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骗我的吧?”
“表哥,要不我先为你把把脉?”
沈明泽微微后退,将手腕藏于袖中,顾左右而言他道:“咱们在外面久了,还是回去吧。”
钟锦绣微微颔首,道:“不是要去吃饭吧,既然出来了,就在外面吃吧。”
“好啊”
沈明泽心中思忖,一会去寻梁大夫拿一些毒药去。
钟锦绣瞧着他,似乎猜测出他心中的想法,微微蹙眉。但是没有吭声,一会几人聚在酒楼里面。
沈明泽借故出去一趟,梁唤的医馆就在不远处,当沈明泽给他要那种毒药的时候,梁唤直接道:“别,我是大夫,这害人的东西绝对是没有的。”
“什么意思?咱们可是好哥们,多年交情,你这般对我,合适吗?别废话,江湖救急,将药给我。”
梁唤摇头道:“我若是给你了,我怕弟妹回头寻我家夫人哭诉。”
哭什么诉?
梁唤笑了。
“我看你还是回去实话实说吧。”
沈明泽皱眉。
“你是不是知晓什么?”
梁唤道:“前几日弟妹来寻我看诊,我都说了。”
沈明泽回到酒楼,且发现酒楼之上只剩下表妹了。
他微微一顿,在表妹跟前坐下。
微微有些气闷,道:“表妹,这样戏耍我好玩吗?”
“表哥这话,没头没尾的,倒像是反咬一口,殊不知这几日我心急如焚,满打满想的,猜忌表哥为何如何做?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不是要休了我,是不是真的醉心花楼,要与我恩断义绝?”
“表妹”沈明泽抵唤,对她的说辞有些不满,“表妹何须哄我,当日你并无责备,心中是笃定了我对不住你,甚至不顾我心中意愿,为我纳了两房妾侍,如此薄情,是真心不知晓我心意,还是决心要与我断了干系?”
“所以你就醉心花楼,且让人与我难堪?”
“我没有。倒是表妹,将我关在门外,对我不闻不问,哪像大姐,大姐夫那般的人儿,她还去花楼闹腾呢。哪像你,对我不管不问不说,人家都欺上门了,还对人家好言好语”
钟锦绣微微一噎,道:“我不好言好语,难不成想让我如一个泼妇似的将人赶出去吗?本来你们没什么,我这么做,不就让人猜忌你们之间有猫腻了?你你你”
沈明泽小声道:“你闹一闹也不是不可以啊。”
钟锦绣气结,真的想一巴掌扇过去
晚上两人回去,钟锦绣还是气呼呼的,不过晚上倒是没拦着沈明泽进房了。
但是进房归进房,钟锦绣依然指着地上道:“你睡下面。”
沈明泽道:“知道了。”
两人吵了一架,心中气闷确实少了不少。
隔日钟锦绣起身,住在西厢房的人儿就坐不住要侍候,钟锦绣这才想起来,自已生气之下还接了这两个人呢。
可是事已至此,她得想个法子才成。
桃子见主子烦忧,道:“主子若是不喜,奴婢这就去打发了她们。”
“桃子,你说她们这几日安稳的很,怎么今日要见我。”
“大概是他们觉得您与少爷和好了,她们没希望了。”
“和好?我们和好了吗?”
桃子颔首。
“主子前几日可还是生人勿进的,今日瞧着和善许多。”
原来是因为太和善了?
钟锦绣说话间已经将桌子上刚好的膳食全部掀翻在地。
桃子明白。
“主子,您息怒啊,您若是觉得不舒坦,咱们就回钟府吧,让老爷给您做主。”
“不过是两个小妾,若是老爷和夫人知晓,必定会来为您做主,到时候指不定将惹人厌的人,给扔到军营里面充当军女支”
一边的柚子添油加醋道:“这么麻烦干嘛,若是真不听话,直接仗杀了不是更好”
门口站着等着请安两位女子,一听这话头,早已经站不稳脚跟了,吓得差点晕过去了。
这两个姑娘都是府中家生子,听说二夫人想要给少爷寻侍妾,她们自荐侍候少爷的。
可是如今却后悔万分啊,本来觉得少爷不喜欢这位夫人,他们有机可乘。
可如今瞧着,她们都进这院子里半个月了,都不曾见到少爷一面,整日被关在屋子里,还有人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们。
如今又听少奶奶的丫鬟轻易说出打发她们的话,让人惶恐与后悔。
待少奶奶出了门,她们买通了看守的丫鬟,出去寻求家里人帮忙了。
她们刚出了门,那边钟锦绣便知晓了。
桃子笑道:“果然是震慑住了他们。”
“这两个丫头是什么人?”
桃子回应道:“是丁妈妈和蒋妈妈家的女儿,叫丁香和蒋笑。两人自以为长得好看,还自荐枕席,真是不知所谓,她们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惦记姑爷?哼”
“这京都内惦记你家姑爷的不只她两个,你还能都收拾了。”
桃子不解问:“还有谁惦记姑爷?”
外面的人呗。
不过她们惦记表哥无所谓,有所谓的则是表哥他能否洁身自好,不被外面的诱惑所迷。
不过当日两人吵架,听他那意思,似乎是怪责自已不相信他,这也不能怨她啊。
她满心满想的就是与他生个孩子,他倒好,弄出那东西出来惹她,不就是担心她现在生孩子对身体不好,直接说不就好了。
还说她不相信他,他又相信她多少?
罢了,折腾的够久了,她也挺累的。
“走吧,咱们去二舅母那边。”
“主子不是请过安了吗?”
“不,咱们院子里的小妾跑了,咱们总要去抓人才是。”
“跑了不是更好吗?”
桃子不懂,但是到了二夫人院子里才明白,此刻,那两位侍妾正跪在二夫人跟前,诉苦呢。
还好她们提前赶到,不然自家主子非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什么叫少奶奶嫉妒不能容人,什么叫少奶奶苛待她们,又什么叫少奶奶生不出儿子,相让沈家绝后
桃子听了都觉得可气,然钟锦绣却面无表情,请了安便坐在旁边。
沉得住气的很。
“钟锦绣,你是怎么办事的,你不能侍候我儿子,还不让别人侍候了?嗯,你是想要害我们沈家绝后吗?”
钟锦绣微微抬眉道:“她们是这么给您说嘴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跪着的人儿,浑身颤抖不已。
“钟锦绣,你还说你没有,你看你把人吓得?这两位可是丁妈妈和蒋妈妈的女儿,在咱么府上几十年了,兢兢业业,怎能容你如此奚落苛待她们女儿?”
钟锦绣神情一顿道:“这母亲,您觉得我该如何?”
“将人领回去,好好的对待她们。”
钟锦绣笑了笑道:“嗯,我就是来领人的。”她说着便站起来道:“两位姑娘,跟我回去吧。”
丁香和蒋笑两人已经商议好了,绝对不能再回去了,若万一她心情不好,将她们两个杀了或者给扔去军营,母亲就是想要救自已,也没门路啊。
“二夫人,少夫人与少爷恩爱如斯,奴婢不愿意破坏,请您收回成命。放奴婢出来吧”
丁妈妈是二夫人身边的妈妈,是从阴氏在阴家就跟着二夫人,这情分在,所以很相信丁香。
见丁香如此说,更家认定是钟锦绣的不是了。
看着钟锦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然跪着的丁香,偷乐呢。
钟锦绣瞧着,也没刻意指征她小心思,而是微微看向桃子,桃子授意道:“二夫人,您先别生气,少奶奶她早就知晓这两位姐姐乃是丁妈妈和蒋妈妈的女儿,所以一直礼仪相待,而且两位姐姐从入了清风院就不曾给少奶奶请安的事情,都不曾向您抱怨。”
“想来丁妈妈教导过了,这两位姐姐没记住。”
“今日奴婢提醒两位姐姐,两位姐姐才想起来给少奶奶请安,只是少奶奶就让她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两位姐姐就受不住了,给少奶奶甩了脸子,本来少奶奶这人大度能容,不会跟下人们计较,可没想过这两个丫头居然就来冲您告状”
钟锦绣和适宜的轻声呵斥道:“桃子,不准在母亲跟前无理。”
桃子小声道:
“少奶奶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就被人抹黑,如今嫁入沈家,还被主子,被污蔑需要接受,您不解释,今日她敢说您苛待她们,明日就能说您不能生”
最后桃子还说了一句:还不如待在钟家呢。
这话让阴氏回过味来,看了一眼丁妈妈,丁妈妈本就爱护自家女儿,可如今听桃子说,少奶奶根本就没做什么错事,是她家女儿沉不住气,所以才
她突然间想起了安妈妈,道:“夫人,要不让安妈妈过来问话吧。”
丁妈妈觉得安妈妈是他们的人,所以能站在他们这边。
“对,让安妈妈过来问问。”
钟锦绣想起有安妈妈这一号人,便道:“对,安妈妈就是最近负责她们饮食的人。”
待安妈妈过来,阴氏便急着问道:“安妈妈,你快告诉我,少奶奶有没有苛待丁香?”
“这”安妈妈偷偷看了看钟锦绣,似乎有些为难。
钟锦绣道:“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还有事,这就出去了,等你们问询过,我在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