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姗都不敢和初筝说话,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吃完东西,贺姗也不敢再拉着初筝,两人分开回家。

“哎哟,颜丫头放学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初筝现在是名人,一路过去,不少人给她打招呼。

初筝冷冷淡淡的应,不算热情,却也有礼貌。

摆脱那群人,初筝总算上楼,眼看就要走到她那一层,就听颜父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初筝眉头轻蹙一下,长腿一迈,几步走完最后的台阶。

“老不死的!”

初筝上去就瞧见吴强用脚准备踹地上的颜父。

“吴强。”初筝没动,只不轻不重的叫他一声。

吴强那脚眼看就要踹下去,听见初筝的声音,猛地一顿。

他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瞧见站在楼梯处的女生,表情极快的变换着。

吴强身上的伤还没好,出来透气。

遇上刚好回家的颜父,想到自己在初筝身上吃的亏,怒火上来,忍不住拿颜父出气。

谁知道这气还没出,初筝就回来了。

吴强现在是有些怵初筝。

“不是我踹的,他自己摔的!”吴强指着颜父。

初筝没说话,插着兜过去。

女生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有些渗人,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感觉里面覆着寒冰,冻人三尺。

吴强忍不住往后退。

在吴强考虑要不要跑的时候,初筝毫无预兆的抬腿,一脚踹在吴强肚子上。

吴强‘砰’的一声撞到后面的纸箱子,摔了下去。

初筝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字字如冰:“你自己摔的。”

吴强捂着腹部,不敢吭声。

“还不滚?还想再摔一次?”这种人真的是做掉比较省麻烦,啧。

初筝眸子里的冷意在蔓延,不过好在被她压住了。

吴强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待,爬起来就跑。

初筝转回去,伸手去扶颜父。

“没事……没事,我没事……”颜父避开初筝的手:“身上脏,你别碰了,我自己起来……”

初筝心情很不好,浑身都透着冷意,被颜父避开,就显得更不好。

她直接抓住颜父胳膊,将他扶起来。

颜父挣不过初筝的力道,被扶起来也是一脸的不安:“闺女,我这身脏,你快放开……”

初筝没说话,垂着眉眼去捡地上的东西,一手拎着,一手扶着颜父:“回去吧。”

颜父看着初筝冷淡没什么情绪的侧脸,眼眶有些热,心头也是暖暖的。

他重重的点头:“哎。”-

初筝的房间几乎已经焕然一新,就连地上都铺上柔软的地毯……虽然初筝觉得王八蛋简直是神经病,这个天气铺什么地毯。

初筝把折叠书桌展开,从书包抽出检讨继续写。

王者号觉得初筝很矛盾,她这样的大佬,对于检讨这种事,应该是是很嚣张的不写。

然后冲突一起,它再拿钱买学校。

但她现在这么认真的写检讨,让它怎么发挥吗?

作为一个正经的败家系统,没有用武之地,这才是耻辱。

“叩叩……”

颜母过来敲门,初筝推开桌子去开门。

“囡囡我煮了一点糖水,你喝一点?”颜母端着一碗糖水,问得小心翼翼。

“谢谢。”

初筝很自然的接过糖水,并没嫌弃的意思。

颜母本来忐忑的心落下:“哎,没事没事,那你继续写作业。”

初筝的房间平时也不锁,他们都能看见这屋子的变化,这看着都是钱……

可是他们也不敢问。

这个女儿……哎,和以前那个完全不一样。

颜母转身离开,初筝回到房间,继续和检讨奋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都快凌晨了。

初筝不想写了,将桌子一推,睡觉。

翌日,初筝吃完早餐去学校。

她起来的稍微有些早,此时外边还没什么人。

初筝跨越各种障碍物走到楼梯,楼上突然飞窜下来一个人,他是直接撑着楼梯跳下来的。

要不是初筝闪得快,差点被他撞上。

那人几下就窜没影,初筝只听见下楼的声音,但也很快消失。

初筝拎着书包继续往下走,就在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她忽然抬头往楼上看去。

楼梯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生,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安静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幽灵。

男生戴着一顶鸭舌帽,压得有些低,初筝看上去的时候,他扭过头,转身上了楼。

初筝只看见他的侧脸,很好看。

初筝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若有所思的往楼下走。

站在楼下,她指尖在书包上敲了敲,又回头去看那栋楼。

想多了吧。

初筝这么想,将书包往身上一甩,慢悠悠的去学校-

某个小巷。

男人飞快的窜过几个胡同,左右看看,推开一扇门进入其中一家住户。

整个房间的窗帘都拉着,一丝光都没透。

有声音从沙发的方向传来:“回来了。”

进来的男人喘口气:“东西没找到,那小子太精了,差点被他抓到。”

要不是下面有人,他现在估计就不会好端端的在这里。

沙发那边‘喀嚓’一声,打火机的火焰亮起,坐在沙发上的人点了烟。

“你被发现了,先别跟他了,再想办法。”

“……嗯。”男人没有强求,他和那小子打了照面,再去就是找死了-

初筝没想到放学回来,会看见杜太太。

她坐在破旧的屋子里,脸上写满不适宜和嫌弃,抱着自己名贵的包,仿佛放下都会玷污她的包似的。

初筝没什么表情的走进去,杜太太瞧见她,想到昨天初筝给自己甩脸色,她也没出声。

杜太太看向站在一旁,处处透着拘谨的颜母身上。

“事情我已经说清楚,这就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闹那么大。初筝也是我养大的,不管怎么说,这养育之恩是有的吧?”

“是……是……”

颜母不善言辞,只能附和。

附和着觉得不对,立即道:“这事我们做不了主,还是听囡囡的吧。”

颜母将目光投向初筝。

杜太太却不那么想,语气忍不住拔高:“你是她妈,怎么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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