!

伴着这首充满慷慨风韵,令人意念迷离,似重返苍茫战场的词曲,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自长空落下,如上苍降下的谪仙,更如一尊足堪搅乱天地的神魔,引得所有人向他看去。

“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

踏!

从天而降的王昊,今日穿了一袭漆黑暗纹劲装,整齐干练的劲装,将他挺拔修长的身躯衬托出来,如一支利箭般趣÷阁直,从天而降,本应携带莫大冲击力,但在他足尖轻点地面时,足堪砸死一個人的冲击波,被轻松化解,不存分毫。

单薄嘴唇开合,送上一首在他看来,无比适合宋缺的词曲,作为见面礼。

“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从天而降的王昊,与宋缺间隔十丈之距,遥遥对峙。冲破乌云遮掩的太阳,洒落的金色光辉,不偏不倚的落在王昊、宋缺身上。聆听了出自南宋著名词人、失意将领辛弃疾所做之《贺新郎·同父见和再用韵答之》的宋缺,那张宛如刀削的脸庞微变,对这首词曲说不出的喜欢,不禁呢喃起来。

锵!锵!锵!

北宋末年的靖康之耻,较之西晋末年的永嘉之乱,可谓不相伯仲。宋缺作为坚持汉统,几近顽固不化的宋阀之主,对于这首词曲,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共鸣。吟唱之际,苦修数十年得来的功力,亦被引动。

待他唱至“‘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之际,数十年功力凝为道道恍如实质的刀气,自体内逸散出来,刀鸣激荡,刀气不休,裹挟无尽杀机,气焰嚣狂的向身前之敌斩去。

数十上百道刀气齐出,威力骇人,即便上百精兵在前,也会被宋缺这一招歼灭。

“来得好!”

能与宋缺这等高手一战,王昊一身战意被引起,说不出的兴奋。

上百道刀气绵绵不绝,恍若活物,他的应对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拳!

一拳轰出,铁拳化为血色,却是王昊已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内的血手奇功,修炼至由黑转血的地步,独孤霸所创半邪半武的天罡邪拳,于王昊手中再现。但,威力之强,即便将独孤霸自坟墓里拉出来,也有所不及。

滔天拳劲凝为一口凝练至实质的刀气,刀锋一吐,携莫大声威,落在宋缺所出的刀气之上。

血手奇功、天罡邪拳、羽衣刀!

三门绝技,于王昊身上合而为一,信手拈来,大战威震天下数十载的宋阀阀主:‘天刀’宋缺!

铛!铛!铛!

王昊以血手奇功发动天罡邪拳,又将拳劲化为羽衣刀,迎上宋缺斩出的刀气。凝练刀气交击,刀鸣阵阵,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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