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吟不懂的看着她。
钟锦绣笑着道:“一个拿对方是冤大头,一个想要征服对方,看着都没劲。”
沈吟吟微愣道:“你想说他们厌倦了总是会回家吗?”
“不,我是说,这般蠢人,如何入我的眼?”
钟锦绣看着沈吟吟,笑望着她道:“倘若大姐你在王家过的不如意,可以回来。”
“如今明泽在皇城司,大伯父提升为内阁大学士,这样子的家世,你在王家不必忍气吞声。”
沈吟吟想了想她这句话的意思,恍惚再说,我爹是钟国公,一身战功,又得皇上重用,她亦是陛下亲封赏的公主殿下,她若是想要凭弃谁,对方唯有被凭弃的命运。
沈吟吟护弟狂魔,不乐意了。
“沈明泽可是我弟弟,如今又在皇城司,他还不到十七岁,这般成器,你居然还你真是不知所谓啊。”
说着就拉着自家女儿离开了清风院。
在旁边侍候的桃子,有些担忧的问:“主子,咱们真的要走吗?”
当然要。
怡红院内
沈明泽果然是在他的‘朋友’那里,上一世两人就是很好的朋友,她所遇非人,几次倾心投入,都此此被人抛却。
所以这一世,在沈明泽帮助下,她躲过一次又一次,她亦是对他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可是这人自从成婚后便不再来,这几日却天天来,借酒浇愁。
让她心中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劝解道:
“爷,您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怕是少夫人要担心的。”
“担心?她会担心吗?”
小桃红道:“会的爷,您瞧王涛那样子的,大小姐还整日来逮人呢,何况您这般玉树临风的,风流倜傥呢。”
沈明泽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赌一把如何?”
“爷?”
“你不知晓,她都给我准备小妾了,还不让我进门,明摆着将我往外推,根本就不在意我。”
小桃红心中微酸,让京城众位女子日思夜想的情郎,如今却因别的女子而神伤,怕是她那夫人要被众女子撕碎了吧。
“还真是谢谢这位夫人了,若不然爷还不会想起妾身来呢。”小桃红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明泽一眼,然他并未听在心上,心中微微松懈,又有些失望。
瞧着他酒喝的一瓶又一瓶的,心中微微有些渴望。
她是怡红院的花魁,虽然还未曾接客,可再过不久,楼里面的妈妈便会为她选人了。
可她不想
她没有上前去劝阻他喝酒,直到他醉了。
她欲要上前,然此刻阿祥来了。
他行至沈明泽跟前道:“少爷,大小姐派人来传话说,您若是再不回去,少奶奶怕是要与您和离了。”
沈明泽猛然间起身问:“什么意思?”
阿祥道:“这大概是没瞧上您的意思。”
“嗯?”
“她跟大小姐说,大姑爷整日出入青楼,搂着那些心怀叵测的美娇娘们,她看着都恶心的很。”阿祥一顿,“听忠哥说,当年少爷跟少奶奶还为大小姐报仇,处置了一个恶心的人这,您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偏生在大小姐去的时候,就提了那句话。
沈明泽心中微惊。忙起身来道:
“快快,走,回去。”
晚上钟锦绣都睡下了,不知是桃子松懈没关好门,还是他沈明泽撬了门,总之沈明泽居然上*了。
她醒来后闻到那骨子酒味,一脚将人踹下了床。
“滚”
果然是非常的生气了,沈明泽这才意识自已失去了解释的时机啊。
“表妹,我错了。”
钟锦绣根本就不搭理他,抱着被子继续躺下睡。
“表妹,我这几日在外深思我错处,自觉不可原谅,可请表妹听我一言,我如此做,是有原因的。”
钟锦绣不想听,将被子蒙上了。
“当初我骗你成婚,心知自已乃是十恶不赦之人,且表妹只是心软与我成婚,并非对我欢喜,我害怕,怕表妹有朝一日与我和离,可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到我们和离之日,倘若我们一个再嫁,一个再娶,那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想想那时候,便觉得孩子可怜。”
钟锦绣虽然抱着被子,他说的话依然是听见了。
可是听到这样子的话,心中更家恼恨。
她嫌弃他烦躁,抱着被子起来,想着去书房应付一晚。
然刚下了床,便被沈明泽给抱住,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了。
“夫人,您消消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您能消消气。”
钟锦绣沉默一刻,抬头道:“去给我倒一杯水去。”
沈明泽见她开口了心中欢喜,忙道:“这就去”
可是他刚松手,钟锦绣便一脚揣上去,道:“沈明泽,我信你才怪。”
钟锦绣将被子直接甩到他身上,借故要出去。
但是门口阿祥在,他忙跪下解释道:“少奶奶,这几日少爷整日借酒浇愁,也不好过,但他这几日除了惦念大少奶奶,绝对没有惦念别的女人。请您原谅他吧”你们和好,奴才们这小日子也好过些啊。
“少爷给您下麝香,是因为您身子”
“阿忠你给我闭嘴。”
沈明泽瞧着钟锦绣怒光斜睨过来,气势微弱,“表妹,进屋来,外面冷。”说着便要将被子披在她身上,然却被她避开了。
钟锦绣微微眯着眼看着他,沈明泽吩咐阿忠下去,随后将钟锦绣拉入房间,将门给关上。
钟锦绣也不急着听他解释,反正她忍得住。
且今日天色晚了,不适合折腾了,随后她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床被子,裹着被子,站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她微微努了努嘴,示意他睡地下。
沈明泽苦笑一番,也没较真,在地上铺着被子就睡下了。
表妹这是真决定给自已杠上了。
哎,真是,怎么就凭白的下什么麝香。
隔日沈明泽还要去上朝,早早的便走了。
但是沈家却迎来一位姑娘。
怡红院的小桃红。
她见到钟锦绣,微微俯身道:“给夫人请安。”
钟锦绣瞧着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不轻浮做作,只有些纯然。
这般女子便是上一世沈明泽喜欢的女子?
小桃红今日来,一是想来看看,让沈明泽上心的女子是谁?
如今真的瞧见了,心中便有些闷闷的。
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清冷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雍容华贵,似仙非仙。
但一想到她是一个只会使小性子将男人推的远远的,心道她定是不解风情的女子,即使人在高贵,可若不懂男人心,她很快便会失宠。
如此想着,心情便好了许多,微微一笑,两颊处酒窝更深了些。
钟锦绣瞧着她,那眸光中的不怀好意,尽收眼底,她不等她开口,便问道:“给我下麝香,是你出的主意?”
钟锦绣生气,并非是生他给自已下麝香的气,她生的则是他居然相信一个旁门左道的女人话来设计自已。
他那般聪慧,做了一辈子的商人,无利不起早,惹自已生气,想来还有下一段。
那女人见钟锦绣问此事,微微一愣,她不是该问自已是谁?与沈明泽是何关系吗?
想起昨日阿祥说的话,什么叫恶心的人?
她瞧不上她们?
所以今日她偏要来恶心恶心她。
可对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眸光微楞,让人微微有些压抑。
钟锦绣瞧着她不吭声,道:“姑娘不好回答我?”
小桃红微微敛眉,道:
“上次沈大人问我,如何才能不让女子怀孕,而又不伤女子身子,所以奴家便提议用麝香。沈大人不想夫人怀孕,想来是另有打算吧。”
钟锦绣瞧着小桃红,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虽然是处处解释,但却又处处与沈明泽挖坑。
若是这女人当真是沈明泽前世所欢喜的人,那她不得不说一句:他眼光不行。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小桃红道:“是,最近坊间传闻,说沈大人最近瞧上一位坊间女子,这个传闻并不真切,请夫人莫要相信。奴家与沈大人清清白白。”
钟锦绣微微颔首道:“我相信你。”
钟锦绣在一次不按常理出牌,让她在一次蒙圈。
按照常理,一个坊间女子寻上门,她该胡思乱想,随后将她轰出门去,借机寻男人的麻烦啊
钟锦绣就偏不。
本来沈明泽将她气的够呛,这又送来一个出气的,真是恰好呢。
“你相信我?”
“是啊,我相信你。”
“为什么?”
“我瞧着姑娘长得好看,又好心来与我解释,正好解开了我与我表哥的心结,如此我便要谢谢姑娘。”钟锦绣微微仰起头,似乎不经意间提及,“就是不知,姑娘来沈府,我家表哥可知晓?”
“”
“本来嘛。表哥同我生气,几日不来哄我,就是想要想我气回娘家,以我的秉性,必然会拿出和离书逼迫他签字的,这便是他的目的。可是姑娘你来了,恰解开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瞧着她一脸迷茫,钟锦绣便好心提醒道:
“姑娘还不知晓吧,当初表哥与我成婚,本就是权宜之计。”
小桃红走了,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自已做错了事,会错了意。
本来他们是要和离的,自已偏偏要节外生枝,聪明反被聪明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