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交代一件事了,姚流苏腊月二十九生了一个闺女,苏友山和魏氏极其不喜欢,儿子改造,身边唯一的孙子又生了个丫头片子,上哪高兴去?
半年哺乳期一过,姚流苏也要去接受改造了,还多了一个反革命的大姨姐和老丈人,苏家人身上的污点越来越多了。
苏友山已经在考虑让苏建林和姚流苏离婚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明天去楚家带点什么好呢?也不是谁巴结谁,既然打算嫁给人家儿子了,想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就要尽可能地和人家处好关系。
自己嫁过去是过日子的,又不是去交恶的,至少赚个印象分。
“苏大敏家有核桃有枣,要不我去问问?”
苏大海起身说:“我去问吧,我跟大敏熟。”
“带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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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是树上结的,还得花钱啊?”
“你个夯货,你是人家什么人,人家凭什么给你?”
苏大海回头要了一块钱揣上,“别骂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又替不了你。”
苏大海走后,苏忆家说:“妈,以后别骂喃爹了,都五十多了,让小辈听见不好听。”
“你爹抠。”
“他对你和我可不抠。”
“好,以后不骂了,我骂他他就从来没还过嘴。”
“所以你就越骂越凶了。”
光核桃和枣肯定不够,白红梅打算去代销点买两瓶酒买几包点心,再买点白糖之类的。
“明天楚闻松来接我,还不如去公社买,东西全有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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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
上次苏忆安在北疆买的凡立丁布料,以九块钱一米的价格卖了孙世香一米,祖玲一米,自己用掉了一米做了裤子,原价给了苏忆红一条,算下来还有两条。
明天去楚家,苏忆安打算带块布料,凡立丁挺稀罕的,拿的出手。
也不用特意指出是给谁的,让楚家人自作主张。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苏家人正在吃早饭,七点多钟的样子,楚闻松就过来了。
白红梅在心里吐槽,这是有多稀罕她闺女啊,真是又好笑又欣慰。
“闻松,吃饭了吗?”
楚闻松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吃饭晚,走的时候还没开始做饭。”
“那就坐下一块吃吧,忆安,快给闻松拿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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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麦仁、各种豆、苞米碴子做的稀粥,一盘芥菜丝,一盘小鱼酱。
都说军人吃饭就像打仗一样,苏忆安是亲眼目睹了,她一个煎饼没吃完,楚闻松两碗粥三个煎饼下肚了。
“你怎么吃这么快?”
白红梅笑话苏忆安,“你该问自己吃饭咋这么磨矶。”
“细嚼慢咽有益于身体健康。”
吃过早饭,苏忆安就去倒饬自己去了,楚闻松帮忙收拾桌子。
“闻松,放那儿吧,一会我刷。”
楚闻松已经撸起袖子动手了。
白红梅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忆安那丫头,运气也不是太差嘛。
楚闻松这么早来接苏忆安,就是想先去县城逛逛,主要是看手表还有自行车。听了楚闻松的打算,白红梅就催着两个人早早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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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么着急啊?改天再去买不行吗?”苏忆安坐上车就开始问了。
“我的假期有限,一天要当几天用。”
楚闻松在供销社门前找地停下车,就和苏忆安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先去选手表。
女式的魔都牌手表,但凡样式好看一点的,都要一百多块外加八张工业券,看的苏忆安直咋舌。
其实手表买不买的无所谓,就是看个时间,苏忆安有闹钟,才花了一块五毛钱。
“这个怎么样?”楚闻松指着一款小巧的,材质样式都不错的女式手表,问苏忆安。
“挺好看的。”
“那就买这个?”
“先等等。”
苏忆安又问了另外两款,先前那款是价格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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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两只也拿出来看看,货比三家嘛。”
女售货员不很情愿,“这只就是最好的,你挨个都试过了,造成破损怎么办?”
苏忆安,“都是什么态度啊?走,不买了。”
本来心情还可以,让售货员一搅和,顿时一点也不美了。
“我看是手里没钱,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七八十年代当个售货员很牛逼的事,别看苏忆安身边站个当兵的,售货员也没把人放在眼里。
苏忆安拽着楚闻松的胳膊就往其他柜台走,反正她也不怎么稀罕手表。
中看用处却不大。
缝纫机苏忆安现在不想买,家里有一台,她买台新的吃灰?楚家的人她还不太了解,要是买台缝纫机让别人用,她真是没事找抽型的。
收音机可以有,听个消息,信息技术不发达的年代,避免成为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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