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张晓铭离开后,白乐天走回汽车旁,前后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他把撞碎的前挡泥板,使劲一掰,丢进了公路一侧的沟里,然后拍拍手,登上了驾驶室。

坐在副驾座上的风教授,虽然神情略显疲惫,但仍目光刚毅,眉宇之间英气充盈,仿佛经过了一次磨难,年轻了几岁。

白乐天边发动汽车边问道:“教授,昨天的歹徒会不会还没有走远?”

风教授“嗯”了一声,望着远处的喜马拉雅山,不知可否,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路穿行于高峻迤逦是山脉之中,两旁是陡峭深切是沟峡及冰川,景致各异的湖泊错落镶嵌于群山莽原之间,湖水深蓝清澈,水鸟翻飞起舞,雪山倒映其中,风光绰约,光影幻化,恍如仙境。

转眼太阳已经正南偏西,肚子有些饿了,但是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数百公里。

穿过一片无边无际的茂密原始森林,白乐天将汽车停放在一个崖壁下面,从后备箱中拿出一块防水布,铺在草地上,接着,掏出做饭的工具,烧了些开水,泡了两碗红烧牛肉方便面。

“教授,‘莱卡山谷’真的对全球气候变化意义重大吗?”白乐天坐在防水布上,一边摆弄着炊具,一边问道。

“从我的研究成果看,‘莱卡山谷’确实在全球气候变化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风教授看着喜马拉雅山的方向说,“任何事物的变化,都存在着时间的关键点,或者量变的关键点,一旦突破,将会产生质变,走向单向变化,也可以说是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是,‘莱卡山谷’的位置,地图上也不明确,我们如何找得到呢?”

“一切都看缘分吧。”

“缘分?”

“对!很多事情,远不止我们想象那么简单,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能担负起这个责任——我想。”

“那我们就顺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前,走到喜马拉雅山南麓,进入那里的原始森林中,应该隐藏在那里,我们会找到的。”风教授抽了一下鼻子,好像有些激动,但是在极力压抑着的感觉。

趁着风教授坐在那里休息,白乐天往旁边走去,他绕过一座壁立的岩壁,泉水从山顶潺潺而下,穿过一片松柏杂间的小树林,豁然开朗,在高山与树林之间出现一块平缓的草地,草色葱青,有野花赫赫地开着,惊艳且浮夸,使人眼前一亮。

白乐天伸手拨开树林中灌木的枝叶,踏着地上松软的黄黑色的落叶,闻着落叶在潮湿土壤中发出的腐味,往前面的草地走过去。

就在他就要走出树林时,两个人的说话声传进他的耳朵,他瞬间收回脚步,站在那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竖起了耳朵。

从左前方的山坡上,走来三个人——摇摇晃晃地,好像喝醉酒一般,也很正常,高原的酒性子烈,就像草原上骏马一样,难于驾驭,他见过好多醉酒的旅人。

那不是醉酒的人儿!

分明是,分明是什么?

白乐天瞪大眼睛,蹙起了眉头,仔细看着三个奇怪的人。

中间的是一位少女,身材高挑,一头黑发飘散在背后,身穿一袭雪青色的长裙,走势不稳,双手被两侧的男人牢牢架住,仿佛陷入昏迷了一样。

他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少女为何神志不清,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在两侧的男人,架着少女往前走,就像抓住一个玩偶一样。左侧的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身穿藏青色的牛仔服,头戴一顶灰色的卷舌帽——已经褪色泛白,后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拉链背包。走在少女右侧的男人,则是身材高大,健硕异常,块头很大,虎背熊腰,他一手挽起少女的胳膊,一手提着一个大黑色布袋,鼓鼓囊囊的,好像里面装满了东西,他一头的墨色卷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

白乐天直直地盯着三人,脑袋快速转动,意图从自己了解的知识中,搜索类似的场景。

三人蹒跚着来到草地的中央,将少女放在地上后,身材矮小的男人解下背包,搁在少女的身旁,从里面掏出一团灰色的东西,好像是渔网一样的纱布,展开在草地上,嘴里哼着小曲,显然很愉快的感觉。健壮的男人走到一旁,迅速从布袋里掏出一把铝合金的板子——不断反射着阳光,逐渐展开,原来是折叠的组合件。

短短两分钟,他们居然在少女的上方,搭起了一个简易纱棚,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捕鸟的设备。

他们把少女摆放在纱网的正下方,背后垫着矮瘦男人的背包。少女双腿盘坐在那里,双手搁在大腿上,双目紧闭,脑袋耷拉着,黑发散落在面颊上,好像一直处于昏迷中一样。

健壮卷发男人,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圆金属盒,他扣开盒盖,用右手食指抹了抹,接着,双手搓动,动作很像在涂抹润肤膏。他收好金属盒后,小心翼翼地蹲在少女身边,把手掌上的东西抹在她的手心里。

健壮卷发男人把少女规整好后,站起身,拍拍手,抬头望了望天空,又朝附近的高山看了看,然后,迅速拉起矮瘦男人,走出那个像捕鸟笼一样的东西。

他们穿过那片草地,居然向白乐天的方向走来,白乐天一阵儿紧张,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白乐天慌忙转身,蹑手蹑脚地顺着来时的路,向风教授休息的地方走去,心里的问号却愈来愈大,愈来愈沉重,塞满了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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