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有命活到那时,本尊自会替你解决后顾之忧!”男人说着,周身气势隐隐有霸气流露,似乎这天地万物,没有一样他能放的进眼里的东西!
随后观察着沐槿汐的小脸儿,真不知这般有趣的女子能不能对抗那帮子狼子野心之辈,若是一不小心就死了,倒失了许多乐趣!
沐槿汐扬起灿烂的脸,举起手来,向男人击了一掌,“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男人惊愕于女子与他相处间的洒脱自然,却也因为她这份自然莫名的有些烦躁,“你不会是趁着击掌又对本尊下毒了吧?”
“恩?你怎么知道?”沐槿汐微微张了嘴,似一副偷东西被发现的小老鼠般仓皇。
“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谁知沐槿汐却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骗你的,你还真信了!你这份天真,能在充满阴谋诡计的世道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
男人唇抿成了一道线,这20多年来,旁人只道他是叱咤风云的杀人魔头,倒是第一次有人用天真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不过,看着那纯真的笑意,这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看样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过几日,本尊自会再来寻你。”说罢,人也隐去无踪。
“你倒是说说哪日带我去看看我的金矿啊!”沐槿汐望着空空如也的桌前喃喃自语道。
若不是凳子上的余温,她都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了。
此时,门外探进一个小脑袋。
妙儿看着沐槿汐,咬了咬唇,想说什么,但想到小姐说过的少说少问,顿时又闭上了嘴。
沐槿汐看着她憋的难受又小心翼翼不敢问的样子,轻笑出声,摸了摸她的头,“妙儿,你愿意你小姐我一辈子被人欺负吗?”
妙儿连忙摇头。
沐槿汐微微垂头,敛下眸子里的精光,一副伤心模样,“你是看着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被欺辱过来的,我以为只要我忍,我让,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可我没想到,不仅没有,她们甚至变本加厉,想要我死!”
说到伤心处,沐槿汐甚至掉了几颗金疙瘩,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妙儿看着软弱的沐槿汐,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呐呐地张了张嘴,小声道,“小姐不必伤心,妙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沐槿汐攥住妙儿的手,眼里灼灼生光,“自打上次父亲明知我被冤枉还打了我,我的心就死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我,既然韬光养晦不成,我就闹她个昏天黑地就是了!”
一句话,简简单单将自己突然的性格大变和会了很多技能一嘴带过,沐槿汐看着已然信了的妙儿点了点头,“睡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出沐槿汐所料的是,第二日一大早,赵婉儿就带了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她的院子,来了之后就四处探寻,见到安然无恙的沐槿汐,先是大惊,随后眼波转了几转,一副关切模样,“昨夜相府遭了贼,大小姐昨日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昨天晚上遭了贼今日才来看她,就不怕她死了?
恐怕关切是假,探探自己死没死成是真吧!
沐槿汐眉头紧锁,一副天真模样,“哦?昨夜啊,我晚上突发奇想想去花园看花便没在房中。怎么,相府可有丢东西?这丞相府的护卫怎的这般没用?真是的,有个贼子就算了,若是哪日来了刺客,摸进祖母的房间,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你说是吧?”
赵婉儿脸上一闪而过的阴冷,这沐槿汐,竟敢拿老夫人来压她!真是可恶!
随即看着状似无事的沐槿汐,指甲里的甲片深深陷入手心,这样都能被她给逃了过去?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该说些什么。
沐槿汐只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言语,精心料理着房中的花盆。
靓丽女子站在窗前,清风徐来,伴着幽幽的花香,清雅无双,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赵婉儿见了,便故作亲热地道,“这花倒是养的新鲜,果然是花一般的年纪,养什么都好看。”那一脸的感叹,似乎在怀念自己的青春。
沐槿汐“噗嗤”一声,“一看姨娘就不懂养花之术。”
赵婉儿听到那声姨娘,脸上精心装扮出来的和善有一瞬间的垮掉,但很快恢复正常,满脸的好奇,“哦?看来大小姐对养花之术还有研究?”
“研究倒是算不上,只是需要用心!这花要施肥才能长得旺盛。”
“什么化肥这么好?改日我让下人也给我屋中的花施一些。”
我屋中都是下人照料花草,你一个堂堂的嫡小姐却在在做这些低贱的活计,还有脸炫耀?
“我这化肥倒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沐槿汐假装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款步走上前,贴着赵婉儿的耳边,“这化肥以人血最为肥沃!用人血泡出来的花极为艳丽,改日姨娘可以试一试!”
血,血泡出来的花?
赵婉儿不自觉的看了看那盆花,花朵枝繁叶茂,妍丽无双,却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诡异!
昨夜派来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八个杀手,一夜未归,可沐槿汐却毫发无损。
她说的半夜出去赏花,可那杀手到底去哪了?
赵婉儿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到后脖颈,脸上的笑意都有些绷不住了,“你,你说什么?”
沐槿汐捂唇轻笑,“看把姨娘吓的,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怎的这般胆小?”
赵婉儿扬了扬有些僵掉的唇角,却是欲笑不笑,“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要随便开玩笑了。”
“得亏姨娘行得正做的端,没做亏心事,不然啊,这大半夜的床上突然出现几个死人冤魂锁命该是多吓人啊,姨娘,你说是吧?”
沐槿汐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却在此刻营造出一种别样的阴森。
赵婉儿再也站不住,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跑了。
沐槿汐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扬,眼里蹦出一道玩味又阴冷的笑意,“别着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