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回来,轻松地耸耸肩,孟股长示意他回坐,说道:“刚才特派员所说,我听得明白,也就是说,要搞个注册,是吧。”

邢毅点头:“对啰,对啰,科长就是厉害,能够洞察一切。”

孟股长关切地问:“你们建这座宾馆准备投资多少?”

邢毅道:“大概一千万。”

股长摇头:“我们县财政一年的总收入才多少,不到八百万,乖乖,要是等县里有钱了再建,那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哟。”

岳辛说:“所以才要提后发赶超的口号。”

股长说:“光喊口号无用,得干实事,这样,你们现在就干两件事,首先在银行立户,存进去三十万元。确定法定代表人,把他的户口身份证带上,到时候到股里面来,我给你们办就是。”

邢毅说:“立户存款这并不是难事,五十万一百万都可以,不过现在遇到一个现实问题,外省一个地级市不知从得到消息,派了一个行动小组赶去集团公司,在作老总的工作,接他去那边去考察,我的内部关系向我透露,他们就想先搞一座宾馆,提高接待水平。而集团公司确定了只能投资一个地方。所以如果那帮人工作力度够大,那这座宾馆的投资就可能掉转方向。”

“我们这边大家共同努力一下,加快速度不就行啦?”

“为了达成目的,这就要抢在那边动手之前先注册,把营业执照副本寄过去,集团公司老总见木已成舟,就不会再动其他地方的心思,所以孟股长你看。”

“所以这件事就不能按本来很正常的按程序走,是这样吗?”

“对呀,现在唯一要办的,就是三天之内办好这事,第一时间让那边知道,那就不会再身节外生枝了。”

岳辛湊汤下面:“所以你看呀,今天这才专门来找老朋友帮忙的。”

孟科长搓着手,看着眼前思索了一阵,说:“我把这个情况给局长先汇报一下,看能不能特事特办。”

岳辛说:“一定要说好话,争取到这个宾馆,这事关锦绣县未来的发展大局。”

邢毅说:“不管这事成不成,我代表集团公司先表示谢意。”

孟股长说:“我也可以代表锦绣县人民的哦。”

谈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起身告辞出来了。

第二天晚上,岳辛打电话来,说:“有谱了,询问了公司名称,还有法定代表人的名字。”

“你告诉他,确定了,公司法定代表人万利达,他是集团公司老总的儿子,公司名称可以用他的名字为基础,公司名称就叫万利达房地产公司,记住前面加上锦绣县三个字。”

“记下来了。”

“特别要告诉他,咨询费一定少不了。”

“好的。”

三天时间,事情办妥,邢毅岳辛接通知去了,拿到了崭新的营业执照,当场递给孟客长一个信封,孟股长拿在手里捏一捏,就知道眼前这人说话办事的分量和魄力了。

与此同时,谭永利谭志达两叔侄的策划也顺次展开。

早的时候,谭德利与孙国玺就相关问题正面交谈了两次,谈的并不是很融洽,甚至还充斥有火药味。

第一次是关于湾河大桥施工队伍问题。

他知道设计方案的事,与侄子的想法一样,很抵触。

“这个方案不行,所谓修旧如旧,那不等于退步吗?不创新,怎么能发展呢?所以老孙呀,你的观念要改呀,公司的前途命运都系在你身上,你要是思想陈旧,没有新意,谁还会跟着你往前赶呀。”

孙国玺说:“这是审查小组的结论,我们也没权利抵制。”

他说:“你这么情愿,那就你搞你的,我搞我的。”

“德利呀,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商量的?”

“国玺呀,事业在发展,一棵树上吊死,那不是出路,多种经营,全方位发展,这可是大趋势,当初,我们几个,都没这个眼光,现在呀,要补课呢。”

“德利呀,先别这样,你听我说,事情要分轻重缓急,这施工队伍的事,可等不得。”

“那还找我说啥,你们就搞呀。”

“我打算让苏怀安做好准备。”

“苏怀安?他在吗?”

“不在,在他们科里。”

“我知道你对他好,随时随地都想着要重用他。”

“没其他人可用呀,你叫我怎么办?我可是眼巴巴等着你给我提供人才储备呢。”

“我还是要表明我的态度。你要自己做主,你就不要和我说,和。

我说又不听我的意见。”

“德利你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我是真心诚意的,我希望你也这样,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我就觉得他这个人不好用。你接连三次去找他,求他,就他给他下跪了,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从工程技术的角度去看待他,觉得他在这一方面确实是拿得起放得下。”

“你就只盯着他,别人你就不留意。”

“你是说还有人吗,那是谁呀?”

“谭志达。”

“谭志达?人事劳动工资不是管得好好的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说他不懂行,你没给他机会,他怎么表现出来?好了,工程技术上的事,你做主好了,想叫谁去就叫谁去,以后你就不要征求我的意见。

再说下去,句句话都不投机,他扭头就走。

孙国玺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胡良凯是谭永利介绍给孙国玺认识的。

谭永利带着胡良凯来找他,开口就说老胡从外面带来很大一笔资金,想来锦绣投资搞点事业。

胡良凯原在地区养路段工作,他母亲唯一的弟弟在海外,有很大一片橡胶园,事业做得很大,突然间遭遇了车祸,母子俩赶去,在那边耽搁了三个月,这边就把他除名了,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继承了舅舅的全部遗产。

之前孙国玺与胡良凯并不熟悉,是谭德利介绍认识的。见面后直接说,胡老板要找合伙人在家乡办实业,你是学这个的,很合适,就推荐给他了。

那胡良凯倒是很直率,说钱也不多,先拿五十万出来,就想找个能够把这些钱都派上用场的项目。

谭永利介绍说:“之前已经给老胡推荐几个项目了,都不满意。他的意思,不要求多大利益,只要是给家乡老百姓造福,永久性的事业,我说那就只有教育和卫生,但那些行业我们都不懂,实话说,我和你懂得的,只有造桥铺路。他听说你就是道桥公司的工程师,就觉得有戏。”

那时孙国玺到任不久,之前他在公路养护段当段长,不知是哪一位领导了解他,看中了他,推荐他到公司来。

当时道桥公司按要求进行改制,这是大趋势,不这样走企业无出路,那原任经理担忧自己的身份,提前就找单位调走了。

孙国玺被安排临时主持工作,参与并推动公司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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