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心乱如麻,“我考虑好了再给你答案好吗?这可是件大事。”

“那你快点,现在跑能跑成,落人后面就不敢说了。”

“知道啦。”

两人就此分开,从两个方向回了村。

苏忆安从荊条堆后面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真不是她想偷听两个人说话,人有三急,不知道神仙有没有。

名额和苏忆安一点关系也没有,大到支书小到记工员,还有他们的亲属和拐着十八道弯的亲戚。这么说吧,排在社员上面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虽说工农兵学员不看学历,单说这么多的人,轮也轮不到她。

名额的事一直捂着盖着没有透露,显然是有人有想法,是想悄摸地给某些人吗?

这个名额要是给某些人,还是想害她的人,她就要掺和掺和了,非当这根“搅屎棍”不可。

午饭是苏忆安做的,白红梅因为高强度的劳动,已经累趴了。

“妈,要不请天假吧,这样子哪行?”

“没事,挣不上工分,队里咋会分咱粮食?”

“那也不能这样子拼啊,不请假也行,过响就换个活,和我一样。

你以为你还是二三十岁啊,卷死龙踢死虎的年纪啊,该服老就得服老……”

白红梅笑骂道:“行啦,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房,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挨闺女训?”

苏忆安炒了一盘豆芽,才三天芽还短呢,却是最好吃的时候。卖不舍得卖,自己吃舍得。

猪板油炒的面,娘俩一人冲上一大碗。

白红梅用手背擦擦嘴,满足地说道:“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不饿肚子,我就知足啦。”

上辈子因为她的拖累,爹妈都未得善终,这辈子,她想远离上辈子的不幸,让二老活的久一点。

下午在麦地干活的时候,苏忆安凑巧和叶思远是相邻的地块,她特地慢了下来,等叶思远和她平行。

“叶思远,咱村里有一个工农兵学员名额,你们知道吗?”

“安姐,你听谁说的?”

这可是回城的机会啊,就问哪个不动心?

“这你就别管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公社确认一下,要是真有这回事,要努力争取。怕的就是有人走后门,名额被内定了。”

苏忆安的提醒不是无的放矢,论学历论又红又专,他们一点不输农村人;要是论人脉关系,他们要甘拜下风了。

一下午叶思远像丢了魂一样,好不容易捱到放工,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谢瑾年和刘国庆了。

谢瑾年泼冷水,“她的话能信吗?别又是让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钞票。”

刘国庆否定了谢瑾年的话,“瑾年你不要先入为主,先给苏忆安贴一个动机不纯的标签,公社又不是远在天边,它就隔着十几里地,明天咱一起去一趟不就行了吗?”

这番说辞倒是把谢瑾年的嘴堵上了。

因为这件事还没确定,三个人都没有对外声张,且看明天的吧。m.

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发现姚流苏不在。

“姚流苏呢?”

韦乐说:“她要找黎书记汇报思想,让我们先吃着,不用等她。”

黎英是团支部书记,作为团员的他们要定期或者不定期汇报思想。

“那就吃饭吧,肚子都饿扁了。”聂红兵第一个去拿勺子,早盛饭的人还能捞点干的。

天已经暗了下来。

在村西一栋旧房子里,一男一女正在商谈。

“想好了?”

“想好了,我还是不能和你定亲,定亲和结婚差不太多,工农兵学员是不招收结过婚的。”

“我爷爷说了,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我们不敢赌,你不答应定亲,这件事就算了,名额留给我自己不香吗?”

苏建林被爷爷和爹一起训了,不敢有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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