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杨芯钰跟着洪涛一路狂奔,她不知道竟会有那么多人拿着铁棍、西瓜刀来追杀洪涛,她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跟洪涛有关系。放学后,杨芯钰被洪涛和他的两个手下拦截在路上,绿发女李露露在洪涛的怂恿下,去教训杨芯钰,她还谎称老师有事找杨芯钰,把杨芯钰带到洪涛那帮人设下的埋伏点,在威逼之下杨芯钰迫不得已跟着他们来到洪涛的住处。洪涛早就看中杨芯钰的美色,一直想找机会和她亲近,可惜学校不是这样好进的,他们这帮小混混连大门口都没进去过。现在好了,有现成的卧底帮他们,正是求之不得的大好时机啊。洪涛很得意,他几句话就煽动了这个蠢女人李露露,果然嫉妒中的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洪涛把杨芯钰关在自己的房间,正当洪涛色眯眯地盯着杨芯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忽然外面一阵骚乱,洪涛大声呵斥了几声:“轻点,老子正事还没开干呢。”不一会声音就停了下来,洪涛很满意自己的这种气势,在他的世界里,力量就是一切,你的拳头硬你就是王,他十分狂傲,整个人极度的兴奋,一身的酒气使他的眼睛染得血红,仿佛一头饥饿的野兽,正要扑向被逼入墙角的杨芯钰时,门口一阵凌乱的撞门声和刀剑相互撕磨的金属撞击声,让洪涛高涨的**忽然冷却下来,他知道这是有仇家来找他麻烦了,而且对方人数还不少,没有多想,洪涛吓得赶紧跳窗逃跑。杨芯钰也被外面的阵仗所惊吓,怕自己无辜遭殃,迫不得已和他一起跳窗逃走,没想到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一路追赶着过来,那阵仗的确非常吓人,十几蒙面人在日落的大街上持刀追赶他们,响声震天,边上的路人对这种混混打架,早就见怪不怪,无非今天人多一些,武器危险一点,可还是怕惹祸上身,赶紧关起门来看热闹。杨芯钰找不到给她庇护的人家,只能一路狂奔。

杨芯钰其实并不害怕洪涛,是因为她知道有个人一直暗中保护她,这是她有一天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她,起初杨芯钰非常害怕,后来她观察了许久,发现跟踪她的人总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现身过,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在那里见过,又仿佛一个影子一样,行踪飘忽,捉摸不透。这才让她确定这是保护她的人。而且肯定不是一般的保镖,除了那个男人的手下,谁还有这个力量招揽这样的人。

可是,今天他没来吗?还是自己搞错了?更或者是那个暗中跟着她的人害怕了,一直没有现身?让她一路被追赶。若不是自己曾经历过枪林弹雨,说不定早就惊吓过度瘫软掉了。

最后,他们两个走投无路,被围堵在墙根边上,洪涛急于想逃走,想都没想就把一旁的杨芯钰,向拿着刀的众人推去。而洪涛自己急急地踏着一旁的砖头往墙上窜,眼看一只脚蹬上去后,马上就能走了,谁知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硬生生地扯了回来,顿时脸上、手上划出几道道血痕。

此时,围堵着他们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头缠着白纱布,眼戴黑墨镜,嘴边蓄着小胡子,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年轻男人,他顺势从旁边的人手里拿了一根铁棍,不由分说地就往洪涛脸上打,这一下非同小可,只见洪涛三四颗牙齿吐了出来,脸上立马肿胀的跟大胖子圆脸一样,他双手立马紧贴脸上,哇哇大喊起来。

那个拿铁棍打洪涛的正是昨天从北京过来的刘珉之刘公子,一个京官的小公子,口才不错,善于溜须拍马,又仗着家里的财势,经常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也积攒了不少的钱财。昨天在酒吧喝酒,因跟着洪涛争风吃醋,没想到洪涛竟敢拿酒瓶砸他,当场脑袋开花,不省人事。这种窝囊事,养尊处优的刘珉之怎么能善罢甘休,在医院一边缝补额头的伤口,一边电话联系当地的朋友,口气张狂至极,扬言一定要宰了那个洪涛,多少钱都可以出。

刘珉之恶狠狠地盯着洪涛说:“狗崽子,瞎了你这双狗眼。敢跟老子争女人,还他妈的用酒瓶子砸我。我弄死你!”越说越上火,刘珉之又狠狠地用铁棍朝他的大腿上使劲地抡去,只听一声闷响,洪涛抱着自己的断腿,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一阵“啊啊”的惨叫。

刘珉之见人已残,也算了报了仇,让他换回了颜面,便想就此了结,免得出人命,给自己惹麻烦。正要再说几句狠话时,忽然发现一旁的杨芯钰,虽浓妆艳抹,但姿色绝佳,前凸后翘,亭亭玉立。可惜脸还没长开,还有些学生妹的幼稚。刘珉之除了钱财之外,就好女人这一口,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和洪涛争风吃醋,头上挨一记酒瓶。

杨芯钰,睁大双眼,身体不停地挣扎,想要从人群中挣脱,却始终移不开半步。刘珉之走近过去仔细盯着杨芯钰看,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轻浮之色。以他多年来的风流经验看,杨芯钰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这身材,几年后,肯定愈发成熟妩媚,不禁淫笑了两声,转过身看着洪涛,冷冷地说:“这是你的妞?”

洪涛因为腿上的伤,痛得整个人的脸都扭曲变形了,“哎呦哎呦”地在地上直叫,嘴里的血“呼噜呼噜”地吐个不停,没法开口说一句清晰的话,只能一副衰样地摇着头。心里却痛苦地在那**着:“费了半天劲,竟给人作嫁衣裳了。真他妈的憋屈啊!”

刘珉之给旁边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人一看就是懂行的,马上招呼两个人把洪涛捆起来,然后拖进车里,洪涛怕极了,以为对方要杀掉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求饶,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让一旁的杨芯钰惊恐不安。此时,她才想起了那个男人的样子,十几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是让她称呼为父亲的人,现在她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在身边保护她,将这些可恶的坏人统统赶走。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报复那个男人的一个极端方式吗?之前不停地作践自己,把自己弄得跟小太妹一样,不就是为了激怒那个男人,折磨那个男人,现在正好有个机会,一定会把他逼疯掉,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吗?于是,杨芯钰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怒目圆睁地盯着刘珉之,仿佛是在向他挑衅一样。刘珉之兴奋地大笑起来:“想不到还是个小野猫啊!够狂野,老子喜欢。”刚说完,就狠狠地朝杨芯钰扇了一巴掌,杨芯钰本来挺着的脑袋,被打向了另一边,嘴角有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可她依然没有屈服于他,不多一会,又挺着脑袋瞪着刘珉之,仿佛在挑衅他:你最好把我打死,负责休想叫我屈服。刘珉之气得鼻子都弯了,心想这小妞真不一般,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刘珉之从脸颊两侧捏住了他的嘴巴,硬生生地把她的头往上提,嘴里不停地讲着一些极为**的脏话,脸上浮现出穷凶极恶的表情,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征服这个小妞,哪怕采取强硬措施,反正自己也没少做这些事。

于是,杨芯钰就这样被两个刘珉之的手下绑进了SUV的车里,刘珉之不喜欢其他人看热闹,招呼这帮手下去远一点的地方站岗。正当刘珉之摁住杨芯钰,并撕她衣服时,杨芯钰忽地一抬脚,直踹刘珉之的裆部,疼得刘珉之眼泪都出来了,刘珉之捂着裆部一时竟忘记叫出来,杨芯钰瞅准时机再往他肚子上补了一腿,“咣当”一声,刘珉之被地踢到车玻璃上,原本受伤的脑袋再一次重重地砸到后车门把手上,疼得他失去了自觉,整个人人晕晕乎乎地低吟着,眼前一片漆黑。正在这时,车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从一旁闪现进来,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木棍,脸上既害怕又显着勇敢无畏的神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一起在学校社团学跆拳道的陈福吉。

“陈福吉,你怎么在这?”杨芯钰既惊又喜地说。

“等下再说。”还没等杨芯钰开口,陈福吉就帮杨芯钰从车里逃出来,临走前,杨芯钰又往刘珉之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两脚,只听着刘珉之两声闷哼。下了车,陈福吉立马给她解绳套,绳套虽细,但缠得特别紧,还打了死结,用手肯定解不开,幸好,陈福吉来救杨芯钰之前带了一把小刀,刚好派上用场。不远处,刘珉之的手下似乎发现了不对劲,正往这边赶来,这帮无耻之徒,最喜欢“看戏”,所以并没有离得太远,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楚,只能竖着耳朵在那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就寻思着老板干完活了,自己能不能捡漏。一走近,才发现刘珉之被人打晕了,头上的绷带还被血染红了一大半。他们赶紧掐刘珉之的人中,这一疼就把他叫醒了。刘珉之气得火冒三丈,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马上把手下集合起来,要他们去追,追到的人重重有赏。

由于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又是乌漆嘛黑的夜晚,两个学生的体力总归跟不上这些成年人,陈福吉和杨芯钰的踪迹被刘珉之等人发现了。无奈之下,陈福吉只能带着疲乏至极的杨芯钰躲入废弃的土屋里,土屋里有一口大缸,放在墙角,刚好给他们两个躲藏。这里蚊蝇四飞,叮咬的人十分难受,可比起外面找他们的人来说,这点小痛,他们还是可以忍受的,其中有个刘珉之的两个手下打开了这个土屋的门,本想进去一探究竟,可终究受不了这里的蚊虫叮咬,还有一只忽然从黑暗中窜过的大老鼠,让他们备受惊吓,更不敢往里走了,便急急忙忙地往外退。杨芯钰心里不觉得好笑,自己平生最讨厌老鼠和蚊子,却没料到他们竟又救了他们,思绪所及,又想到了她的父亲,本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如今却变成自己的仇人。这都不是很讽刺吗?

也许蚊蝇的叮咬实在太过难受,也许警笛一声声响起,陈福吉和杨芯钰小心翼翼地从土屋里钻了出来,两人在月光下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各自的脸上都是红点,看来被蚊蝇咬得不轻啊。杨芯钰喜极而泣,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陈福吉也解脱一样地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谢谢你。”杨芯钰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没有你,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陈福吉笑着说:“不用谢。”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早已被鲜血浸湿,可能是刚才躲进土屋的时候,被锋利的东西割伤了,由于太害怕,都没有发现呢。

“你没事吧?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下。”杨芯钰紧张地说道。

“不,只是破了个伤口,没关系,我们还是先报警吧,那帮人太可怕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陈福吉总是这样一个先为别人考虑的人。杨芯钰很感动,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说:“还是先去处理下,我会报警的。”杨芯钰站立起来,向道路两边张望,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

“那边有警车,我们去那边吧。幸亏警察来了,要不我们就被得在土屋里呆上一天一夜,那可是比死还难受啊。”

“是我报的警,我起先看你跟洪涛和李露露一起上车走了,觉得很奇怪,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担心你有危险,就叫了辆的士一路跟了过去。在你被带上楼去的时候,我看见你被洪涛那些人推推挤挤赶上楼的,明显是受胁迫的,我就在路边打电话报警,还买了一把小刀。”说到这里陈福吉不仅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但杨芯钰却笑了出来,这个小举动,才让她没有被绳子一直捆缚住,也才有机会逃脱。

陈福吉接着说:“这时候就看见那个头缠绷带的男人叫了一堆的持刀的人上去,后来你从门后面跑了出来,我就一路跟到那个树林。直到刘珉之把你绑起来关在车里,我趁其他人不在,拿着顺手捡来的木棍就去打开车门,准备救你。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绑着手也能把那个绷带男打趴下。”陈福吉是真心佩服杨芯钰的,这个女孩和其他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她很叛逆却有那么善良。李晓依一直被人欺负,后来竟然和杨芯钰成了好朋友,至此,谁也没有再欺负过李晓依了,这让陈福吉对杨芯钰的认识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在陈福吉眼里,杨芯钰肯定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才让本来善良的她变成如今叛逆无道的人,于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也就多了几分关注,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福吉连自己都没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关注她的消息,也更喜欢看着她,很渴望能和她说几句话,可是,他有些害羞,一直没有主动接近过。本来有一次,他鼓起了勇气,准备和她说说话,却发现有几个小太妹在她身边,于是只能假装从她身边经过,自顾自地向前走。

杨芯钰听完陈福吉的陈述,她惊讶极了,自从妈妈去世后,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默默关注过自己,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救自己。她忽然向陈福吉扑过来,用力地抱着他,说:“谢谢你。自从妈妈走了以后,你是唯一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我很开心。”

陈福吉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双手僵硬地停在两边,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了,也想去抱她时,杨芯钰突然松了手,一双化了烟熏妆,却因为流过泪后被浸湿的眼睛,显得格外好笑又可爱。

第二天,警察在医院里询问洪涛,起先他死活不认账,但红发女李露露胆子小,没抗几下就全招了,洪涛就这样被关了监狱。而那个刘珉之,警察以持械私斗,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将他拘捕。他花了点钱,找了个人顶罪,再加上洪涛着实被他吓得不轻,害怕招报复,吞吞吐吐地说腿是自己摔断了,身上的伤也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刘珉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可是,他对杨芯钰的恶念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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