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的五小时,我浑身都感觉不自在,时间一直在倒数着。

回想起这七天发生的事,我活了也有十几年,除了在学校,也就感觉这七天活的最有意义,最幸福。

我再次把目光看着客厅里的钟,写下了一封信,我离开之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的父母,虽然他们除了我,还有个姐姐,但是我真的怕他们会疯掉。

滴答滴答的钟声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还剩下最后四小时。

我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朱晨曦。

“朱晨曦,我下午说的话你就当放屁吧,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给不了你幸福,你另寻他人吧。”我敲打这句话的时候速度很慢,我的键盘没有字幕,属于盲打型,以前的我要是这段话我可以马上就打好,但这句话我活活打了五分钟,我打不出来,我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点了发送。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上朱晨曦了,也许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吧,又或许是她待久了,有了感情,这种喜欢的感觉是我的第一次,我想这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它不同于亲情与友情,它总是偷偷的来,不知不觉地让你深陷其中,有的可能触碰了它会感觉很幸福,有的触碰它而弄的伤痕累累。

爱和喜欢不同,我觉得我的喜欢已经是属于爱了,我觉得我甚至有点离不开她。

所以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也正是因为爱她我选择了放手,过了今天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触碰爱情,这样不仅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她。

“你个骗子……”朱晨曦发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听出了她在哭,难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有些事真的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既然阎王要收我,那我就陪他好好聊聊。”我艰难的打出这句话,“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找个好点的男人,还有努力去做给你父母看,你可以的。”

忽然,我变得心跳加速,死亡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这就要走了吗?”我再次看了看时间,“这么快就剩下两小时啦?”

如果人一生下来,不会生病,不会有烦恼,不会有悲伤,那该多好啊?这七天我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我深刻感觉到我自己长大了,而且就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在我不责怪父母,愿意替他们分担的时候,我感觉我长大了;在我客服恐惧,不在害怕玻璃栈道的时候,我感觉我长大了;在我敢于向朱晨曦表白,不管她拒绝与否的时候我感觉我长大了;在我被张龙说服的时候,认清这个世界的美丽,我感觉我长大了……

小时候总以为长大会很美好,但是现在又觉得还是小时候的时光最美好……

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屁孩,天天光着屁股在外面跑来跑去,根本没人会去管你,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调皮捣蛋,然而现在到了长大,你光着屁股在外面跑,人家就会说你没有家教,也因为你知道了什么是羞耻之心,所以不敢在外面跑,而且现在的我们大多数人早已经忘了最初的那颗梦想,我们已经忘了原本的那颗心……

不忘初心现在到底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我想那是寥寥无几的。

5,4,3……

我一直在倒数着我的死亡时间……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朱晨曦发来的语音消息,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去管它。

忽然,我的眼前漆黑一片。

七天,我过完了属于我自己的七天。

良久!

只见两个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们两个人一黑一白,面部狰狞,身形枯瘦,白色衣服的戴着个白色高帽,上面写到天下太平”,手持白色哭丧棒,只有吐出来的舌头呈鲜红色,穿黑色衣服的,恰巧与白无常相反,全身呈黑色,高帽之上写到“一见发财”,也是只有舌头呈鲜红色,厉鬼勾魂,无常索命,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来接阴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黑白无常?

“小鬼,阎王派我们来接你进入轮回,投胎转世。”黑无常吐出舌头恶狠狠的说道。

我十分震惊,看了看我的肉体安静的躺在床上,灵魂?灵魂出窍了?

我又看了看黑白无常两位鬼差,“你们不是传说?”

“哼,愚蠢的人类,赶快和我们走。”白无常也吐了吐舌头,并且舔了一下我的脸。

我……我当时真想骂他一句,但想着在地狱还是要听他们的,所以赶紧把骂他的话咽了回去。

说来也惭愧,没想到我十几年混下来,最后来到的是地狱而不是天堂。

我记得就算我没做过好事,但最后七天的时候至少有一天我都在做好事啊。

没曾想最后还是来到了地狱。

“小鬼,快点走,我们没时间耽误。”黑无常忽然拿出一个铁链锁住了我,我动弹不得。

我扭了扭身体,发现我越动铁链绑的越紧。

“两位无常大哥,我还有件事相求。”我忽然跪下,打起了苦肉计,“大哥,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让我先和他们打声招呼吧,哪怕看一眼也好。”

黑无常摇了摇头,“小鬼,阴阳相隔,没办法的,就像水火不容一样,你能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你。”

“开路吧,老黑。”

“不……”

黑白无常就这样拉着我的灵魂跳着去往了地狱。

第一个走的就是黄泉路,一颗颗彼岸花在向我点头,这条路就是接引之路,那边还有个忘川河。

走过奈何桥,有个老太婆拦住了我们,给了我一碗汤,如果猜的没错此人应该就是孟婆。

刚开始我很拒绝,但是黑白无常拿着汤就往我嘴里塞。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要经过这,喝了汤就会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的。”孟婆笑着说到,“只不过像你这么小就来地狱的我倒是没见过几个,可惜了你的命运……”

难道地狱的人都这么无情吗?替我感到可惜,还笑着说。

我喝下孟婆汤就像失去了意识,眼神无助的跟着黑白无常来到了阎王殿。

“阎王!第……个灵魂就此带到,如何处置。”我不知道他说了多少个零,反正我是第无数个了。

“他在阳间的罪行是什么?”阎王面目狰狞的看着我。

“不孝敬父母,调皮捣蛋,挑拨离间,说谎骗人……”白无常一下说出了我好多罪行,“但是最后七天的时候基本上这些恶性都泯灭掉了。”

听到他的转折,我并没有高兴,我感觉喝了孟婆汤之后,我就没有了情感。

“这个好像不归我们地狱管吧?”阎王手靠在椅子上懒散散的说道。

“的确,但是是您让我们把他拉来的啊?”白无常吐了吐舌头,表现出一种无辜。

“哦,是吗?我可能忘了,这小鬼时候未到啊,还有些寿命。”阎王翻看了生死簿。

“但抓来地狱的,好像就不可以放回去了吧?”黑无常问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把他送到轮回殿进入轮回吧!”阎王随手摆了摆。

黑白无常抓住了我。

“啊……”我忽然尖叫一声,猛的一瞬间感觉到头脑好疼。

黑白无常惊讶的看着我,他们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回生欲望这么强烈。

我的脑海里顿时想起了这七天发生的事,我不能死,我不能辜负朱晨曦,我不要进入那什么狗屁轮回,我有这一生就足够了。

我使劲全力,根本打不开黑无常锁住我的那根铁链。

“你们快去看看,这怎么回事,孟婆那汤不会又过期了吧?”阎王指着黑白无常命令道。

“小的领命。”黑白无常像被风吹起的塑料袋一样飘走。

我一直在拼命挣扎锁链。

“没用的,你是个灵魂,一旦被套上锁魂链,就只能等待着轮回。”阎王朝我摆了摆手,恐怖的看着我。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这样结束了,如果真的是上天只让我活七天,那我一定会逆天改命。”我的身上忽然冒出一丝丝光芒,“我在人间还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所以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阎王有点震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是光,光芒冲破了黑暗,打破了锁魂链。

“什么鬼?”阎王用手遮挡着光芒,“你竟然冲破了锁魂链。”

我开始奋力地往外跑。

“黑白无常听令,抓到他。”即使在很远处,但黑白无常还是听见了。

一起快速地追着我。

“妈啊,救我……”我使出吃奶的劲一直跑一直跑……

“小鬼,我很佩服你,但是你逃不掉的。”黑无常忽然抓住我的衣服,舌头吐出来,恶狠狠的看着我的脸。

我的心跳跳得极快,嘴里一直喊着“别别,求求你放过我。”

“跟着我回去吧……”锁魂链再次套上了我。

“啊……”我忽然惊醒,身上一直不停的冒汗。

我的妈妈躺在我的旁边一直在哭,看见我起来非常震惊。

已经吸了不知多少根烟的爸爸也呆呆的看着我。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我很好奇的看着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寒,你没死?”我的妈妈擦了擦眼泪,“晨曦不是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吗?”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朱晨曦是到我家店里了,她已经把我的事全部告诉了我爸,也难怪这几天见我的妈妈那么反常,我的爸爸也是抽烟的次数变得频繁。

“刚刚那个是……梦?”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在,我站起身跳了跳,依旧活蹦乱跳的,“我……没死?”

我的父母点了点头,“你睡着了?”

“爸妈,以后有空再和你们解释。”我擦了擦虚汗。

不是说什么病危通知书吗?不是说什么还有最后七天吗?我怎么还在这个世界?

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我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翻找着我的病危通知书。

“在哪?我到底把放到哪去了?”我翻箱倒柜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病危通知书,我这个人比较粗心,总是丢三落四的。

过了好久,我在一个箱子底下翻到了病危通知书。

姓名:莫寒,年龄:33,病情:晚期癌症……

眼前的病危通知书让我眼前一惊,莫寒,33岁?我有这么老?同一个名字,同一个地址,同一家医院,所以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再说我那天到底得了什么病?我的好奇心又出来了。

我拿起病危通知书往门外跑去,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小寒没有死哎!”我的妈妈十分高兴。

“我也看见了。”我的爸爸把嘴里还未抽完的烟丢掉。

走进医院,我就去了前台,问了那天治我的主治医生秦勤。

这是家小医院,当时我只觉得离的近然后就索性在这里看了,至于医术啥的我倒是没有去搜到底怎么样,当时我只记得真的很紧急。

但这里的医生倒是可以在网上搜到,什么学校毕业的,从医几年都有介绍。

“不好意思,今天这位主治医生不在。”前台护士微笑着说道。

我焦急的说道,“那你有他的电话吗?我真的很着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给暴露主治医生电话号码。”前台护士摆了摆手。

“什么鬼?我这边真的是有事找他,他可能搞错病单了。”我把那张也叫莫寒的病危通知书递给了前台。

前台护士看了看那个病危通知书。

“你叫什么名字?”前台护士打开了电脑。

“我其实也不相信会这么扯,我也叫莫寒。”我拿出我的身份证摆在了桌面上。

前台护士忽然眉头一皱,“同名同姓?”

我使劲点了点头,“对的,但出生年月不一样。”

前台护士在电脑上打了什么,然后打起了电话,着急的说到,“喂,秦主任,这边遇到个大麻烦,你可能搞错病人的病单了。”

“等我一下,我马上赶过去。”秦勤好像很仓促。

他来的时候,只见他喘着粗气。

“秦医生,你好。”我递给了他一瓶水。

秦勤一口气就把喝完。

“是哪位病人。”

前台护士指了指我,“他叫莫寒。”

我看了看他。

“莫寒?”秦勤回想起那天来看病的病人,“那天好像来了两个叫莫寒的,难道我……”

他脸色一沉,走到前台的电脑,开始搜起什么。

看完结果,只见他眉头一皱,“我可能要完了,你们俩莫寒的病单拿错了。”

不过当时也怪我,我也没注意年龄啥的,就直接拿走了。

我点了点头,“对的,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

秦勤拉起我的手,走到了他的办公室,眉头紧皱,又拿出一个病单。

我看了之后,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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