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因为这个事,又去了钟府闹腾了一阵,届时钟锦绣刚好去了钟府探望王初云。
老夫人盯着钟锦绣道:“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是要将我们钟府搞得家破人亡是不是?”
钟锦绣心中暗道:“就是。”
她看向老夫人,也不怕家里人知晓自已的心思。
“老夫人,你说的是三哥的事情吧?其实这事还真是我提及的,当初我捧着三哥,如今用得着他了,就该伸个头这叫知恩图报”
“你,你你怎么不让你家大哥伸头”
“我大哥是武将,若是边关有敌寇,他们自然义不容辞。”钟锦绣微微顿了下,“再说此事,是三哥亲口允诺的。”
老夫人气急,看向钟锦绣的目光中,透着狠毒和决然。
“钟锦绣,你可知晓,狗急了跳墙的道理。”
这是威胁,钟锦绣微微蹙眉,笑着道:“我倒是希望您能快些跳。”
“你”老夫人气的拂袖而去。
后面一家子人看着。
聂秋霜见怪不怪的,王初云倒是有些惊讶。她是第一次见到妹妹与祖母杠起来。
她看向钟琅,也是眉头紧锁,但那绝对不是对妹妹的不知礼所表现出来的,而是因为老夫人那句狗急了跳墙?
老夫人回去,便给桓王写信,说寻桓王有事相商。
只是桓王派了宋执去。
宋执在钟府待了一刻钟,随后就出来了。
宋执回桓王府,桓王正等着,在书房召见了他。
“那老太太说什么?”对钟家,对钟锦灵,他恨之入骨,所以钟家若是凭着这一点,想要利用他的话不可能。
宋执对自已听到的话,有些惊骇。
他斟酌片刻道:
“王爷,钟家老夫人说了,说钟勇他的母亲乃是西夏公主。”这话恍惚在说钟勇乃是西夏奸细。
桓王道:“你相信吗?”
宋执道:“王爷,这不好说。”
钟府密事,既然是密事,那就是不能公开之事,且这件事,真的可以毁掉钟家。
“你觉得如何?”
宋执道:“此事若是揭发,钟勇可能会败,他手中几十万兵马也可能是反斥他。但是这仅仅是可能”
他手握重兵,即便是传扬出去他有西夏血统,皇上也绝对不会愿意的,至少三年以内不会拿他如何,但是他若是去揭露,只会让太子怀疑,委实不好。
他不会傻到自已去办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
“钟锦绣的事情,你打听的如何了?”
宋执道:“今日我去见老夫人,对钟锦绣的事情也问了一二,老夫人说钟锦绣乃是三年前突然间变化的了,就像是碰到了邪祟一般”
邪祟?
想起钟锦绣的话:
“是我,与你同床共枕十二年,助你成就大业,助您平定叛乱,本欲要与您一世琴瑟和鸣。奈何啊你的狼心狗肺,非一般难堪。”
那神情,那悲伤,不似作假。
而且闽南月说过,他将荣登到那个位置的。
从钟锦绣话中,他也听出来了,他也有帝王之命的。
心中突然间有个大胆的想法,钟锦绣他亦是知晓前世,否则不可能将自已的事情知晓的事无巨细。
同床共枕十二年,十二年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宋执出生打断王爷的沉思。
桓王道:“你家妹妹如今在钟府吗?”
宋执不知王爷会知晓此事,微愣后则道:“是,您是如何知晓的?”
桓王沉默片刻才道:“钟锦绣已经知晓你家妹妹在钟府大少奶奶身侧了。”
“不可能”
“为何?”
宋执道:“我妹妹如今身份是聂家小姐身边夏妈妈的女儿,连夏妈妈都不知晓她的身份,旁人又能如何知晓?爷,您是怎么知晓的?”
“钟锦绣说的。”
“这不可能。”
桓王如今更加确定,钟锦绣她才是那个知晓前世的人,一个拥有凤命的女人。
而且还是自已的皇后。
过不几日朝堂上发生一件大事。西夏太后上表说是西夏将送来一位公主和亲。
东宫
太子妃初嫁进来,每日都很繁忙,要管理宫中的事情,更要对后宫之事尽心尽力。
如今皇上身子渐渐差了,黎妃娘娘管不了后宫。
所以沈莱娣不得不操心学这个事。
西夏重新送过来一位公主,这件事,所有人都猜测,这位公主盯着的乃是太子爷。
沈莱娣听说此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子爷问了一下。
沈莱娣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心中早已经抱怨着这西夏凑什么热闹,但是面子上道:“她来和亲,是要入东宫还是入后宫?”
晋王殿下问:“入东宫该如何?入后宫又该如何?”
沈莱娣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入东宫不过是家里面添个人的事,若是入后宫说句不敬的话,父皇的身子”
晋王殿下本来听他那句家里面,心中有些温意,然听她说起父皇的身子,心中又有些忧愁。
“西夏来者不善,但是除了东宫,宗亲之中,也有别的人选。”太子顿了下,“不是还有桓王吗?”
沈莱娣直接拒绝。
“桓王不行。”
“如何?”
“别的我不知晓,但是他最近频繁向黎妃娘娘示好,且还借由黎妃娘的口打听事情,这样的人我不觉得是关怀父皇的身子。”
沈莱娣一句话,倒是说到了坎上,太子爷本重情重义,想要宽恕桓王,毕竟桓王现在是他唯一活着的兄弟。
“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
“太子爷宽厚,不如给了他封地,将其派往封地驻守,只要他安分守已,太子爷也安心,若是日后想他了,还能召回来,如此还能断了他的念想……”
沈莱娣的话,倒是让他心有所动。
虽然父皇竭尽全力排除朝堂不安的声音,但是他身为太子,在朝堂听到的声音,自然是另一种了。
桓王留在京都,是个麻烦。
“最近明泽这小子,也劝着本宫将其弄走,你们姐弟两个,倒是声音一致。”
听说这话,若是旁人定是会感觉到惶恐,但是沈莱娣可不是旁人,她噗嗤一声笑道:“六弟给你这么说,铁定是有私心的。”
“是吗?什么私心?”
“太子爷,当初桓王跟我六弟抢媳妇的事情,闹腾的沸沸扬扬的,这不怕您笑话,我这六弟啊,心中嫉妒的很。”她顿了下,又道,“臣妾如今一心只为太子,您在前朝忙,这后头,宗妇来拜见的时候,暗里明里的提醒了不少次,臣妾一次装糊涂,岂能日日都装糊涂啊。”
太子听她解释坦然,摇头失笑道:“这个明泽罢了,这个人情本宫给了。”
隔日上朝,皇上便颁布了旨意,命桓王前往云南,只是去居住,不是驻守。
像是被圈禁在外了。
桓王听说此事的时候,立刻进宫,只是却不曾见到皇上。
他见了太子爷。
太子劝解道:“四弟,父皇身子不好,别再惹父皇操心了。”
桓王默默走了。
宫里面,皇上躺在病床上,太子进来回话,道:“父皇,四弟他同意娶云南了。”
皇上伤感,似乎不舍得。
太子安慰道:“父皇,这是最好的选择。”
皇上无奈道了声嗯。
桓王府
桓王正生气,然而此刻,有个不速之客,来了桓王府。
夏冰玉。
她还没有死。
桓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当初两人约定,只要她假死,待他事成,他就将她接回来。
“夫妻一场,我来送你。”
“无事不登门,说说你今日来的目的吧。”
两人各有所求,且相互了解,同床共枕两年,也有些情谊。
夏冰玉道:
“我想要你在京中留下的人脉,而我帮你做一件事。”
“好,我们成交。”
当钟锦绣听说桓王要走的时候,没什么意外,似乎早就料到。
前一世晋王的下场便是如此。
夜里她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了钟府,一封写好了正要装起来,便听外面丫鬟欢快的声音:“姑爷,您回来啦?”
她慌忙将信纸夹在一书册里,随后起身迎他。
只是瞧着他面色有些黑。
钟锦绣问道:“怎么了?”
刚才被太子叫去,被申斥了,说什么他是朝臣,不该意气用事,什么跟什么啊。
若非是自已五姐夫,他早就顶撞上去了。
钟锦绣问道:“可是见着五姐了?”
“见着了还不如不见呢,五姐这胳膊肘都往外拐呢。”
钟锦绣笑着道:“五姐如今是太子妃,向外拐就对了,若是向着你,你不就惨了。”
沈明泽看了她一眼,道:“明日五姐要你进宫去陪陪她。”
钟锦绣微微颔首,道:“好,明日我进宫一趟。”
两人正要就寝,然听见一声琴声,钟锦绣听了听,那琴音极尽哀愁。
钟锦绣看向沈明泽问:“你要去吗?”
沈明泽看向钟锦绣,没吭气,但是看向钟锦绣的目光极其哀怨。
钟锦绣吩咐人桃子道:“去跟她说一声,若是不安分点,明日便将他发卖了。”
小桃红看了一眼沈明泽,沈明泽暗暗不悦道:“看我做甚?没听见你们家小姐的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