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道是高祖第五女,长广公主的第二任驸马都尉,是个名副其实的接盘侠,还得为长广公主看顾前夫的三个儿子(赵节、赵斌、赵质)。
杨师道是隋宗室观德王杨雄的小儿子,出身贵重,极富才华。其与公主夫妻感情“很是”不错,生有一子杨豫之,迎娶了巢王李元吉女儿寿春县主。
去岁,杨师道奉命巡查江南各州吏治、名声,上个月回京便发现他的妻子长广公主老树开花,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马上要生产了。
老杨大喜过望,还向皇帝请旨,请了宫中最善女病的权顺负责公主的身体。女儿诞下后,还大摆宴席,李宽也收到了帖子,去喝了一杯喜酒。
可这个被杨师道称为上天所受的女儿,命薄了一点,没过几天就夭折了!杨师道因此大病了一场,直到圣人降旨加封他为中书令,才回来当差。
长孙冲也是消息灵通之辈,自然是知道这個事的。大伙都心照不宣,杨师道这个中书令,就是因为他善人情世故,给皇室留了脸面,陛下赏的。
可听李宽这么说,他心里有些不是味了,长孙冲狐疑问道:“你这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嘛,谁还没点花花肠子,本王理解!”
李宽这话一出,长孙冲面色巨变,跳了起来,指着李宽磕巴道:“你,你派人查我?”
这话说的,太没见识了吧!百骑卫是干嘛的,就是情报军卫。李宽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明白,弄根背包带上吊得了。
“干嘛啊!本王又没派人去灭口,你急什么啊!”
你!长孙冲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清楚,李宽与圣人不一样,他不会顾虑那么多,更喜欢杀人了事。
把菜刀放在驴皮上,李宽起身走到铜盆前边洗手边认真的说:“当断不当反受其乱,若是司空知道了,他只会比我更狠!”
若是没有孩子,李宽肯定不会轻予此事,但现在他不希望丽质知道此事,就让她做个幸福的女人吧,再麻烦的事都由他这个兄长来挡。
长孙冲贼眉鼠眼的瞧了瞧左右,咬牙低声吼道:“你在恫吓我?”
李宽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淡淡一笑:“你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相信我,只要本王想,司空也保不住你。”
长孙冲是长孙家族的少族长,官拜四品,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正常女人都会喜欢这种高富帅。
可驸马是个苦差事,娶个公主回家,就跟脑袋上多顶个祖宗一样。别的公主的驸马都尉,李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糊涂。
但长孙冲的命不好,偏偏是长乐的驸马都尉,李丽质对李宽意义非凡,是他儿时那段温馨日子的羁绊。
为了李丽质,李宽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敢做。谁要是敢做对李丽质不利的事,不管背景是什么,李宽都敢杀了他们。
你!话到嘴边,长孙冲从李宽的眼中看出了浓浓地杀意,再想到李宽过去的重重,不由汗出浃背。
正在长孙冲不知如何答话之时,捻着佛珠的萧锐走了过来,他是跟襄城公主一块来。在前院跟太子、长孙无忌打官腔太累,故而来寻二人。
“聊什么呢?方才我见晋王很是狼狈,是你俩谁的手趣÷阁啊!”
“姐夫来了,来来来,正好,我带了酱驴肉,咱们三个喝上几杯。”
对萧锐,李宽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萧锐这个太常少卿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做丈夫,他绝对算是驸马中的典范。
成婚这么多年,从没跟襄城红过一次脸,夫妻相敬如宾,感情甚笃。在这方面,他比长孙冲不知道强了多少。
弄了一张小方桌,几碟小菜,三壶酒就算齐活了,三人也不分主次,入座吃喝起来。
但与李宽的从容相比,长孙冲就显得有些拘束!这不对啊,明明是他家,怎么搞本末倒置了呢!
“长孙贤弟,你这得了长子,怎么不兴致不高呢?”
“方才,襄城把他抱到了正堂,愚兄抱了抱了,好家伙,名副其实的大胖小子啊!”
萧锐有两个儿子,可这两个儿子,都没长孙延重,这孩子越重说明母亲养的好,底子厚,将来不容易生病啊!
为人父母者,哪个不希望孩子们平安健康,这么大的喜事,长孙冲不高兴,他这个姑父得挑理啊!
抿了一口小酒,李宽笑着附和:“长孙,你也别怨姐夫挑理,比起本王这个光棍,伱有什么不知足的。”
长孙冲是有苦说不出,可你李宽也别好人坏人一起做啊,这也太不要脸了!
嚼了一块酱驴肉,长孙冲含糊道:“姐夫教训的是,小弟无非初为人父,有些不适应而已。”
这一点,萧锐倒是理解,想当初襄城生萧守业时,他也是喜的手足无措,为此还挨了老夫一顿数落。
说到孩子,作为姐夫,萧锐倒是得唠叨内弟几句,李宽年纪不小了,论功业在诸皇子中也属于翘楚,为什么就不成个亲呢?
前番,因为萧翼的事,李宽与其父生了嫌隙,以至于圣人想赐的婚,也直接断了下茬,算李宽与其妹没有缘分。
但长安功臣勋贵家中,贵女不计其数,堪为王妃者,也不在少数。多少挑一个,相中谁了,就让襄城去跟陛下说,一个人单着也不是个事啊!
呵呵,与萧锐碰了一碗,李宽笑道:“姐夫,我呢,就是个臭丘八,坏习惯太多,一般人受不了!”
而萧锐却以为,这就是借口,军中将领若是都跟李宽一样,那百骑卫的那些将二代是哪儿来的?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没个子嗣传承,他楚王府的爵位,难道还要放归济南郡王一脉吗?
李宽要出征了,想找也来不及了。萧锐看这样,在他出征期间,就让襄城摸摸各府的贵女底子,看看谁家合适,等李宽回来看。
“哎!喝酒前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论亲戚,不论官爵!”
“作为你的姐夫,我还没这点话语权吗?”
萧锐的作风,可与其父大不一样,李宽也是哑然一笑,頟首默认。端起碗来,与萧锐、长孙冲又碰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