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主意?”
钟锦绣笑了笑道:“是啊,为了不让二哥喝醉,我让栗子亲自给二哥斟的茶水。里面是茶,不是酒。”
那得意的求夸奖的模样,让老夫人心头一震震疼呢。
这丫头怎么会?
为何偏偏给他二哥斟的是茶?
钟锦绣又道:“祖母,咱们现在快别愣着了,咱们去客房里面查找陷害杨家表妹之人吧?”
“哎呀,若是表妹是在二哥房中被人打晕,那那人去我二哥房中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姨母,快去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在我钟府惹祸。”
钟锦绣说着便要出门。
然后三夫人进门,将大小姐拦着了。
三夫人已经在外面待好一阵子了。
她拉着钟锦绣的手道:“此事不易声张,事关咱们表小姐的名誉,若是如此大张旗鼓,怕是有人会误会?”
她姨母道:“若是不查,难不成让琅哥儿背黑锅不成?这绝对是不成的。”
“这怎么是二哥背黑锅,二哥不在府上,府上上下人都瞧的清楚,可是这府上出现这般大的纰漏,让人有机可乘,就是大嫂管教不严之罪了。”
三夫人这是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入她姨母身上呢。
钟锦绣笑了笑道:“这就更要查了,万一是杨家表妹为了逃避罪责刻意诬陷我二哥呢?”
“大小姐,你什么意思?”
“杨家表妹私闯二叔房中,且还伤了二叔,这为了逃避责任,故而诬陷我二哥,要知晓,今日能歇在府中的都是钟家亲戚,其中沈家表哥,成王世子,以及极具爹爹信任的军中各将领,他们怎么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又怎么会闯入我二哥房中,且还将杨家表妹放入二叔床中?”
“而且这西苑和东苑的距离,路途远不说,且西苑因为爹爹回转有重兵把守,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杨家表妹送入东苑?”
“杨家表妹,你刚才是不是说谎?难不成你是被二叔当成了府中的丫鬟,被二叔拖拽入房中,欲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你为了防范,便伤了二叔?”
“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表妹?”
二夫人见钟锦绣这般诱引,怒斥道:“钟锦绣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三夫人怕是没有想到钟锦绣脑子转的如此快。
刚才有人诬陷琅哥儿,她便说二哥不在家,给二哥洗脱了罪名。然自已说是她姨母看管不严,她又说是杨家小姐诬陷。
怎么做都是她一张嘴啊。
她维护自家二哥,无可厚非,可她如今处处维护她姨母,尤其是不像她啊。
若是以前以前大小姐针对她姨母,可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
正当这个时候,福叔领着二哥的小厮来报:“各位主子,二少爷被皇上召进宫了,今夜怕是回不来了,让小的回来说一声。”
三夫人问道:“你们家少爷是几时出去的?”
那小厮摸了摸头道:“几时我忘记了,不过走的时候,天还不曾黑。”
天还不曾黑?
但是杨美馨却是天黑了才出去的。
看来真的不是他。
但又是谁?
那杨老夫人脑中流转,二少没有在家,那是谁将她送进钟厚那厮的房?他到底跟一个小姑娘有多大的仇恨?
若是自已状告到皇上那边,自家姑娘嫁不成钟琅了不说这名声必定受损,
可是自家孙女受的屈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钟锦绣又吩咐人道:
“福叔,去询问东苑守卫的,看似乎见过杨家表妹去了东苑。”
“是。”
然福叔很快回转,回禀道:“并无人见杨家小姐去过东苑。”
三夫人本能的看向钟锦绣,运筹帷幄般自信。
三言两语便已经将事态如何,掌控在手中。
然此刻钟锦绣望向三夫人,那目光意味深长。
三夫人微微一愣,那张极像大嫂的脸,恍惚再说:“想要害我儿子,你们休想?”
不知为何,被那双杏眸盯着的她,有些心虚。
正当此时,大夫来了,这是钟家换的第三任大夫,梁唤给寻来的,他的师兄。
卫五。
他上前给二老爷诊断,出来的便摇了摇头,道:“这二老爷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老夫人一愣,怎么可能?不过是石粉罢了。
洗一洗不就没事了啊。
然她怒目看向杨老夫人,她怎么敢?
不待老夫人质问,那二夫人便上前去,恶狠狠道:“杨美馨,你这个害人精,我给你拼了?”
杨美馨害怕道:“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抓着我不放,还要亲他活该。”
钟锦绣心中冷笑,果然是呢。
才十二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杨老夫人见状,忙将孙儿护在身后,比之刚才更强硬的态度道:“哼,是他咎由自取,一个大老爷们,何故拽着一个小姑娘不撒手,你们家男人有亏,如何怨我家美馨。”
钟锦绣道:“这二叔经常抓丫鬟进屋里,想来是将杨家姑娘当做丫鬟了。”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小沈氏忙将锦绣往后拉了拉,示意她别说话。
小沈氏道:“事已至此,母亲,此事该如何呢?钟琅确实不在家呢,且这杨家小姐为了避难,诬陷琅哥儿,这事琅哥儿何错啊。”
二叔这眼瞎了,这就毁掉了。
无论是仕途还是别的。
她瞧见三夫人一眼,但见三夫人面上隐隐有些喜色。
刚才还诬赖她姨母不曾管好家呢。
若是姨母犯错,二房又这般,那三房便得益处呢。
“杨小姐,你说你寻人避难也不能选琅哥儿啊,这不是诬陷琅哥呢。”
小沈氏如今算是回过味来了。
三夫人也道:“就是啊,杨老夫人,我家二伯哥又有何错?这来咱家做客,不知不能随意走动吗?”
杨老夫人气的直瞪眼。
“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们,这个事,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我就算是进宫告御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美馨,咱们走。”
小沈氏瞧着她们要走,瞧见老夫人也没拦着,她也不好拦着。
不一会老夫人便走了。这时候福叔过来,道:“大夫人,淮少爷正哭着呢,说是寻你呢。”
三夫人道:“是,孩子还小,你快些回去吧。”
“可是二叔他?”
“哎,都这样子了,况且有母亲在呢。”
小沈氏看着那一团乱,且觉得没自已什么事,便拉着锦绣走了。
钟锦绣与小沈氏回到东苑,小沈氏越想越不对劲,道:“锦绣,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放杨老夫人走?”
钟锦绣宽慰道:“姨母莫要多想,那杨老夫人见自家孙女闯了祸,她若是不想自家孙女吃劳饭,必定会把着嘴当哑巴的。”
“可是你二叔他”
“他只能吃哑巴亏了,毕竟若是咱们非要追究,二叔欲要对他媳妇娘家小侄女行不轨之事,传出去也无脸了。且杨家老夫人不是吃素的,她可是一个什么都不顾的人儿。你若是死磕,她必定会反咬。到时候两面都落不到好。”
小沈氏想想也是,不解道:
“可为何要牵扯到你二哥呢?”
“这当然是因为二哥未婚,且二哥英年才俊,仕途安稳,有多少人眼瞅着呢。姨母,日后咱们可不能妄自菲薄,平白让人看咱们笑话来。”
小沈氏终于明白了。
她们死咬着琅哥儿,是想要让那杨美馨嫁给二哥呢。
“真是可耻,谁知晓她有没有被你二叔给即便是没有,这日后让你二哥如何自处,哼,想的倒是美。”
“想让你二哥给擦屁股,真是,可恶至极。还好你事先叮嘱你二哥不让他喝酒,否则这”若是琅哥儿眼瞎了,她趴在是死了也无脸见自家大姐了。
“说的正是呢。”
钟锦绣笑了笑,这一关终究是过去了。
钟锦绣回去睡了一觉,然而二房那边却一夜闹腾了。
兵部尚书王家,兵部尚书和他夫人,这一夜也是不曾安睡好呢。
一来那兵部尚书对钟家二郎极其看好,且这马上要成为自家女婿,这心里面激动的很。
一直拉着自家夫人说话。
然夜半时分,有人传信给他说:“老爷,钟家出事了。”
王革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有人状告钟国公通敌卖国,如今钟国公和钟二少爷在宫里出不来呢。”
王革有些震惊,立马穿上衣服,去寻人打听了。
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而钟家在经历一夜折腾后,第二天,更加烦躁了。
钟明隔天一早,去跟姨母请安的时候,方才知晓此事。
心中责怪姨母没有早日告诉他。
但是面子上却不曾显露,她道:“我去外面打听打听。”
聂秋霜也道:“明哥,我去穆王府看看吧。”
钟锦绣自告奋勇,要与聂秋霜一起去。
小沈氏也是急得很,她们爷俩一夜未归,可不知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