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傍晚,迎新晚会前最后一次联排结束后,坐在舞台下方的我注意到了樊月渐渐回归血色的脸,猜到她不是杀了什么人,夺取了什么人的魂魄,便是吸取了别人的法术来强撑。

我想这时候唯一能够帮助到她的人或许只有杨卓,百转千回了好一会儿,才随着朝阳的脚步悄然离去。

今晚是她陪我来的,一来是因为她想知道新月宫派了什么人来接近我,二来是想看看舞台上是否有比我们准备的压轴节目还要出色的表演。

虽然朝阳不知道樊月的真实身份,但看完《纪秋风》的舞台剧后,她还是由衷的说:“那女孩条件不错,真可惜了她的身份。”

“……”

要我怎么说呢,瑶姬当年也是难得一见的风月人物,性情温和,又擅歌舞。殷瑶,也就是夏千双,在人世轮回时创建神女门,所用吟唱、祈神舞多半源自此道。若非当年瑶姬有心培养,今时今日,殷瑶又怎么有如此成就?

反观月灵,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

就算她曾与瑶姬不和,也不能否认在早年的成长道路上,受到了不少瑶姬的影响。造就了今日的她,如此的擅长表演艺术,尤其是——演戏……

而回去的路上,朝阳问了问我有关A大八十周年校庆的事。

因着最近排练之后,沈毅总是刻意“避开”我,而明烨又在云凡的帮助下吸食血色戒指上的怨气的缘故。我也是闲来无事,便和朝阳在校园里一圈一圈走着喂蚊子,将有关A大八十周年校庆的事同她说了个大概。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剧本的怨气没有让月灵深受其害,反而是首饰之间的感应令她疲惫不堪。一想到之后明烨或许也会经历同样的情况,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难免长叹一声对朝阳说:“有时候真希望一觉睡醒这就是一个平静安宁的世界,所有人和睦相处,没有半点纷争。”

“你觉得那样就有意思?”

话未说完,就被朝阳匆匆打断。

她无奈望天,神情显得比我还要感慨:“太平静会显得没意思,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其有着七情六欲种种人性的一面才显得格外真实。但正是因为这种种真实,势必会造就祸端。”

“我只是不想祸端太大而已……”

“哈。”她开心的笑了,明眸中深意汇聚,缓缓拂动了一下发丝,“可这祸端的由来,不就是因为我们吗?”

我愣了一下,听她无比感叹的说:“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才造成了他们的忌惮,不是吗?”

“不是。”我缓缓否定的摇头,“那不是忌惮,而是**。虽然我的确拦过月灵的复仇计划,但她意图复仇和称霸天下的心思,却不是我激化的……”

朝阳迟疑了一会儿,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末了,却又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能力强大的人渴望变得普通,普通的,渴望变得强大。我们生来没得选,但,有选择权的人却又在放纵。啧,果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

9月27日,迎新晚会正式开始前,朝阳和海蓝将准备好的演出服拿给我,让我去试穿。

“我决定今晚在节目开始之前你就不要出现了,既然是惊喜,就不能让天父在节目开始前见到你。”一边试衣服,一边听海蓝站在门外说,“这条白裙子的款式很保守的,正好和红色舞蹈服造成鲜明的反差。要不直接把红裙子直接穿在里面,到时候直接。。”

“好了好了,天星又不是小孩子,别说得她什么都不懂似的让她紧张。”

本来还好,可听到朝阳这话后,我突然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之前这只是一场过家家似的游戏,可到正式表演时就突然紧张起来。

站在狭小的更衣室内,打量镜子的容颜。

那个人似我,也不似我。

或许是因为心境不同吧,总感觉有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即将呼之欲出。于心底反反复复问了自己数百遍:我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是为了为明烨而歌舞,还是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后来的神志一直很恍惚,我不记得怎样走了出去,出现在朝阳和海蓝面前,不知道怎样被她们按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记得她们什么时候开始帮我扑妆,将镜子里的容颜雕琢得越发不像自己。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为明烨梳妆,刻意打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不知道会不会与他偶遇,在想要接近他的那些年间,我也曾刻意美好容颜。

但此时此刻,看着镜子里越发陌生的自己,我忍不住拽住海蓝的手,微微冲她一笑:“外在带来的,不如内在突显的。我还是用法术和灵气去控制妆容吧,那样更自然一些。”

“也好。”海蓝点点头,与朝阳相视道,“届时戴上面具,旁人也看不出我们正在施法。”

实际上施法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樊月的节目就在我们前面,若是《纪秋风》的演出会在舞台上留下什么。届时,我们也能立即消除。

但我思绪不静,一直浑浑噩噩到了傍晚。

7点迎新晚会正式开始时,沈毅没有出现,其他人以为他只是受我召唤的驭甲人偶,自不会担心。而我,终于不忍,这只是一场独角戏,站着候场等了许久,直到景玲欢欢喜喜跑来找我。

“师父,师公已经到了,就坐在第三排,待会儿我会和他坐在一块儿。”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景玲又好奇又兴奋的打量四周,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脸上,神神秘秘的追问,“我听说为了配合这次的演出,朝阳公主她们悄悄把舞台改了,还有升降梯是不是?”

“可惜啊。”她一脸遗憾的表情,委屈的同我抱怨,“您们都不许旁观,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旁观了还有什么惊喜?”还没来得及换演出服的海蓝一把就把景玲拉了过去,从旁边的小楼梯推她去观众席,“快回去!别在这里打探!”

不是没想过直接搭建露天场地表演的,只是学校内唯一可以用来搭建露天舞台的两个地方便是操场和食堂前的空地。偏不巧这两个地方都曾出没游魂,唯独吉利,朝阳和海蓝情愿在学校的新礼堂表演,不免麻烦的改了舞台和设置。

一颗心因此七上八下,时间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渡过。

我本以为樊月她们出演的《纪秋风》或许能令我镇定心情,没想到如此带着恐怖诅咒的舞台剧在舞台上演出时,我却已经无法集中精力,只能任由紧张和杂乱的情绪将所有理智淹没,在舞台旁的幕布下握紧双手,捏出了一把汗。

“天星,快到我们了。”

《纪秋风》的表演已近尾声,朝阳在身后轻声唤我。

我缓缓回头,收敛了眸光。接过她递来的话筒紧握手心,深吸一口气便随着她的脚步走向一旁的小楼梯,进入刚刚搭建不久的地下通道,来到了升降梯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耳旁的声音似乎都禁止了,甚至听不到樊月她们退场的声音,也听不到主持人报序的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我感觉升降梯一动,头顶上拉开一丝光亮。而我也将话筒放在了眼前的话筒架上,随着升降梯缓缓升起,开始了今晚的演出。

新年特辑【绝爱之殇】

我叫云凡。

来自天荒的云凡。

一个还未到来的时代,一个尚未真正存在的幻影。

我的意识和记忆来自母亲,源自她一手打造的穿越法器镇魂铃。

我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却有真实存在的意识。或许这一切很难解释,但我的确知晓曾经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的确知晓《命中书》中所记录的绝世之恋,甚至知道,这漫长一世对她而言,是多么不易。

————

当然,某些伤痛于后世天荒,她是从来不说的。

两位父亲对此,也是只字未提。

只是幼年时徘徊父母膝下,趁他们一时不察,我曾翻阅《命中书》中所有内容,一字一句牢牢记在脑海,午夜梦回时也能想到她当年无助和悲欢离苦,突然明白了后来父亲说的那句话。

“她的笑温暖了时光,你和云琛,要好好守护它。”

那时我尚小,以为父亲之意,是让我们誓死守护母亲。

可此时此刻,站在礼堂门口,在黑影重重的观众席前方看到那一缕白光降落,听见《绝恋》轻缓的曲调悄然响起,看着母亲一袭白裙被微风吹动、缓缓飘扬,看着她脸上平静温和的神色……我突然明白,原来父亲让我们守护的不仅仅只是母亲的安危,还有,我们所有人在后世拥有的幸福和温暖。

————

那样的歌词,那样的字句。

母亲曾在《命中书》中提及,是对往事的追忆。

看草长莺飞,看花开花落。

看着父亲大人牵着她的手走过茫茫花海,骑着马踏过万水千山。

是当年在山地迎月节之景。

是他告诉她,只要她学会倾城舞,他定会头一个想要娶她的款款誓言。

是他在她被天命天雷击中晕迷时,抱着她浑身发抖,喉头中压抑的低吼。

是她被战魂一族围困,他不顾生死、浴血奋战,绝望堕魔,冲入杀阵时的冲动。

也是他站在距离她最近,又好似最远的地方,转身遗留的背影。将彼此隔绝在两个世界,渐行渐远的呕出鲜血,早已痛的无法呼吸的沉重……

————

我在母亲所唱的曲调中回忆了良久,那些曾经跃于纸上的字句早已汇聚成一个个真实清晰的画面,于脑海中不断徘徊上演。

欢乐的,伤感的,诀别枉然的,还有,生离死别的……

————

“眼中,红尘纷飞。远处,谁在等着谁。等到,夜色枯萎。只剩,被风干的眼泪。”

“梦中,生死相随。醒来,谁辜负了谁。执念,一去不回。一生,逃不出这心碎。”

一切正如这句句歌词所写,红尘、等待、心伤、心碎……

那一刻的凄凉绝感齐齐涌上,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情绪,却恨不得立即告诉她。

母亲,此刻并不是您最难过的时刻。

即便您已经预见,但当一切真正发生时,长达五十万年的离别,才是您最为无助光阴。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随着副歌的曲调渐渐放远了思绪,缓缓阖上双眼,去感受她声音中淡然的忧伤,和刻意保留的清婉美好。

————

眼前,仿佛又有了画面,是她与父亲大人眸光相触的一霎。

彼此目光交接,深深如潭水,冷冽却不刺骨,仿佛带着吞噬的汹涌,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了那一幕,母亲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一幕。

她曾抱着小小的我坐于她膝上,微笑着轻附耳旁,轻声柔和的告诉我:“有一次,我回头看见了他。他就站在那儿,躲在一条小巷的墙后,背对着我和明烨。我想朝他招手,却看见他垂下了眸光,即便只是一道背影,也能看到他眼底遗留的哀伤……”

“于是我转身走了,依旧同明烨说笑,假装不知他在身后,永远不知他在身后似的,这条路就走了很长很长……很长……”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却是温暖的,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我脸上,衣襟上。而后,她缓缓告诉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爱他。现在说了,他反而不爱听了。总是那样静静的笑啊笑啊,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

“爱让人留恋沉沦在红尘的美,太多的牵绊化蝶不能飞。我多想与你挣脱世间因果的轮回,远离这纷扰的是非。”

“爱让人留恋沉沦在红尘的美,再多的牵绊终究化成灰。我多想与你挣脱世间因果的轮回,让这一世无怨无悔。”

渐渐凄迷的曲调,伴唱的声音虚无缥缈,母亲的声音渐显坚定。

让这一世无怨无悔。

像极了母亲穿越82次时带着的心思。

可这时,我反而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不明白这首歌中究竟带着几番无奈,几番期待。不明白这首歌中究竟唱着谁和谁的故事。也不明白,为何站在舞台一侧的父亲露出了那样哀伤的神色,舞台下的父亲大人却是一脸沉静的静默……

他们究竟想到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在母亲一曲唱罢后,乐器声渐去,华丽的灯光流转,她缓缓垂下眼眸,戴上了手中幻化而出的蝴蝶面具,一步一步转身,朝着舞台中央走去,朝着父亲走去。

他一定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吧,一定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唱完这首献给父亲大人的歌后,又和他跳这段舞吧。

不过,没关系。

许多年后,他终将懂得。

懂得牵绊、因果。

懂得相爱、相守。

懂得,如何去拥有,包容。

但,这不是我该在意的。

我只是一个看客,于他们生命中匆匆流过的幻影,也终将在这一刻发生后的数十万年后,真正出现在他们生命中。

真正,融入他们的生活中。

或许此刻我也有许多不懂,但我至少知道,母亲的心情和他们一样。

想爱,却唯恐伤害更多。

新年特辑【蝴蝶双恋】

景玲实在没有想到,当师父一首清婉动人、略带凄凉的歌曲结束之后,电吉他的特有音效便毫无停顿的紧接着响起,延伸舞台也在此刻缓缓上升。站在舞台正中的师父突然转过身去戴上了暗红色的蝴蝶面具,就连原先给师父伴唱的千双和心悠她们也戴上了同样的面具。

仿佛只是灯光如流水般自她们身上淌过,所有人的服装就变了颜色。

那是妖艳的红,炽烈似火,随着吴博彦清透磁性的嗓音瞬间点燃整个华光流转的舞台。

诶,吴博彦的嗓音居然这么好?

景玲讶然了一会儿,偏眸瞄身旁师公的表情。

师公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对师父唱歌又跳舞的事一点儿也不惊讶。

但景玲却忍不住想,师父的真身不是石头吗?

不是对歌舞一点儿也不擅长吗?

这应该是师公第一次看师父唱歌跳舞吧,师公怎么一点儿也不激动呢?

再偏眸,景玲已经惊呆了,这飘然的艳丽红裙在众位舞者曼妙舞姿旋转下轻柔腾飞,露出一双双雪白的,诶,大长腿,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彻底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难怪之前排练周年庆节目的时候,师父不许她去旁观。这何止是惊喜,简直是惊呆人的惊艳啊!

再瞄瞄师公的表情,师公依旧全无反应,但此刻候在台下的男舞伴已经上场。没有戴面具的男舞伴十分容易辨认,有凌霄、夜月、寂寒、冷彦……

等等!那不是魔化了的夜墨吗?他也愿意参与表演?!

真是活久见啊!景玲一直以为某些大神是一辈子也不会跳舞的,可为了这次的节目,为了与各自舞伴的搭配……

诶,刚刚朝阳也在场上跳舞来着,夜墨与她搭配倒是不为过。但此刻场上的女舞者脸上都戴着暗红的蝴蝶面具,穿着艳丽如火的舞裙,行云流水的舞蹈动作中,难以分辨她们的身份,只能从她们身旁搭配的男舞伴猜测她们的身份。

夜墨身旁的是朝阳,冷彦身旁的是千双、夜月身旁的是心悠,凌霄身旁的是蒋忆……

可是,谁能告诉她,此刻在沈毅身旁跳舞的那个女舞者是谁?!

为什么那个女舞者的身段看起来如此熟悉,嘴角却带着完全陌生的、极近魅惑挑逗的笑?!

是师父吗?!

真的是师父吗?!

不是海蓝也在场上吗?!

难道是她看错了?!

景玲凌乱了,随着越来越激烈的音乐,她艰难的再次瞄了瞄明烨的神情,发现明烨依旧淡定,台下每个人都在认真欣赏着台上的舞蹈,唯有她一人在恐怖的猜测中逐步石化……

最可怕的是,音乐进入副歌后,舞蹈动作越来越纠缠,越来越亲密,一个接一个的托举动作接连上场,偏偏沈毅和他的女舞伴又站在最中间,想忽略都难。

如果和沈毅搭配的女舞伴真的是师父,那么,他们这么做,是在演戏给月灵看?

犹记得师父的确说过吴博彦唱这首歌是为了引起月灵的注意,而这首歌的歌词也的确适合去形容月灵身边复杂的感情生活,但是……

她还是无法想象师父当着师公的面儿和沈毅跳这么一段舞,师公看着会怎么想……

实然,这的确不是最可怕的。随着吴博彦的最后一个高音骤然而起的是沈毅的双手,他竟然将他的女舞伴抛向了半空,还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住了她!

靠得这么近,是要吻上了吗?!

是真的要吻上了吗?!

这漫天飞花的旋转是个什么意思?!

谁来告诉她,那个嘴角带着幸福微笑的女舞伴究竟是谁?!

石化中的景玲在最后的音乐声中看着男女舞伴各自分开,各自从舞台两侧随舞步退离,习惯性的再次偏眸看向了身旁明烨。

她恍然发现,明烨并不是没有表情,并不是足够冷静。

而是他,早已看得两眼发直,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了……

怨念狂杀【血色首饰】

“天星!天星!”

演出结束后脑子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以至朝阳叫了我好多次,我才回过神来,看着身旁围着的泱泱人群。

“演出很成功知道吗?!观众们嗓子都快喊哑了!”

海蓝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清,只能茫然的看着她的眼睛问:“明烨呢?”

身后袭来的手递来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小纸包,我原本不知道是什么。可握在手中时却不由惊讶,听着将房卡递给我的吴博彦无比平静的说:“老师在总统套房等您。”

诶?

虽说不算十分意外,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去酒店的总统套房?

我愣了愣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该不会明烨打算今晚求婚吧?!

当我兴冲冲的拿着吴博彦给我的房卡离开礼堂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就算明烨想要刻意制造浪漫,在酒店求婚,也不可能选在朝阳和玄冥他们的酒店啊!房卡上这大大醒目的盛世集团标注是怎么回事?

“好好享用。”

随后离开礼堂的朝阳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领着海蓝他们慢悠悠的走了,只有玄冥还算有友情值的,特别好意的提醒了我一句:“天父今晚用的茶水中被下了药。”

“什么药?”

“千金。”他毫不犹豫的说着,理性至极的做了一番解释,“朝阳以为她与我第二次成婚时,所中千金是天父所为。”

“海蓝那个罪魁祸首就在她身旁,你怎么不告诉她实话啊!”

面对我的质疑,玄冥没有说话。

问下了什么药已是多此一问,这时再问他为什么不解释,我也是傻。

他当然不会解释啊!

虽然他看起来很严肃很正直,可他骨子里蕴藏的腹黑,身为从小把他带大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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