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倒是没在娘家人面前不给她面子。
不过那件事他处理好了吗?
才一个上午而已。
沈明泽上前,站在钟锦绣身前,钟琅看着他们二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妹妹走了半年他们才查找到,可是这半年妹妹做了什么,他们却一点都不知晓。
有人毁了踪迹,钟琅看了沈明泽,心中确定毁了踪迹的是他。
虽然好奇那半年,妹妹发生了什么,可是比之妹妹的名誉,他宁愿什么都不知晓。
就如沈明泽所对外演绎的一般,她的妹妹一直在江南,与沈明泽在一起。
这就够了。
“二哥,我这里有个人想要去云南,你走的时候将他一块带走。”
“什么人?”
“我身边的人,去云南做点生意,他没去过云南,让他们跟着你们,安全些。”
钟琅知晓些,倒是没有怀疑。
“这个不是事。”
沈明泽听他的安排,是要阿祥去云南做生意,给足了他面子,这个他没在意。
也不在意那点银钱,起初他想要寻了事,将阿祥打发出去,免得桃子整日见着他人不好受,却不曾想查出来点肮脏事,监守自盗这件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
观看阿祥的态度。
钟明不知他们家出了事,便道:“对了,明泽,我刚好寻你有点事,咱们去书房一趟。”
钟锦绣则领着孩子去陪着大嫂说说话。
钟锦绣本来晚上想要留下的,奈何沈明泽来了,她大哥大嫂也不敢留她了。
回了沈家,阴氏正在门口等着,阴氏听安妈妈说两人闹别扭了,这是真怕她们出点事。
吃过午饭,便命沈明泽去接她回来。
“你说说你们,刚回来就闹腾,就不能让我们安歇会。”说着便将孩子接过自已手中,随后看了他们一眼,“你爹他最近想孙子了,孩子我带走了。”
这就是想让她们使劲闹腾,别折腾孩子就行。
钟锦绣倒是没在意,随后回了自家院落。
沈明泽跟进去,两人也没有真的生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隔日沈明泽起身去上早朝,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一女子,见他出来,便跪在他跟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求沈大人开恩啊。”女子凄然道。
沈明泽略微赶到诧异。
“你是谁?可是家里面有什么冤情需要本官帮忙?”
“大人,我是小西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沈明泽一副小西是谁的模样,让美人儿神伤不已。
女子震惊的看着她,两行珠泪滚滚而落。
“小西知道此举甚是冒昧,求沈大人放过阿祥吧,他若是走了,小西该怎么办?”
沈明泽这才知晓她是谁。
原来就是这个姑娘,惹得她表妹费神呢。
“原来是你啊。”
小西见他终于想起了自已,心中莫名一松,道:
“求沈大人怜惜怜惜奴婢,奴婢此生唯有遇到阿祥一认待我真心,他是受我所累,故而才起了坏心思,对您绝无二心的啊。”
“哦?如何是受你所累?”
“是小西贪图富贵,爱慕虚荣,对外隐瞒是阿祥女人的事,在外人问我是不是沈大人您在外面养的妾侍,小西也模棱两可并不解释”
“哦,原来如此。”
“沈大人?阿祥他没有错,您放过她好不好?”小西微微仰头,那双浸着水的眸子,楚楚可怜,悲伤无依,我见犹怜。
若是旁人定是被她这幅模样,勾搭的心神全失,然沈明泽只是暗暗挑眉,这种勾搭的人的女人,他见的太多了。
他正要拒绝,此刻从府内走出一人,那人便是桃子。
“姑爷,主子说您再不去上朝,便要迟了。”
沈明泽抬脚就要走,小西本感觉到他刚才已经有所松动,自已在努力一番,必能够引起她丁点怜爱,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被人打扰了。
她专程挑了这个时候来寻人的。
她不能放他走啊。
桃子似乎早就看出了她的目的,上前一步,拦在她跟前,挡住她伸向自家姑爷的手。
“姑爷,主子说此事她会处理的,您只管安心上朝就是。”
她偷偷小声道:“您若是晚走一步,怕这姑娘下场会很惨。”
沈明泽微微挑眉,道:“告诉你家主子,不用手下留情。”
“是,姑爷。”
沈明泽走后,桃子看向那小西便道:
“你起来吧,我们家主子有请。”
女子心中顿时一紧,颤着声道:“是。”
“跟我进来吧。”
钟锦绣刚才醒来,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桃子看着那小西一眼,见她略微有些紧张,便道:“你且先在这等着吧,咱们家主子还没起来呢。”
“是。”
她这一等便已经等到了日上三竿,钟锦绣将她晾在外面晒了一会太阳才召见她,也不吭声,那小西跪着,便有些拿捏不住她的心思,道:“夫人,求夫人开恩。”
“你想让我开什么恩?”
小西酝酿一番,便决定打感情牌,她道:“夫人,小西自小就被父母卖入花楼,孤苦无依,花楼妈妈想将我卖给一位六十岁老爷子做妾侍,那位老爷子家中有一位夫人,彪悍善妒,每一位姐妹被她买走不出一个月便被横着扔出来的,小西不愿,故而来求小桃红姐姐帮忙,却不知小桃红姐姐居然好在少爷仁善,命阿祥照顾我给我一条活路”
说到此处,女子悲不自胜,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滑落,真真是楚楚可怜至极。
这般楚楚可怜若是男人见了,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柔情,但是钟锦绣去却没有,她只想尽快结束了这场闹剧。
本来嘛,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她的,可谁让她这般粘人,居然寻找这里来了。
她悠悠问道:
“你来是为了什么?”
钟锦绣语气稍缓,听入女子耳中却似已生了怜悯。
“我听祥哥说,夫人误会了我,所以我特地来解释的。我与沈大人绝无私情,沈大人只是怜惜奴家身世可怜,故而多顾念了些,小西素闻夫人宅心仁厚,且又端庄贤淑,愿意收留小桃红姐姐,是个好心人。”
误会?端庄贤淑?
钟锦绣还不知自已身上居然还有这个词,真是三年不回来这京都的人,怕是都忘记了她的恶毒来。
且女子口口声声说是阿祥的女人,却又字字不离沈明泽。
真真是想让她误会点什么啊。
“小西娘子是吧,其实呢,我并没有误会。”
没有误会?瞧着她温和含着笑,难不成她真的以为自已是沈大人在外面养的妾侍?
若是如此,她会收自已入府吗?
戏文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宅院里的夫人知晓自家相公在外有了女人,都会接入府里的。
她会吗?
钟锦绣突然间打断她的幻想道:“虽不知你是如何与阿祥在一起的,但是我处置阿祥与你无关,我虽然宅心仁厚,但却不是傻子,阿祥背着主子在外面偷吃这么多银子,依然是犯了错,这般多的银子,交给官府便是死罪一条。”
女子愣住了。
怎么此人不按剧本走的?
钟锦绣看着她道:“我还知晓,你与阿祥乃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所以你不会看着他受苦的吧?”
她被迫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这些年偷吃的东西,都给了你,如此你便将这些东西都吐出来吧。”
不能,她还不容易才攒出这么多傍身的,怎么能够吐出来。
再说这些都是阿祥为了讨好她虽然还有一些是自已诓骗来的,可这些都是自已用身子换来的。
她若是都交出去,她日后该如何过活?
不,她绝对不能的。
“夫人,我不知晓你在说什么?”
钟锦绣轻笑一声,道:“哦?难道你不是来替阿祥求情意欲救他吗?”
“你不是误会我跟沈大人吗?”
钟锦绣又笑了一下道:“我们家表哥的口味啊,你说,连小桃红那样子花魁都瞧不上,你这样的,能入了他的眼?”
小西脸色一僵,微微敛眉,藏着自已那不该有的心思。
“没见到你之前,或许我生出了几分怀疑,但是你来了,我这怀疑便消了。”
小西头低的更低了,终于明白,人家根本就不当自已是一回事。
“他很严重吗?”
钟锦绣听她这么问,便觉得此事办了一半了。
“我想他吃了多少银钱,你最清楚,你若是不懂咱们大宋法律,我可以教教你。”
“阿祥这事,属于监守自盗,你们里应外合,美其名替我取东西,但实际上全部都落入你们自已手中。这属于监守自盗,挪用公款公物,欺诈行为。盗财枉法取100两,杖责100下,1000两可判处死刑。盗财不枉法,即官吏虽收受当事人贿赂但并没有枉法裁判,此种情况下,50两杖责90下,300两要被遣送到指定的边远地区并强制服劳役3年,即“流”刑你从铺子里拿了多少东西,值多少银钱,你心中应该会有定算的,他这被处死都不为过,当然,只要你能将东西还回来,我们可以从轻发落”
小西没有吭气。
钟锦绣便道:“你跟阿祥两情相悦,他呢,对你重情重义,这东西大部分都是你去取的,我若是说你诈骗,将你推出去,那么他也能洗清了嫌疑,可是他没有,他呢,将全部都揽在了身上,你找到了一个好人,希望你也能真心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