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说着,撸起袖子,胳膊上满满的全是针孔,青青紫紫的。
k咬牙道:
“哥,你看看我这两条胳膊,你不知道我看着那些药剂心里有多厌恶,是,我是杀人无数。
但想到它每一管可能来自一个孩子的脑袋,每次药剂缓慢注射进我血管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罪恶。
美其名曰这是对我和z的恩赐,实际不就是把我们当成实验对象嘛。”
说着k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哥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这么多年,我无数次想问,你们为什么要找到我,我好怀念在学校的时候。”
沈巡拍了拍k的肩膀,沉默半晌。
他听着k的啜泣声,看着壁炉一直旺盛燃烧着的火焰,忽然十分认真的道:“克林,你想跟神主,斗一斗吗?”
k闷头道:“怎么斗,我们靠着他起家,根本惹不起他。”
沈巡冷笑道:“以前我们没有改造人,需要靠着他,现在可不是。
而且,就算我们惹不起,有惹的起的,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做。”
k苦笑道:“哥,我自己没关系,我怕你出事,真要去抗衡,只会让我们腹背受敌。”
沈巡道:“克林,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现在处境也差不多,他一直妄想操控西方的经济、毒品、军火,甚至不满足于当下,利用我们这些人把手隐隐伸向东边。
他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你打的这个药,你觉得他自己没有打吗?
他才是最怕死的那一个,最害怕自己拥有的一切被人毁掉的那个。”
沈巡晃悠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橙黄色的茶水,语重心长道:“克林,想要保全自己,就要主动出击,等解决了这些事,你的身体,我给你想办法。”
两个人正说着。
“当当当”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就立刻开门走了进来。
是一个黑衣青年,手里拿着一台电脑。
他径直走到沈巡面前,把电脑屏幕方向朝着沈巡,道:
“主子,您看这篇华国的新闻,讲的是您以前在江城的事情。”
沈巡挥了挥手,无所谓道:“我名字都被爆了,被扒出一些以前的事,不奇怪,不用在意。”
青年犹豫了下,似乎是在想说还是不说,最后还是说了。
“不是的主子,这里讲了您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呃……我觉得您还是看一下,尤其是后面提到了您有一个……呃……儿子,还活着。”
沈巡闻言,眉头紧皱,几乎是从青年手里抢过电脑。
一字一句的看这篇新闻。
前面内容就是他的家庭情况。
还有年少时候的初恋女友张妮,后来初恋女友被拉去黑诊所堕胎,他父母离奇死亡等等这些事情。
越往后看,他眉头皱的越深,几乎站立不住,手里的电脑也掉在了地上。
屏幕碎了个边角。
但不知道是碰到了哪个按键。
电脑里播放出一段视频,是一个苍老的,带着些颤抖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们这边啊,女娃娃命贱,这么多年,我始终忘不了她临死时候那个表情,一直恳求我,让孩子好好活着,那女娃娃应该是叫做张妮吧。
前几年有人找过我,我说过这件事,以为啊,会有人爆出来,一直在等着警察上门。
没想到,这一等啊,就是这么多年。
你们再不来找我,这件事我可能就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比较洪亮的男声响起,打断了老头的话,把话题引向重点。
老头继续道:“她被父母绑着来堕胎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7个多月大,孩子这么大了,跟生有什么区别,那女娃娃一直哭着求我们,给我们磕头。
说实话,我当时真不想接,但是她父母提了沈家,说我要是不做这个手术,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沈家就能让我这个黑诊所在江城开不下去,还答应完事之后,给我3000,我就接了。
那女娃娃确实在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我们压根没这个抢救条件,但是不足月的孩子却活着,是个男孩。
张妮在孩子取出来后,还是有些清醒的,她最后摸了摸孩子,求着我把孩子留下,别交给她父母,人就没了。
我和我媳妇当时想着也是,反正她家里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把孩子藏了起来,跟她父母说一尸两命。
她父母没说什么,甚至都没看女娃娃尸体一眼,就让我联络个火葬场,送去烧了。
最后给了我3500。
那婴儿不足月,我们照顾了一个多月,看着孩子身体状况平稳后,就找了个中间人把这个孩子卖给了年过40还没有孩子的一对老夫妻。
我跟中间人说,这孩子的母亲是特殊行业,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种,生的时候难产没了,让他们放心养,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才放了心,给了钱。”
沈巡被青年和k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可能由于愤怒,他的眼睛是血红血红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都在颤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
这苍老的声音停止。
沈巡也再隐忍不住,一下子推开k和青年,抬手掀翻了煮茶的桌子。
滚烫的茶水四溅。
吓了k和那青年一跳。
印象中的沈巡,就算再愤怒,也从没这样失控过。
沈巡掀了桌子后,在书房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什么。
k和青年二人,都不敢吱声。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是那青年的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接起。
说了两句后,他拿着电话走了进来,神情凝重。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递到沈巡面前,道:
“主子,破云找到了我们安置在黑市的一个实验室,这是纪京波用那个实验室负责人的手机打来的电话。”
沈巡闻言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青年,配上脸上的疤,让人望而生寒。
青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沈巡沉默几秒,还是接过了电话,轻笑着道:
“纪盟主好兴致,这时候,还有闲心联系我这个敌人。”
沈巡声音沙哑,这笑声听着,让人听着很是诡异。
电话那边的人,却声音洪亮的。
“沈巡,这好像是我们第二次对话,上一次是七年半以前。”
纪京波笑着道。
沈巡走到窗边,嘲讽道:“纪盟主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呢?像七年半以前那样,让我向你投降求饶?纪盟主是不是年纪太大糊涂了,不如退位让让贤,你那个副盟,啧啧,我看着就不错,我还挺支持他的,可惜啊,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