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说此事,倒是没有宣钟琅进府,而是宣了掌管京都安危的巡查御史来问话。
莲妃娘娘见皇上不治那钟琅之罪,心中愤恨,直接就哭求皇上做主啊。
模样楚楚可怜,让人我见犹怜。
然这一件事,皇上态度更是强硬。
皇上唤来巡城御史,那巡城御史本就是一个七品小官,即便是死也见不着皇上啊。
然如今却
他战战兢兢的跪下来请安,皇上便问:“今日中郎将皇城内打人事件,你可知晓?”
那巡城御史名唤晁正,当这个巡城御史已经很苦闷了,这京城内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压死他啊。
且这钟琅和莲妃娘娘惹了谁他都得不了好。
想想今日自已看到年公子被打的惨状,他想了想还是做出了选择。
“皇上,今日那年公子带了几个人围住了王家公子,将王家公子打了,听百姓们说,这年公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王公子了,且还口吐污浊,说那王家小姐是她的姘头这奴才只知晓这王家姑娘已经许配给钟国公次子了他在出言侮辱,实在是不该啊”
“且百姓还说,这王家公子,居然还满口胡言乱语,说皇上您”
这话他可不敢说,然皇上因为知晓他说的是什么话,所以皇上并不曾让他把话说完,直接问:“他打了王家公子,又侮辱了王家姑娘?”
“是,皇上。这王家姑娘乃是您赐给钟国公二公子的,这他出言侮辱王家姑娘,便是侮辱钟家二公子,侮辱钟国公府这钟二公子教训他也事出有因”
皇上看向莲妃娘娘,道:“莲妃,你可听清楚了?”
“皇上,青儿打那王家公子,是因为那王家公子先动手的,怎可濑青儿。至于那王家姑娘,皇上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她先勾引青儿的?是那中郎将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是他不对且将青儿打成那般四肢尽断,面上浮肿看不出是个人啊钟琅心狠手辣一点都不顾及皇上颜面,是根本不将您放在眼中啊。皇上您必定要给钟家一个下马威啊否则,奴大欺主啊”
朕赐的婚,你说那女子不知羞耻,这是要打朕的脸吗?
真是不知所谓。
还想挑拨皇家与臣子的干系,莲妃啊莲妃,你怕是打错主意了,钟家早就向朕表情了态度,你此举果真是多余了。
“年莲,你该好好管一管你的侄子,这一次,钟琅留下他一命,若是他在敢口吐狂言,惹了麻烦,朕也保不了他。”
“皇上?”皇上怎么会不忌讳钟家?功高盖主啊?
皇上难道不怕钟家?
可皇上还真是不怕,一个将自家缺陷暴露在他手边的大将军,这份坦然,让他敬重。
这钟勇与他当年乃是过命的交情,她如今挑拨他们,倒是棋差一招。
皇上瞧着莲妃吃瘪,道:
“你怕还不知你的侄子在外都做了什么吧?在你来求朕以前,一份罗列他十宗罪的折子就已经放在朕的桌子上了。”
“皇上?”
“强抢民女,烧百姓店铺,打官员之子,侮辱国公之儿媳,更是在外口出狂言,说朕是昏君,整日无所事事,竟听枕边风”
莲妃娘娘听皇上说此话,竟像是真的怒了。
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皇上,定是有人诬陷”
“他乃是大将军之后,自小就勇猛,朕记得他八岁时随朕一起游猎,一拳便打死一头猛狮”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则看到莲妃娘娘讶异的说不出话来,皇上又道,“所以,你该庆幸,他手下留情了。”
莲妃娘娘想不到八岁便能一拳打死猛兽的男儿是何模样,且她以为侄子身上的伤,已经是他下的最狠的了。
猛狮?
不
“晁正,你管辖京中治安,这王家公子出事一个月你却不理,玩忽职守,且见他打人不加劝阻,罪上加罪,这巡城御史你也别干了,回家种地去吧。”
“是,谢谢皇上,奴才告退。”
一个巡城御史,便是给莲妃娘娘交代了。
莲妃娘娘心中愤怒,也只能谢恩。
可是钟家却不能就这般算了。
隔日朝堂之上,钟国公数列了年青十宗罪,公布与朝堂,皇上知晓,钟国公是想要个说法,他最终将年轻发配在外,且待他伤好之后,就出发。
如此钟家才算罢了。
王大人瞧见钟国公这气势,心中是得意的,他家儿子回去就已经说了,钟琅打了年青这手段狠厉程度不下对待西夏恶徒。
不过他还是将儿子给关起来了,理由是没有劝阻钟琅,但是他浑身上下舒服极了。
瞧着自家姑爷站在对面,气宇不凡,一点都不为昨日之事担忧,想想也对,如今西夏兵败,乃是钟家之功,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小人儿,得罪了功臣,寒了功臣之心,只能说那年青踢到了铁板了。
桓王殿下想要替年青求情,然瞧见钟国公盯着自已,那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他不过十四五岁少年,如何跟对上根深蒂固的钟国公呢。
他只能退了退。
钟国公很满意。
只是正当钟国公回避目光的时候,却瞧见了冲着自已挑眉的沈明泽,这小子说来这次罪证,都是沈明泽提供的,今日早朝,他在朝堂外拦着自已,便道:“姑父,二表哥受此侮辱,您真的就这么算了?”
“您想如何?”
“姑父,你真是太善良了,若是你今日放了年家公子,只会助长旁人的嚣张气焰,日后只会变本加厉对付钟家,斩草要除根啊。”
沈明泽沈家的唯一男嗣,果然是长大不少啊。
且这指征年青的罪证也绝非一日之内便能调查出来的,这说明,他早就下手了。
斩草除根,他这是对付年家。
不管对付谁,这一次他算是大功一件。
至少自已心里面特别舒爽,年青发配在外,这活不活的成,还是个事呢。
然钟勇出了朝堂,沈明泽在后面跟着便道:“好长时间没给姑母请安了,姑父,一起啊。”
钟勇倒是不曾怀疑,道:“你若是不忙,就去府上坐坐,不过你姑母最近忙,大概没空招待你。”
沈明泽笑了笑,倒是不当一回事。
沈明泽去了钟府,然瞧着钟府的大门已经换了,心中莫名的舒爽,钟家有些事在改变,也不枉费自已这般费尽心机。
那子桑不过是提醒他姑父一条契机罢了,那些老夫人危害表妹的罪证,才是让他彻底对老夫人升起警惕之心的东西。
钟家的老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一直都晓得。
就是那子桑,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几日她不知发什么疯,居然不带面具了,可是他瞧见那真容,觉得更家棘手了。
那是西夏公主,他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记得这西夏公主的真实面目。
这个女人居然伪装成盗贼,在大宋潜伏,潜入钟家,怕是要寻什么东西。
若是处置了她,那前来递求和书的使者便没了,西夏怕是会反弹。
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想,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将她放走。
钟府。
钟锦绣听说沈明泽来,她躲出去了,她去了大狱,想要见一见那子桑。
内狱见到她,甚是恭敬,问都不问直接引她进去了。
那子桑听有人来,正闭目养神的模样,猛然间增开眼道:“沈郎,您又舍得来瞧奴家了。”
揭开面纱的她,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只那一张脸便能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美人儿如斯,便如她这般模样,虽在这种境地,却依然不减风姿。
更让她惊讶的则是这女人与西夏公主一摸一样的脸,她如今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入钟府,西夏探子,想要从钟府获取什么东西。
通敌罪证吗?
夏冰玉,冰清玉洁,一展风情,勾人心魄,让人沉醉。
她就身姿卓越,面容绝色,无需动用一丝一毫的手段,便能让男人为之痴迷啊。
可这谪仙一般的容颜下,藏着的则是一张蛇蝎心肠,当年她入桓王府,与她同为平妻,便是她在莲妃娘娘耳边说她无理,丢了大宋脸面,故而将她丢给潘老夫人三年,三年后在回转,桓王已大权在握,而她也把持着整个桓王府。
新皇登基,她却无故失踪,紧接着便是老夫人递交她爹爹谋逆的罪证,那上面赫然有她夏冰玉与钟勇勾结的罪证啊
呵呵
仇敌见面,仇敌见面
夏冰玉瞧见来人不是沈明泽,那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微微不悦。
可瞧见牢外的女子,双眸似水,散发着淡淡的冰冷,似乎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可随之一想,他们可不是有着仇恨吗?
她佯装她,潜伏在钟府,差点杀了她啊。
本来要隐藏身份的,可却被沈明泽坏了,坏了就坏了吧,如今她又重新找到了玩物。
“钟大小姐,你来此地,来看我吗?”
钟锦绣泛着仇恨的眸子,微微敛起,掩藏着内心的仇恨。
夏冰玉,原来是早就潜伏我大宋,以盗匪的身份存在,果然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