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儿皱眉:“导游是无辜的,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
邵易宇苦笑:“我们明天要走,没时间替他驱魔,下次来再找他,帮他把君子和暴怒‘弄’出来好不好?”
“好好!”君子和暴怒又答个不停,这也是他们的实话,现在成了奴隶,等于困在了导游的体内,自己又何尝不想出来。
晚上,导游自己掏腰包安排邵易宇和黎美儿住在了澳‘门’最豪华的酒店,谁叫自己是奴隶呢?
看他忙前忙后安排得如此周到,邵易宇大笑:“有个奴隶是不错!”
黎美儿却笑不起来:“别忘了我算的卦是福里藏祸,祸里藏福,今天―――――还没有过完啊!”
两个人紧张地在夫妻房里.静坐了一夜,一直到十一点的钟声敲响,邵易宇终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今天已经过了,我们祸里藏福,败了三个对手,还收了两个。可这福里藏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
(在‘阴’历中过了晚上十一点就到.了第二天的子时,与阳历记时过了晚上十二点才叫第二天不同。)
黎美儿也很惊讶:“是不是我们.闭‘门’不出躲过了劫数?”
邵易宇笑道:“就明天最后一天了,过了明天——按你所.算,小虎子的劫数就过了。”
黎美儿也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就明天最后一天。但.愿这最后一天——”
邵易宇打住:“别‘乱’说话。明天我们回归大陆,到了.内地,哼哼,比起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然好多了。在珠海我认识的哥们就有几打!”
黎美儿被邵易.宇一说,也高兴了起来,邵易宇的人脉关系是无需置疑的,拿出铜钱:“最后再麻烦你一次了!”
邵易宇喜滋滋拿起来丢了一卦,不用美儿看,自己先皱起了眉头:“福藏祸兮,祸藏福?”
黎美儿也跟过来一看——竟是跟昨天一模一样的一卦,连动爻的爻位都丝毫不差!
黎美儿急得又要运功演算,邵易宇怕她再度吐血,赶紧制止:“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不如变化,既然是同样的一卦,我们有了今天的经验,还怕他们不成?反正也就四个魔怪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旅行团就坐车准备离开澳‘门’,黎美儿紧张了半天:上次从香港到澳‘门’坐喷‘射’船都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从澳‘门’到内地不知道又要多久。
结果直到出关踏入珠海,前后不到半个小时,隔着海关一回头,澳‘门’还遥遥在望,可已经不是纸醉金‘迷’的地方了。
看着车站四周熟悉的家乡连锁店,黎美儿心情大好:“终于回家了。”
邵易宇笑笑:“别太早高兴,当心福中藏祸哦!”
黎美儿捶了他一粉锤:“让你嚼舌头,快吐口水。”
邵易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谁知竟给自己这乌鸦嘴说中了:刚要上旅游巴士,一伙人冲上来帮你塞包进行李厢,邵易宇以为他们是旅游巴士上的工作人员,还一个说谢谢。
谁知道行李搬运完毕,对方一伙人每人拉着一个团员不放,硬是要一人一百块的搬运费。
不是所有人都跟邵易宇一样是大款,特别是象王国禾这样昨晚在澳‘门’赌了一夜输光了‘裤’衩的人绝对不肯平白无故掏这一百块:“我又没让你搬,谁让你替我搬的?这钱老子是不会给的!”
旅行团仗着人多,一开始还气势汹汹,但他们这种”汹”绝对只是业余水平。因为这些“强行搬运工”才是职业种子选手,手一招,浩浩‘荡’‘荡’来了一票在车站边‘混’饭吃的同行。
眼看一场‘混’仗在所难免,邵易宇要‘挺’身上前,给黎美儿拉住:“就最后一天了,一定要忍住啊!”
邵易宇只好忍气吞声,跟王国禾商量:“兄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老兄就认了吧!”
王国禾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也唬得瞳孔散大到边:“我也想给啊,可我跟我一道来的几个——身上的钱加起来不会超过一百块,全坠落给腐朽的资本主义了!刚还盘算着够不够所有人在火车上买碗泡面吃呢!”
有一个不给,其它人也不愿意给——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凭什么你的钱昨晚在赌桌上爽了,而我活该要在这大出血呢?
所有人闹成一团,人声鼎沸到了极点,一场血战不可避免就要在车站广场中心爆炸——只差一根导火线就能点燃。
终于,有人怒吼了一声:“去你妈的!”
这声够响,在这喧闹的车站中心居然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双方把目光的焦点聚在了这个怒吼的人身上,竟是看起来还文质彬彬的邵易宇。所有人只等他一挥手,板砖,水壶什么的就要满场‘乱’飞。
谁知他骂了第一句强横的,第二句居然变成了“萎哥”:“车上所有人的钱,我掏就是了!”
邵易宇破财免财,跟派发广告传单似的站在车‘门’口发钱,上一个团友就‘交’上一百,一个大旅行巴士有四、五十个人,也就整上四、五千块解决了问题。
所有围上的人一哄而散,估计他们之间有“君子协定”,这钱如何分赃一清二楚,大家很有效率地分头寻找目标,继续去欺负同样入境的“同胞”团队。
邵易宇肚子里那个气啊——在香港、澳‘门’连“魔”都没整到他,居然回到内地被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宰了一刀。
更让他生气的是同车的人看他的眼神全成了愤怒:“他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绝对可以跟他们干上一架。”邵易宇眯着眼看了看车上的人:的确是有四、五十个,可有一小半人是夕阳红老年旅行团的,还有一半是象黎美儿这样水灵灵的大姑娘,也不知他们觉得有什么本钱可以跟这些职业化的“强搬工”打上一架?
还有人不平:“我们可以叫警察啊,有困难找警察,我都准备打110了,‘花’这冤枉钱——真是多事。”
一个耳背的老太太生怕邵易宇跟她一样耳聋听不见,干脆把头伸到他面前,没牙不关风的嘴巴直接溅了他一脸唾沫:“小伙子,我谢谢你替我们解了围,可我宁愿等警察也不愿把这钱给他们。毕竟我们攒这个钱不容易。”
邵易宇翻了个白眼还没说什么,黎美儿一向温柔少语的人竟然生气了:“那他替你们‘交’钱的时候,你们可以选择不上车,继续跟他们抗争到底。大不了大家都躺到医院去,不过这医‘药’费可人赔,他们都是游散的人员,抓不抓得到都成问题,医疗保险也保病不保伤,到时候‘花’的可不止这一百块;还有,我们跟他们‘浪’费了时间,到时候回家的火车赶不上,‘浪’费钱不算,家里人还会替你们担心——”
黎美儿一开口就罪了一车的人,车上的人这么多,谁会说不过一个小丫头?
所有人集体还击,子弹之密集,酸甜苦辣配合之默契,比刚才面对一批暴徒时说得利索多了,气黎美儿眼睛通红。
邵易宇怎么舍得让黎美儿哭,又是一声狮吼震住了所有人:“好了!”
到底是在赌场上叱咤风云的财神,一开口满车四、五十人集体安静。
“我急着赶回内地去处理一宗十个亿的大买卖,别说是这四、五千块钱,就是四、五万块也是‘毛’‘毛’雨啦——我的时间是耽误不得的。所以我是‘花’钱买条路走走——放心,这钱全是我出,跟大家没有关系。”
王国禾第一个大笑:“财神,你倒是早说这句话啊,早说——不就行了!”
顿时车厢内一片和谐,有个老头在猛吹自己刚才面对暴徒时如何、如何英勇,说着、说着还不时傲慢地扫了一眼这个有钱的“萎哥”,一脸的不屑,邵易宇心想这边上要是有头牛也活活被他从中间吹炸成两半;
有人嫉妒地说这四、五千块不过是在邵财神在赌桌上的一个筹码,在赌桌上丢得倒是‘挺’快,可拿来救大家却掏得这么慢;
有些人干脆没心没肺,昨晚赌了一夜,刚才在盛怒之下又差点大干了一场,现在警报解除,神经放松,吧嗒吧嗒吃起了东西,然后直接打起了呼噜,连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看着邵易宇和黎美儿,一口的口水:男的想我要是跟这爷们这一样有钱,爷也拐这么个身材火暴的小妞来香港、澳‘门’爽爽;‘女’的想我跟这‘女’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姑‘奶’‘奶’也要钓个这种有钱的凯子,一道来香港、澳‘门’海购一通;还有不男不‘女’的心想——
黎美儿听着这些话心里不是个滋味,可她是修道之人,与世无争;生怕邵易宇会生气,正想去安慰、安慰。
谁知道他竟在翻着眼皮数数:“一个、两个、三个——”
“你在数什么?”
“数着了魔的人。”邵易宇笑了笑:“最后的六个——终于还是来了。贪婪和妒忌明明已经灰飞烟灭,君子和暴怒也被封印进导游的身体留在澳‘门’,但他们六个还能带全十个魔王的气息,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