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醒过来了,太好了,谢天谢地。”风声大声笑着说道。
风起双眼大睁,脸上写满了感激,他试图回答风声,但是喉咙里只发出了几声呼噜声,脖子上伤口的疼痛感,再次袭上了他的心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风声立即明白了风起的意思,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风起受伤很严重,但他天生健壮,恢复得出奇快,大大出乎风声的意料。几个小时后,他就能拄着风声砍的一根竹子,慢慢站起来了。
风声领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在那里,风起看到了风和的尸体,他不停地抽泣着,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在风起手势的指挥下,风声在一片竹林处,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土坑,接着,风声把风和的尸体放进去,然后填上土,土堆上插了一块尖尖的石头,算是个墓碑,也算是个记号。
石块插好后,风起站在那里,神情落寞,泪眼婆娑,久久不愿离开,也许他不愿接受同伴死去的现实。
完成了这些工作后,两人再次来到黑熊身边,蹲在地上,把黑熊身上有价值的东西,统统割下来,放进风起的布袋里,沉甸甸的。
风起抓过熊爪,仔细看了看,忍着疼痛,搁到自己上衣口袋里,也许他想留个纪念。
终于找到一个向导,风声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跟着风起走,一定能走出这峡谷,摆脱目前的困境。
风起试探着张开嘴巴,竭力让气流穿过声带。这个动作让他感到剧痛,喉咙里只能发出“啊,呀,咦”等简单的语言,即使这样,风声也很满意了,毕竟风起的神智是清醒的。
风声搀扶着风起,走出这片原始森林,走到湍急的小河边,沿着河右岸卵石遍布的小路,往小河的下游走去。
河水发出哗哗的声响,河底的石头冒出水面,被河水冲击得格外光滑,就像极了秃了顶的中年男人的头颅,不时有水鸟快速刺入河里,飞起时嘴里多了一条极力挣扎的小鱼。
太阳照在身边的灌木上,翠绿的叶子上的水珠,闪耀着光泽。
站在灌木旁,风起拨开叶子,下面露出几颗紫色的浆果,他摘下了它们,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着,神情很是享受。
风声也急忙蹲下身子,翻开灌木的叶子,拽下紫色的浆果,塞进嘴里。果然,紫色的浆果,皮薄汁多,酸甜可口,带着一股浓浓的古香味道,有点像咖啡的余香。
前面是一片舒缓的洼地,洼地上长着灰黄的茅草和低矮的杂草,有点像风声曾经旅游去过的湿地。
他们坐下来休息,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风声在沙地上,挖出一个深坑,捡了几块卵石,搁在四周,接着走到灌木林中,找了些干草,和晒干的树枝。他把树枝折断后,放进深坑里,下面垫了些干草。他掏出瓷碗,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将瓷碗里灌满水,放进一些剁碎的熊肉,最后把瓷碗搁在卵石上。
打火石引燃了干草,干草的火焰将干树枝点燃。不大一会儿,瓷碗里的河水开始沸腾起来,熊肉在万历上下翻滚,熊肉的香味弥漫开来。两人的嘴角动了动,舌头舔了舔嘴唇。
风起指着口袋“啊”了两声,他的眼神示意风声,打开它。风声打开口袋,发现了几块暗黄色荞麦饼,拿出来递给风起,自己留了两块,塞进了嘴巴。
两人以惊人的速度,风卷残云般,吃掉了荞麦饼,喝光了熊肉汤,逐步恢复了体力。
背起背包和口袋,风声扶着风起,沿着河岸边的小树林,继续往前走。
风起走走停停,不时地驻足休息。他们走得很慢,太阳西斜时,他们才走了大概几公里的样子。
举目望去,眼前是柔和草地和起伏的山丘,两边的山峰勾画出山谷的轮廓,狭窄的河流从山谷中穿过。阳光洒在河面上,河里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好似一条金色的绸带,随风起舞。
小河床在前面陡然下沉,形成一个陡峭的断崖,河水直冲下去,冲击着下面的岩石,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挂瀑布耀然出现。再往下,河面忽地变宽,河水不再湍急,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看到不远处的高高水草,风起激动地叫起来,手里拄着的竹棍,敲得地面啪啪响,手指指向水草深处,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风声放开风起的胳膊,快步走过去,拨开又高又粗的水草,走进那片沿河的湿地。
“木筏,是一只木筏。”风声高兴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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