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气愤而去。
今日他进宫去给父皇请安,正瞧见沈明泽,心中算计暗升,桓王顿住,道:“沈大人,想知晓刚才我去了哪里吗?”
“桓王想说什么?”
“我去寻了闽南月,闽南月你知晓吗?一个风言风语的女人,当初还说钟家姑娘有凤命,当然还说了我与她夫妻情缘,十七年的恩爱夫妻”
沈明泽听后微微蹙眉,然很快肃穆了起来。
“既然是疯言疯语,自然当不得真,再说了,当真又如何,若是我家表妹命运不凡,那桓王你现在可后悔?失去了我家表妹,就等同于失去了所有,值吗?”他轻哼,“也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不仅失了美人儿,还失去了这大好前程”
“你”
“下官告退。”
沈府
今日府里请了绣娘来给她裁制衣服,夏日降临,是该做些新衣了,只是正裁剪的时候,阴氏突然间问道:“锦绣,你可会制衣?”
制什么衣?
阴氏知晓她居然不会制衣,心中愤恨,直嚷嚷自家儿子苦命,居然娶了一个不会照顾人的人。
钟锦绣回去问了桃子等人,桃子微微点了点头便道:“我听说二爷的衣物都是二夫人所制的,您瞧二爷与二夫人恩爱情深,多年了都不曾纳妾,与此脱不了干洗。”
柚子道:“我还听说有一日二夫人制衣到深夜,被二爷知晓,心疼不已。许久都不曾让二夫人在劳累了”
栗子笑着道:“咱们家小姐不喜裁缝,你们又不是不知晓,以前送给姑爷的衣物都是买的,如今咱们入沈府,姑爷的衣服都是二夫人准备的,自然麻烦不了咱们主子,再说了,主子不还有我们的吗?”
钟锦绣瞧了栗子一眼,看的栗子有些莫名其妙,微微低头,继续手中的针线。
钟锦绣道:“制衣而已,不会可以学的,你们去准备东西来,我要学制衣。”
只是这一等便几日不见沈明泽。
七日后,钟锦绣终于安耐不住,寻来阿祥问话,阿祥支支吾吾的,总归是不愿意多说。
“表哥是否是遇上了难事?”
阿祥摇头。
钟锦绣又问:“他这几日可否在怡红院,小桃红那里?”
阿祥低头,不敢回应。
“罢了,你且回去吧。”
钟锦绣看着自已这几日苦心做的衣衫,终究是叹息一声。
她命人将衣服收起来,隔日便出门,然不是去寻沈明泽,而是去了珍宝坊。
珍宝坊二楼,钟锦绣坐在,随意趴在栏杆处,望着人来人往的人儿,打发时间,只是久了略感无趣。
正当自已愣神片刻,钟锦绣却瞧见了站在楼下的萧睿翼,桓王?
他仰着头,瞧着她的目光让人疑惑,似怒,似苦,似不甘心?
钟锦绣暗暗蹙眉,然那桓王居然踏进了珍宝坊。
桓王殿下进了珍宝坊,不顾小二阻拦,硬是上了二楼,钟锦绣看着,让小二继续忙着自已的。
桓王上楼来,问:“你当初果真是因为闽南月所言,才不愿意嫁给本王的吗?”
钟锦绣看着进来的桓王殿下,道:“桓王殿下很相信闽南月吗?”
桓王逼问道:“闽南月都跟你说了什么?”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当年穆王被害,穆王妃自尽。留下疯掉的闽南月,你觉得她能知晓多少你的私密事情?”
桓王殿下迷茫的看着她,钟锦绣轻笑道:“不,她不可能知晓。”
钟锦绣又道:“是我,与你同床共枕十二年,助你成就大业,助您平定叛乱,本欲要与您一世琴瑟和鸣。奈何啊你的狼心狗肺,非一般难堪。”
桓王心中突然间有些感伤,想解释什么,正此刻桃子着急上来,道:“主子,姑爷来了。”
桓王不知为何,转身便走了,临走的时候对钟锦绣道:“等我。”
然沈明泽进来,正好与桓王擦肩而过,桓王要与他说什么,他理都不理,上了二楼,瞧见钟锦绣,问:“桓王为何会来?”
钟锦绣看着他,没有吭声。
沈明泽走向前去,问:“他来烦你了吗?”
钟锦绣开口道:“没有。”
不想他多想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沈明泽是听说桓王去寻闽南月,让他心有戒备,故而追过来的。
“有空就过来了。”
“哦。”
“表妹呢,怎么遇上了桓王了?”
钟锦绣瞧着沈明泽,似乎听见他这话中略微有些生气,还有些不相信自已。
钟锦绣苦笑一声道:“我过来看看。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沈明泽没有在追问,而是道:“嗯,忙完就先回家吧,今日我会回去晚一点。”
夜里,钟锦绣睡不着,便坐在旁边看书,他等着沈明泽回来,有些话,终究是解释开的。
不久,沈明泽终于回来了,钟锦绣起身迎上去。
“主子,姑爷喝醉了。”
钟锦绣上前接过,然除了那酒味,却还有些脂粉气息。
钟锦绣微微一愣,默然将其放开,沈明泽一时没了支撑,便倒下去了。
桃子见状道:“栗子快来帮忙将姑爷抬上床去?”
栗子听命,本来她就无缘在屋内侍候,更无缘接触姑爷,近几日姑爷不常回来,所有人都猜测主子跟姑爷闹别扭了,这或许是他们的机会。
想着姑爷那伟岸的身躯,心中便有些迷恋。
待将姑爷侍奉到床上,栗子正痴迷的望着那俊俏的脸,一时间不忍离去。
桃子拉了拉她,示意她走。
出了门,便听到桃子的警告声音:“栗子,那可是咱们姑爷,你那小心思给我收来,不然别怪我打你。”
栗子默默低头道:“桃子,你说什么呢,我哪敢?”
“不敢就好。”
屋内的钟锦绣瞧着喝醉的沈明泽,不知是何心思,但是瞧了许久,终究是上前,将他身上的脏掉的衣服脱掉,扔到一处,正要为他盖上被子,手却被抓住。
然听喝醉酒的人突然间道:“表妹,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桓王?”
什么?
似乎不等她言语,沈明泽又道:“你与他生活十七载,总归是有些情谊的是吧,呵呵”
他自嘲一笑,道:“即便此生我将你禁锢在身边,你的心,终归是偏向他吗?”
声音太小,她似乎听清了又似乎没有听清。
想起自已的计谋,钟锦绣终究没有任何回应。
隔日沈明泽醒来,却不见钟锦绣的身影,他起身来,有些头疼。
正此刻,们被打开,是一位小丫鬟。
栗子见到沈明泽,满面春光进来:“姑爷,您醒来了?”
“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去与二夫人请安了,吩咐奴婢侍候您。”她走上前去,道,“奴婢侍候您穿衣吧。”
沈明泽冷然道:“不必了,下去吧。”
栗子还想说什么,然瞧见沈明泽冷眸望着她,想是要生吞了她一般,她不得不退出去。
沈明泽起身来,在次问道:“你们家小姐吗?”
“小姐,陪着二夫人去寺庙里面上香了,说是希望小姐能早日怀上姑爷的孩子。”
沈明泽皱眉,饭都不吃了,便出去去寻她了。
沈明泽寻到她,正瞧见她在寺院内,正对着一颗求福缘的千福树发呆。
好像前世中,她成婚后,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就在这院内,对着千福树,满目的优思。
那时候她已经是桓王的妻子,是大宋的皇后娘娘。
“表哥,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那时候,她没有怀上孩子,来寺院求子嗣,然他偷偷的告诫寺院的高人,给她说:“既然无缘,便不可强求。”
“我此生真的再无子嗣了吗?我真的要将锦灵接近宫中,让她与他欢好,生下孩子吗?”
那时候他说:“都是自家姐妹,她生的孩子,便唤你姨娘,但你是皇后他亦唤你母后的。无甚干系”
那时候他便知晓她身中奇毒,一生都不能有孕。但是他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出手解救。
只是无孕罢了,不伤及性命就是。
他私心里,不愿意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
钟锦绣道:“刚才母亲求了高僧来为我算卦,说我此生与子嗣无缘,呵呵呵果然呢,有些东西,强求不得呢。”
即便是我费尽心思。
沈明泽不知自已是在上一世还是在这一世,有些情节似乎重合了。
钟锦绣似乎瞧见了沈明泽,道:“表哥,你来了啊。”
沈明泽瞧着那故意扯开几丝嘴角女子,心中说不出是何心思,只觉得心中苦闷,转身便走了。
钟锦绣瞧见他走了,也没有去追。
拜佛结束,钟锦绣陪着阴氏回了沈家,阴氏瞧着她的目光,从先开始的怨恨,到最后的无奈。
“锦绣,你家表哥对你,情深义重,你难道就是这般回报你家表哥的吗?”
钟锦绣微微敛眉,没有回应。
“锦绣,你身份贵重,即便是迎进来一个侍妾,也影响不了你分毫,再说你表哥对你情深义重,自然不会委屈了你的,只要你”
“我答应”
似乎没想到锦绣居然这般就同意了,“你说真的?”
“自然,你也说了,表哥对我情深义重,我不能让表哥绝后。只是侍妾的人选,母亲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