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夫人现在终于清楚,钟锦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钟锦灵这一出,来往客人都瞧着呢,怕是今后所有人都以为她被人始乱终弃了。
桓王还不恶心死?她如今是皇家的媳妇,这事一出,她可还有活路?
钟锦灵委屈巴巴的瞧着老夫人。
可瞧见老夫人浑身的戾气,她被吓着了,不知道该不该落泪。
老夫人舒了一口气抚慰一句道:
“锦灵啊,这眼泪啊,在男人跟前行,在女人跟前,则是催命利器,你可是想要死?”
钟锦灵摇了摇头。
“那就把眼泪收起来。”
钟以夏不想多管闲事,总之今日这效果是达到了,她也不为难她,毕竟是桓王的侧妃。
面子和里子只能顾一样。
“罢了,我还有事忙着,母亲,这孩子,你给管管吧,今日大喜,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事。二嫂不会管孩子,只能靠您了。”钟以夏话锋一转,嘲讽道,“说来这事,大家都知晓内情,实话传出去亦是伤了情面,不说吧,她这样子,莫不是还奔着给我儿子做妾?哼”
老夫人本想说一句,然抬眉之间居然瞧见了桓王殿下。
桓王殿下?
不
老夫人忙解释道:“这孩子,多日不曾归家,定是想家了,”
桓王上前,玉面郎君般的容颜,轻轻一笑,阴柔之至。
“原来爱妃是想家了啊,来,我瞧瞧。”
钟锦灵听他温柔的声音,心中却是害怕之至啊。她单薄的身子经不住颤抖,轻声唤了声:“爷?”
“嗯,这几日你心情不好,本来本王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的,却不曾想让你触景伤情了。既然不想玩,就回去吧。”
钟锦灵唯诺道:“不不爷,妾身不敢毁了爷的兴致。”
“不敢就好,这是本王堂叔家唯一的儿子成婚,本王怎么说也会讨杯喜酒喝的。”
钟锦灵的畏惧,让老夫人微微蹙眉,尤其是桓王话中的意思。
他堂叔?
他们是一家人啊,而钟锦灵居然抛弃了成王世子,随后成为桓王的侧妃,这
这往小了说,是钟锦灵看不上成王世子,往大了说,则是藐视皇亲国戚啊,这是成王如今没什么大作为,若是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不是在给桓王拉仇恨吗?
想来桓王亦是不将成王一家放在眼中的,否则怎么就会收钟锦灵入府呢。
老夫人只能如此想着。
待他们走后,钟以夏嘲讽一声,倒是不曾说什么。
她瞧着愣神的老夫人道:“母亲,咱们快入席吧,都等着呢。”
钟锦绣瞧着老夫人一脸的阴沉,心中冷笑,上一世钟锦灵的确是深得桓王喜欢,那是因为外面的一切乌漆麻黑的事情都有她帮她处理,而她只需要清纯无害,只需要讨他欢喜,只需要生下皇嗣稳固钟家在宫中的地位。
她可以容忍她的无理,容忍她放肆,容忍她目中无她这个姐姐。因为当时是自已求她入宫,求她为萧睿翼生孩子,求她
想着往日自已愚蠢的模样,钟锦绣便觉得胸中一阵烦闷。
钟锦灵,这一世,没有我在前头为她遮风挡雨,你能成就什么?一个动不动就哭的较弱女子,连这种场面都分不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钟锦绣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就去了外面。
而萧睿翼刚刚瞧见了钟锦绣在旁边看着,故意那般表现的,只待离开她的视线,他便一脸嫌恶的将钟锦灵推开。
“王爷?”
萧睿翼看都不看一眼,大踏步的离开。
喜宴中,闽南月拉着她去更衣,回城途中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两人。
钟锦灵和萧睿成。
钟锦灵满目委屈的瞧着萧睿成,指责道:“表哥,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你心中不欢喜我了吗?”
萧睿成此刻不知说什么,他喝多了,借故逃了出来,却不曾想却被她拦了路。
只是她怎么敢?她不知若是被人看见了,与她是什么样子的影响吗?
那日桓王府,他亲眼瞧见,萧睿翼对她毫无怜爱之情。
“表妹,你可是迷路了,我让人待你会喜宴吧?”
钟锦灵瞧着他见自已恍若见陌生人,心中不甘心极了,昔日成表哥如哈巴狗一般舔着自已,她接受不了他娶妻生子,尤其是娶的女人还比自已家族势力强大。
手中的丝帕绞起来,思绪飘远,随后便收起脸上的责备,小女人态十足,道:
“表哥,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你至深,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我这都是家里安排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对表哥的心意,表哥你怎么不懂呢?”
萧睿成紧紧抿着唇,瞧着面前梨花带雨的表妹,心内一阵阵的疼。他就知晓此事不是表妹的心意,就知晓此事是她家里安排的,内心的彷徨,因为表妹还爱着自已,突然就有了希望。
表妹心中有他,他心中亦是欢喜的,可是他已经是桓王的侧妃了啊。
表妹心意,他不能回应为了表妹
“表妹,你该回去了,你离开的久了,桓王会担忧的。”
钟锦灵嘤嘤哭诉,万种风情。
她上前一步,扑在萧睿成怀中,喃喃道:
“表哥,你真的不欢喜我了吗。”
“我”温香车欠玉,贴近他身子,表妹她梨花带雨,泪水早湿了衣衫,烫的人内心慌乱不已,他默默转身,瞧着表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亦是一软,颤抖着手举起,想要为表妹擦干眼角的泪珠,然此刻有人轻生咳了声,吓得箫睿成忙收回她的手,紧张道:“表妹,我前面还要会宾客,就不招待表妹了,我先走了。”
然不知如何,这边话儿恍惚下雨一般,席卷了整个喜宴,钟锦绣入席后便听见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这位姑娘是被迫入桓王府的,这般美人儿,瞧瞧委屈的模样。”
“既然已经成了桓王侧妃,还勾搭人,果然是狐媚人儿啊。”
“你们啊,只知晓其一不知其二啊,当日成王妃上钟府提过婚事的,成王妃念在两家的恩情,并不嫌弃她父亲残废,又与钟国公分了家,自立门户,可你们猜如何?”
“如何?按理说成王妃这般重情重义,她该感恩戴德才是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她啊,不仅仅不感恩,反而自作主张,跑去桓王府,向桓王诉说情谊呢。”
“你这般说,我倒是知晓了,那钟锦灵在桓王府一夜未归,隔日钟国公便去宫中请旨意,这才有了桓王侧妃呢。说来这丫头够不知廉耻,你说万一钟国公不进宫请旨,她不是白白被”
“钟国公不去也要去啊,这钟府可不仅仅一个姑娘呢。”.
“那你说,她刚才那一出又是为何?”
“呵呵,莫不是她见异思迁?桓王能愿意?”
“谁知道呢。”
钟锦绣在旁边默默听着,闽南月碰了碰她,问道:“果然是如此吗?”
钟锦绣无奈耸耸肩。
闽南月直接骂道:“真是不要脸,想想她刚才那般做作,就觉得恶心。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钟锦绣对她微微抬头,让她回头望望。
成王妃急的正往老夫人身边去,老夫人面色一变,忙过去了。
可是她去有何用呢?
一字并肩王可不是谁都能惹的啊。
这便是她要老夫人来看的戏,简直比画本子写的还要精彩许多。
宴席继续,钟锦灵和老夫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宴席上了。
等她们回府,她二婶便过来了,哭着求她姨母给做主啊。
小沈氏是知晓今日在成王府发生何事的,那钟锦灵今日居然敢缠着萧睿成,缠着就缠着吧,居然还被一字并肩王给瞧见了,这不守妇道,一字并肩王直言要钟锦灵浸猪笼,态度坚决,且还捅到皇上的跟前,这是皇家丑闻,皇上很愤怒,就连桓王都受训斥了。
“大嫂,您看在锦灵年岁小,救救她啊。”
小沈氏一遇到事就慌啊,尤其是对方还是一字并肩王。
“你说这锦灵,已经是桓王侧妃了,怎么还能去勾搭阿成呢。”
勾搭?
小杨氏为女儿辩解,道:“什么勾搭,分明是萧睿成缠着我家锦灵不放,这被抓住了,怎么就怪罪到我们家锦灵,分明是那萧睿成贼心不死,刻意引诱我们家锦灵的”
小沈氏道:“这她也该避嫌才是,如今被人发现,为时已晚啊。”
“大嫂,你”小杨氏顿了一下,“大嫂,锦灵若是出了事,整个钟府要跟着受罪的。大小姐是订了婚,可锦心还没人家呢,若是家里面出了这等丑事,传出去也耽搁了锦心不是”
小沈氏对待自家女儿,那可是真心疼爱的,自然不允诺有丝毫差错。
而小杨氏就是利用小沈氏关怀女儿之心,竭尽全力帮她的。
钟锦绣上前一步,道:“如今我们已经分家,二妹妹出事,怎么能影响到我们呢。再说了,酒神不怕巷子深,三妹如今在梁府学习,有梁老夫人亲自教导,污名自然寻不着锦心身上,二婶关怀锦心之心,我们心领了,只是二婶还是回去关怀关怀锦灵妹妹吧,我们大房的名声就不劳您费心了,来人啊,送客。”
小杨氏见钟锦绣这般态度,想要开口大骂,可瞧见钟锦绣那凌厉的气息,她沉默了些。
骂骂咧咧走了。
她一走,小沈氏便急了。
“这锦灵,怎么这般不懂事,已经是桓王侧妃,怎么还能勾搭阿成呢。贪心不足,不知所谓。”
钟锦绣宽慰道:“说不定她入了桓王府之后才明白,心中爱慕的是成表哥吧。”
“这真是不知羞耻,即便是爱慕,也不能”
钟锦绣宽慰道:“罢了,姨母,此事关系道一字并肩王家,说来不是咱们能够操心的事情,且锦灵已经嫁给了桓王,定然是桓王与一字并肩王还有成王府之间的事情了。”
小沈氏心中担忧,毕竟是自已看着长大的,这锦灵出了这般事,可怎么办才好?
可对方是一字并肩王啊,也不知道姐夫能不能解决呢。
“你爹这时候还不曾回来,不知道会如何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