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住他的胸口,她已经回忆起了,昨天夜里,曾经有一束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照在她的身上,一股元气从她的脚底直冲向头颅,浑身充满了力量,神智不再恍惚,蛊毒好像慢慢消失,而那束光芒就来自于他胸口处的某样物品。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她感觉到有些胸闷,脑袋再次陷入了混乱,两种力量在体内交锋,皮肤上还有虫子蠕动的感觉,说明蛊毒还顽强地存留在她身上,只不过暂时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压制住了。

白乐天翻了个身,差点从长椅上掉下来,他猛地坐起来,使劲摇摇脑袋,揉了揉眼睛,他似乎想到些什么,但又难以确定,似乎发生在很遥远的地方,印象很模糊,他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让大脑快速转动起来,很可惜,就像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却大部分忘记了的感觉,难道是幻想!

“咦,已经醒过来了。”风教授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入白乐天的耳朵。

“啊?我吗?”白乐天猛抬头,看到风教授推门走了进来。

风教授轻轻指了指病床,努了努嘴唇。

白乐天转头看向病床,他惊奇地发现,少女已经坐了起来,后背靠着床背,头往前倨,下巴顶在胸口上,双腿弓起,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放在脖子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乐天。

白乐天吓了一跳,走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眼睛像失去了光泽的珍珠,了无神采,白皙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这是在哪里?”少女长出了一口气,幽幽地问道,声音低沉而无力。

“阿亚医院。”风教授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少女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这是个很难的问题,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没有名字。”

“你的家在哪里?”白乐天盯着她的眼睛,急忙问道。

“家?哦,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家。”

“别问了,她失忆了。”风教授无限惋惜地说道。

“是中蛊的原因吗?教授。”

“应该是,‘迷蛊’常常会导致人的神智不清,严重时也有可能使人失忆。”

“那可怎么办?她连自己来自哪里都忘了,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白乐天一脸恳切地看着风教授。

风教授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可是,我们此去考察,会遇到很多的苦难,甚至是想象不到的危险,我担心会连累到她。”

白乐天忙说:“教授,也许她现在是个累赘,可是万一她恢复正常了,指不定能给我们帮忙呢,您说是不是?”

风教授看着白乐天的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有道理,这是位神秘的姑娘。”

“好嘞,教授,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白乐天笑了。

“可是,我们找不到解蛊的药,这是最大的问题。”风教授叹了口气。

“解什么蛊,这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蛊’,啥时候了,你们还这么迷信。”脚步随着声音穿门而来,原来是康博大夫。

白乐天愣住了,他说的也有道理啊,这不正中自己的心意吗。

“我们要相信现在医学,你们还是科学家呢,不要传播迷信思想。”康博一脸正气凛然,“带上她,到山川、森林,到高原湖措里转一圈,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身体自然好了,这是闷出来的病,懂不?”

风教授没有解释,只好对着这个书呆子点点头,讪讪地笑了笑,牙齿咬了咬嘴唇。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康博一脸傲娇地走了出去。

两天后,天空阴云蒙蒙,窗外正滴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风不断将雨水吹向玻璃,雨水顺着玻璃形成一股股的水流,流到窗台上。

看上去,少女恢复了许多,面色变得红晕,犹如三月的桃花,黑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着光泽,虽然还是失忆,但是神智正常了。

“你还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吗?”白乐天把一个削好苹果递给她。

“不能,头疼。”她接过白乐天手里的苹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乐天站在病床前,不停搓着手,最后鼓起勇气说:“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说完,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你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字?”

“我,我,我觉得你需要一个称呼。”白乐天不敢直视她漂亮的眸子,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他早就给你起好了,叫‘白漫霜’!”护士笑嘻嘻地走进来,大声说道,“大老爷们,费这个劲儿哟,丢人。”

“白漫霜!”少女惊呼一声,接着拍拍手,“哦,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哟,这么热闹。”风教授踱步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你们两个恢复都很好,康大夫说可以出院了。我已经把帐结完了,雨停了,咱就可以继续考察了。”

“为什么是两个人?”白漫霜问道。

“因为,白博士给你输了很多的血,身体也很虚弱啊。”护士接过话来答道。

“啊?哦!嗯。”白漫霜看了眼白乐天,脸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红脸的小伙子闯了进来,手里摇晃着一把车钥匙,“车给你们修好了,钱是康博大夫给的,他不让我告诉你们。”

“孩子们!雨停了,我们真该走喽。”风教授指了指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天晴雨歇,风光正好。

前路漫漫,蜿蜒曲折,恰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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