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雅郡主安排好,很快他们便出去踏青了。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今日暖阳普照,出来赛马踏青的最合适了。
本来今日就她和吟堂,等着偶遇冯良,在来一出恶人拦路,英雄救美的戏码。
最后不知怎么的,晋王,沈明泽,沈莱娣也来了。
沈吟堂见他们来的时候,目光微微扫了一眼他们身后,似乎没有见到游士卿。
目光微微暗沉。
然而这一切都被沈明泽看在眼中,上前来问道:“吟堂姐,似乎在等人?”
沈吟堂随意瞟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这会儿追过来,是怕挨揍?”沈明泽被打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京都了。
也就他自已不知晓羞,还出来瞎逛,惹人猜忌。
钟锦绣咳嗽一声,像是没听懂沈吟堂的揶揄,驱马到沈明泽小声问道:“你的腰没什么事吧?”
腰?
不是说着两人闹别扭,几日不曾好吗?瞧这样子,倒像是恩爱的很。
晋王殿下笑望着钟锦绣,想出生调侃,然瞧见沈莱娣已经挑选好了马儿,但是却犹豫不决,没有上马。
他问沈明泽道:“你家五姐不会骑马?”
沈明泽笑着道:“是,不知晋王殿下可否教导一二?”
当然可以。
本来觉得这位沈家小姐无所不能,他心中略感无力,如今自已终于有用武之地,说不出的通畅。
晋王殿下驱马走进沈莱娣跟前,正瞧见御马师傅牵着马,小声道:“小姐,这马儿最是温顺,不会摔着您的。”
“我看我就不该来。”
御马师傅笑着道:“我的大小姐,这晋王风姿翩翩,骑射一流,您以后可是要当晋王妃的,这晋王府女主子众多,各个都会骑射,您若是不会,不就失了与晋王琴瑟和鸣的佳话。”
沈莱娣撇撇嘴道:“既然都会,我就更不能学了,我应该学他们不会的,越偏门越好,到时候我一枝独秀,不是更好?”
突然间一声马儿长鸣,吓得沈莱娣往后退了几步,可是被什么东西挡着,回头一看,又是一棕色良马,她忙躲在那御马师傅身后,随后听到一声轻笑,方才从御马师傅身后偷偷露出头来。
“没想到,你居然害怕马?”
沈莱娣想扯开嘴角笑,可是刚才被吓的不轻,这时候真的很难再对晋王殿下笑。
晋王瞧着那张水润的眸子,晶亮晶亮的,甚是可怜。
正要说句话,安抚一下,却没想到她突然间转身,跑开了。
“沈莱娣”
沈莱娣只觉得这马场甚是危险,还是走了好,却没发现自已这般随意,多么的无理。
可是还未曾出马场,她便一个腾空,直接坐上了马儿,身后贴着一男人的后背,意识到是晋王殿下的时候,她面色有些不好,忙道:“殿下,麻烦放我下来。”
晋王殿下道:“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吓你。”
沈莱娣微楞,道:“我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从此以后再也不敢”
原来如此。
“小时候,有人跟我讲,若是想要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他,今日本王就帮你克服这恐惧吧。”
两人不顾旁人,径自在赛场玩起来。
而旁人似乎也没有人管。
才不久,冯良来了马场,装作是偶遇的样子,瞧着沈吟堂,双目便如带上了有色眼镜一般,再也移不开。
只是沈吟堂看着冯良,便想要收拾他。
她本来就想要寻他,如今就被撞上枪口上了。
沈吟堂责问道:“你为何要派人去打游士卿?”
“啊?”
“你打他,为何要用我之名?嗯?”
冯良瞧着表妹精致的面容上,怒容渐显,心下虽然害怕,但是却不能容表妹被人欺负。
“表妹,那游士卿欺名盗世之徒,一个小小的秀才居然敢肖想天姿国色的你,简直不知所谓。”
沈吟堂道:“她没有肖想不该想的,你误会了。”
“表妹,他亲口承认的,我没有误会。”
沈吟堂微微一愣。
然冯良却不想多说。
“我们提他作甚,咱们去骑马吧。”
沈吟堂没动,而是怒望着冯良道:“我再说一次,我跟他没任何关系,而你若是在寻人去找他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吟堂道:“还有,我知晓我母亲最近在筹谋什么,你不必抱有幻想,对你,我也没有兴致。”
冯良被拒绝了,心中不悦。
“你不想嫁给我,难不成你想要嫁给那个人吗?”
沈吟堂皱眉,看着冯良无理取闹,觉得多说无益。
“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看都不看冯良一眼,转身便走了。
钟锦绣一直在关注这边,见沈吟堂走了,便道:“我先过去看看。”
沈明泽道:“不必了,他会追上去的。”
沈吟堂觉得烦躁,她心中不想让家人为难游士卿,如此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已暗恋与他,让他心中更加得意。
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阵烦躁,走着走着便不知自已身在何处了。
她的方向感一向不好。
待意识到自已迷路的时候,她则顿住了,没有在往前走,而是下马,将马儿拴在树上,等着人寻找到她。
然她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寻他,心中微微有些急了。
然此刻突然间出现两个人,那两个人见到一穿着富贵的女子,面色上流着垂涎之色,沈吟堂心升起戒备,道:“你们是冯家表哥派来的人吗?”
那两人没有吭声,但是那眼神之中的垂涎之色,却越来越甚。
沈吟堂越发觉得不对劲,忙去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想要翻身上马,只是她却被那两个人给打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则被绑着双手,堵着嘴巴,仍在一草屋中,门外有亮光,还能听见门外有人商议着将她转移出城,卖入花楼的换银子的话。
还要将她怎么样怎么样极其恶心的话。
此刻的沈家,雅郡主急的团团转,责问钟锦绣和沈明泽为何不看好他们。
钟锦绣无奈道:“我还以为是冯公子的人,故而就没有派人跟着。”
雅郡主心中堵的慌,此刻冯良过来,垂头丧气的,他说没能寻找到表妹。
沈从文无奈道:
“我现在就去报官”
“不能报官,若是报了官,将吟堂被抓走的消息传扬出去,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如若不报官,我们便会失去这个女儿了”
“不,不能在等等若是绑架了女儿,她们会来要钱的,若是报了官,他们撕票了怎么办?不”
沈吟堂被关着,心中彷徨无助,尤其是面前还有个恶心的人进来,言语恶心道:“这般美人儿,果然是极品”
沈吟堂说不出话来,嘴还被堵着。
“美人儿别急,你这嘴还是堵着吧,免得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瞧见了你这般,那就不好了”
沈吟堂一阵恶心,然更加无助,人一旦柔弱,这泪水便不受控制
正此刻突然间听见外面谁喊了句走水了,不一会便有人开了门,‘嘭’的一声,那人便倒在一侧。
沈吟堂抬着朦胧的双目,瞧着游士卿手握着一砖头。
游士卿来不及解释与恐慌,忙上前去。
只是沈吟堂却避开了。
游士卿无奈解释道:“我带你离开”
游士卿将她口中的堵塞物拿出来,沈吟堂得到放开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们先出去再说。”
但是他不说,沈吟堂却不敢跟着他走。
“与沈姑娘相处多日,不说是知已,但也算是有些交情,却不曾想,在姑娘心中,我的为人还不如两个劫匪?”
沈吟堂面上一赫,没在说什么,只能任由他解开自已,趁乱悄悄的逃走。
可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有人说:人跑了,快追。
沈吟堂急了,一个加速,便崴了脚。
沈吟吟只觉得自已今日特别衰败,走了路都能摔倒,等着面前的人责备自已,然而只听他说了句:“得罪了。”便将她抱起来,随后进了一户人家,将她放下道:“这里是我家,你先待一会,别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沈吟堂想开口阻止,可他已经出了门。
她想说既然都到他家了,那两个人应该不会私闯的,可是他人已经走了。
只此刻听见那贼人的声音,沈吟堂忙将身子往旁边墙角躲了躲。
她该庆幸天色暗沉,看不出别的什么。
她躲在一边,好长一阵都不曾见人来。她才敢有所动作,沈吟堂瘸着腿,进入他家,一茅草屋,里面还有些昏暗的烛光。
早就听闻他每日苦读到深夜,今日也是吧。
只是他如何就知晓自已被抓了呢?
沈吟堂进了屋,屋子里很干净,至少身在高宅的她,不嫌弃这里。
屋子里一张床,一张书桌。
经历了一场生死,她身心俱疲,她不敢上男人的床,只走在书桌前,坐下来,抬眉就瞧见一幅画入目,那画中的女子她在熟悉不过,是自已。
且那画中还题了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名的心中百感交集
她很想等他回来,问一问,这画可是他所绘,又为何要题字。
想着想着便经不住疲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只是不久,她便被一开门声所警醒。
桌子上的烛火已经灭了,天色也亮了。
她忙抬头,瞧见有一美貌夫人走进来,瞧着她,微微皱眉。
随后她便道:“你先换一身我丫鬟的衣服,我送你回去。”
沈吟堂问:“游士卿呢?”
“他是男人,不适合送你回去。”
“你是他姐姐吗?你见到他了吗?他现在可安好?”
此人正是游士卿的姐姐,如今的顾将军府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