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是没有讲明白。
钟锦绣突然间瞧见周边有人盯着他们,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她想了想便道:“二哥,你醉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钟琅笑了笑,又恢复双目迷离,且由下人们扶着回去了。
钟锦绣最后确定府上夜宿在府上客房的人得到安置,离开的客人有人送。
待一切安宁,随后才回了自已的院落。
她吩咐下人们回去休息,随后一个人在屋里面,佯装休息。
不一会二哥便来了。
他二哥并未从正门走进,而是偷偷的从窗户跳进来的。
钟锦绣听到动静,便望过去。
“二哥,你没事吧。”
“这点把戏还难不倒你二哥我,只是妹妹,你怎么知晓有人设计我?”
钟锦绣早就与他通过信,让他今日装醉,随后回到自已房中等候,果然,有猫腻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我之前老夫人那边住了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些人,自然也就知晓那边在打什么主意了?”
钟琅见妹妹说的轻松,可是这其中艰辛,却不曾表现出来。
可是他不是三岁孩子,是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妹妹在这个府上,定不太平。
然他回来这几日,是处打探,听来的消息却不一,所以他今夜趁机来寻妹妹的说辞。
“妹妹,这些年,你在这个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钟锦绣低头沉思,随后便做了决定,道:“二哥,大哥看似沉稳纯净,但是他却好义气用事行事也冲动,这一点很像爹爹。若是我告诉他事实,他必然会去寻人复仇。然二哥却不同,您我性情很像母亲,懂得隐忍。所以我想告诉你”
“妹妹?”妹妹突然间迸射出的恨意,让他猜测这过程必定不欢喜。
然而他必须要知晓。
“今日我便告诉你,这个家里面,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你说,二哥听着。”
钟锦绣起身,先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又给自已倒了一杯,浅浅尝饮一口,才道:
“大哥,我出生不久,母亲便去世了,所以我便是姨母带大的,按理说我该与姨母亲近便是,可是并不是。我从记事起,便有人在我耳边讲,说母亲乃是姨母所害,他们让我记恨姨母,处处与姨母作对。然姨母关怀我,教我为人处世,他们便想法设法的阻止,从便不曾接受过一日教养,甚至连字都不曾认全呢。”
“真真是可恶,我们长房的事情与他们何干?你若是失礼,与他们又有何用处?”
“当然有,若是我无得无才,爹爹回转便会与姨母生气,哥哥回转,便会为我出气,我们与三妹幼弟不是同母,他们更希望我们兄弟姐妹自相厌恶。然而这掌家之权便永远也落不到姨母手中。他们知晓爹爹疼我,但凡我一句话,爹爹便会听。若是我无才无德,便无主意,便会被人挑拨利用,被人当踏脚石,实现他们的目的。”钟锦绣说着,恨意渐渐升腾。
“大哥,这些年外界都传钟锦灵长相甜美,倾国倾城,且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为何呢?”
“这些年外界都传,钟家四少爷五少爷学识渊博,将来必定能够封侯拜相,哼,殊不知他们被捧的越高,摔得也越惨。”
“为何你和大哥二十了都不曾有人上门说媒?是因为在这个京城里面,有人刻意传言咱们大房武将出身,不通四书,乃是十足的武夫,有勇无谋。试问京城贵女,自小琴棋书画,哪一个会看上一个什么都不通的武夫呢?不解风情不说,还难以与她们琴瑟和鸣。”
钟琅微微蹙眉,他经常镇守边关,与敌人对决,乃是真刀真枪的,却不曾遇到如此阴险小人,居然在他们在外出生入死的时候,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他恨意更盛,咬着牙问:
“是二房三房吗?”
钟锦绣颔首。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幕后凶手,乃是她的祖母。
容易打草惊蛇。
钟琅道:“我便知晓他们不安好心,所以刚才那杨家的女子偷偷来寻我的时候,我直接将他给打晕了,送进了客房里。”想设计我,他们也要有这个能力。
客房?
钟锦绣心中一惊,忙问道:“客房?哪一个客房?谁的房间?”
钟琅不知,便道:“不知,就随便寻一个房间,都是男客,管他是谁呢。”
钟锦绣气结,道:“二哥,沈家表哥也在客房里,你说你刚才”
她可是沈家唯一的儿郎,若是出了事,沈家与钟家怕是要结仇了。
钟琅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刚才只是气闷,随意将她扔进去客房,无论便宜了谁,都绝对让那女子难受。
“怕是现在已经晚了,我都已经出来好长一会了。”
“不会的,里面都是酒鬼,且那女子还晕着,必定不会越轨的。走,咱们快去看看。”
钟琅想说若是沈家表弟又如何,可瞧着妹妹慌张的模样,倒是没讲。
钟锦绣去了客房,只是瞧见他家表哥此刻正站在院子里,对月饮茶。
钟锦绣这才放心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一种后怕,若是最后眼瞎的是沈家表哥,她宁愿瞎的是自已。
她的心中却是如此想的。
“表妹,表哥,你们是来与我饮茶的吗?”
钟琅道:“爹爹还没有回来,所以我们想要到门口等一等。”
沈明泽邪魅一笑,道:“大门口距离客房这里,可要拐了好几个弯呢。”
钟琅觉得这位表弟甚是不好对付,水墨白衣衫,穿在他身上,气质脱俗,然那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沉稳大气,是他在外祖身上方才能看得见的,而他就像是一个老者,大智若愚。
“表哥,你是不是来寻找刚才你放在我房间里面惊喜?”
钟琅张了张嘴,随后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怕表弟你寂寞吗?怎么享用了吗?”
沈明泽没有回应,而是转向表妹问道:“表妹,你知晓表哥的行为吗?”
“此事与表妹无关,是我自已自作主张的。”
“真的?”
刚才还有些低迷的人儿,突然间热忱起来,让钟琅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后看了看自家妹妹,她发现自家妹妹表情淡淡的,恍惚刚才那个慌张的人儿,不是她一样。
“表哥先休息,我与哥哥去外面等一等爹爹。”
既然表哥清醒了,那么必定不会再中套了,随后放心的出去了。
门口处,她姨母还在门外。
小沈氏见他们过来,本不想让他们担忧的,可她爹这出去这么久都不曾回转,她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道:“锦绣,你爹爹到现在都不曾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钟锦绣安抚他道:“跟随爹爹送太子的人,回来不是说了吗?是皇上召爹爹商议重要的事宜。爹爹如今还不曾回转,定是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
皇上对外讲,他将爹爹囚禁了起来,因为有人状告他爹通敌卖国。
可事实上,这只是皇上与臣下演的一场戏而已。
爹爹早就出发通往边关了,这一去,便是彻底将西夏打的投降。
可是她姨母不知,担忧道:
“可是这宫门都已经上锁了啊。”
钟锦绣想要告诉他们,可是如果自已这么做,这戏怕是演不下去了,所以她故作惊讶道:“怎么会这么晚还不回来呢?二哥,你要不去宫门口探听一下?”
钟琅心中早就怀疑了,如此他便决定出门一趟。
然这钟琅这一去,便也不曾回转了,宫里面那边来传信,说是边关出现变故,皇上召集将军商议对策。
钟锦绣回去好不曾谁好,便听有人一阵惨叫,搅和的人不敢睡觉。
钟锦绣出门,正瞧见她姨母被惊扰的出来查看,见她出来,便道:“锦绣,你且先回去睡吧,我去看一看。”
小沈氏本来就不曾睡觉,因为担忧国公爷,一直在屋里面坐着呢。
钟锦绣道:“我陪姨母一块去吧,今日乃是大哥的洞房花烛,别让人打搅了。”
小沈氏轻叹一声:“听着声音乃是二房那边传来的,哎,真是不让人省心,大喜的日子,他们就不能消停点吗?”
“他们闹腾他们的,与咱们没有干系。”
正说着话,便已经到了二房门口,然瞧着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那濑妈妈急忙慌的从里面出来,看见大小姐,暗暗打量大小姐。
心道:“这大小姐果然够狠,居然”
“濑妈妈,这里面怎回事?”
濑妈妈叹息一声道:“这杨家小姑娘冲撞了二爷,不小心将石粉撒入二爷眼中,奴婢这就去寻大夫呢。”
钟锦绣心中亦是一惊。
这杨家美馨不是被二哥送进了表哥房中,她还以为表哥会将人唤醒,或者让人将人送出去呢。
可为何会出现在二叔的房中呢?又如何伤了二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