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来这一次还真是非去不可啊。

徐山想了一想,商量着说道:“要不然这样吧,场面上的工作,比如作报告,交给梁队去做,我呢,也跟着,可以给那些想提问的专家答疑解惑,这样我可以不出风头,把自己隐藏起来,以便在今后更加重要的时机发挥更大的作用。”

何东阳一拍桌子:“行,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他狡黠地笑了一笑,低头吃鱼。明明没有刺的乌鱼,他却吃得小心而谨慎。

徐山察觉到他的细微表情,不由暗叫不好,看来被这老狐狸给算计了,估计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又害怕自己会拒绝给那些专家答疑解惑,所以才会先抛出一个更不能接受的条件,让徐山自己主动上了圈套。

不过答应下来的话,可是无法反悔的。

徐山有点郁闷地吃了两块鱼肉,竟然被一根小小的鱼刺卡了喉咙,害得他吃了好几个小饭团才将这鱼刺给带下去。

真是倒霉,不是说这乌鱼没有什么刺的吗?怎么连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呢?

他缓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附在老何的耳朵边低声问道:“何局,东北二狼背后的那个东家董春生,咱们啥时候动他?”M.biQuge.biZ

这事情才是徐山真的很关心的问题,他可不想这一颗雷随时给爆了,这样一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得把小命给搭上了。作为一个重生者,他的想法就是苟着,能苟多久就苟多久,可是现实却是这董春生也不会让他这么苟着的。

虽然说他们之间有过一段短暂的和平时期,但是现在东北二狼一招供,估计董春生肯定会坐不住的,他这种人潜伏了那么久,身居高位,真要变成困兽,那爆发的能量不可想象。

何东阳却是有点为难,其实他的心里也在做取舍,毕竟他下着一盘更大的棋,一旦要因为董春生而把这盘棋给搞乱了,他也不好收场。但是他也害怕徐山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会不听话把棋盘都给掀了。他把筷子一放,端起一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这事情有点难办啊。董春生出卖东北二狼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清理掉了所有的证据了,单凭东北二狼的口供,也很难把他扳倒,顶多就是带他回来问个话,在没有确定证据的情况下,不太好动他。”

徐山其实也知道这种情况的,正如老何所说的那样,董春生既然可以出卖东北二狼,那就肯定是把一切证据都给销毁了的。

凭着东北二狼的口供,顶多就只能给董春生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凭着董春生的权势,这点影响并不是致命的,现在去查他,估计只能是一无所获。

“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吗?”徐山喃喃地说道。相比重生小说的主角,他这个家伙重生以来,没有感觉到那种呼啸而来的痛快,只觉得自己活得憋屈,过得窝囊。

“办法,也许有的,”老何说道,“以我跟董春生这么多年的交情来看,他的身上有一些疑点,还是很值得注意的。”

“疑点?”徐山把眼睛都瞪圆了,他虽然是神棍,但是心思的缜密程度上还是相当高的,毕竟他预想的环境不是那么安全,可是他却没有查到这董春生有什么疑点。

“没错,董春生,是东北人,原本应该是东北鞍钢那边的技术人员,被派到龙水主持小高炉炼铁的工作,后来因为工作突出,被调到了龙水钢厂,之后一直在龙水钢厂担任领导干部职位。

按说他的饮食习惯,应该是东北人的饮食习惯,可是在我跟他相处的过程之中,我发现他更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龙水人一般,爱吃辣,无辣不欢。”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就好像我也是土生土长的龙水人,可是我还爱吃桂省的螺蛳粉呢。”

徐山这么说着,心头却是没来由地一惊。

自己做螺蛳粉厂的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真要了解前身的经历,就会发现前身跟桂省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

跟螺蛳粉也不可能有交集。

如果真要有那种别有用心的人,调查一下自己的背景,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这种发明是何其的突兀,会不会也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呢?

想到这里徐山不由惊出来一身冷汗,把之前生产方便螺蛳粉,然后大卖的心思息了一大半。

他暗暗决定,以后哪怕要生产方便螺蛳粉,那也不能以自己的名头来做,正好老支是桂省退伍的,老孔也喜欢吃螺蛳粉,以后就以他们两个的名头做这螺蛳粉吧。

自己则是退在幕后,做一点幕后的工作好了。

进而他在这一刻,决定了自己今后的生存策略,那就是以后一定要更加苟,绝对隐身幕后,绝对不往前冲。

“他的饮食习惯改变,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人家可以说,这是入乡随俗呢。”

“没错,单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怀疑,可是你知道吗?这个董文明来龙水这么多年了,一次东北老家都没有回去过,这么多年下来,只有他的侄子董文明来龙水看他,被他留在龙水钢厂,当上了技术员。”

“没回过家?这的确有点不太对劲啊。”

“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不对劲啊,另外的一点才叫真的不对劲呢,你知道吗,董春生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你说这个年头……”

在这个年头,不管是有钱没钱,不管长得丑长得俊,肯定都会成家的,一辈子打光棍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只要是个健全人,基本上都是结婚生子。

除非是离婚了,回归单身。

但是这样的人也是极少数的,尤其是董春生的条件如此之好,是一个大厂的厂长,级别很高,又有钱又有势,他为什么不肯结婚呢?

不过徐山还是替董春生辩解了一句:“有可能他喜欢的不是女人呢。”

之前有了滕娟的例子,说明这个时代也有少数群体的存在,只不过这些人在这个时代,不被别人认可,只被别人归为异类,因此隐藏得更深罢了。

“你是说他喜欢的是……”老何也是回想了一下,脸色微变,“没有的事情,据我所知,他在外面应该有女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结婚。”

这的确很奇怪。

不过这种情况想找到抓手去破案,似乎也是件难事啊。

“何局,你的意思是让我查一查董春生在外面的女人?”

“不,他知道外面的那个女人是藏不住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跟她交底,这样的人你在她那里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你需要的是……”老何说着往天上指了指。

徐山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得去鞍钢查他?”

“至少你得去趟东北,找他老家查一查。”

“他都快三十年没回家了,这么查有用?”

“他三十年没回家,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回家销毁证据,所以只要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查出来一丝蛛丝马迹的。”

徐山琢磨了一下何东阳的话,不由暗暗佩服,这老狐狸不愧是老刑侦人了,真有点东西。

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凡事有利有弊,董春生三十年不回家,就说明的在他老家有许多证据,他是无法回去销毁的,因此只要查一查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证据。

所以暂时不动董春生,让他暂时提心吊胆一阵子,这才是最正确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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