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明泽并没用安然待在府中,他去寻钟锦绣了。
钟锦绣此刻刚回到钟家,与老夫人禀报这次科考成绩。
“祖母,三哥哥位列三十二名,成绩斐然,是我钟家一大喜事呢。”
老夫人问:“你四哥五哥成绩如何?”
钟锦绣摇了摇头,很是遗憾。
钟锦心道:“祖母,我们未在榜上看到四哥五哥的名字。”
“你四哥五哥平常很是勤奋,这次怎么就失误了?”老太太莫名其妙,为何?
自然是因为这钟家的四少爷五少爷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了。
钟锦绣道:“四哥五哥还年轻,且考试三年一次,今年也算是习惯习惯考场,来年在努力,必定能够一举得中的。”
来年?他们也得能有那个机会才是。
老夫人虽然心中不悦,但好在钟家有一个人能得中了。
然而去看成绩的三夫人,很快就回来了,领着颓败的两个儿子。
进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看着钟浩和钟尘的眼神,很是不满。
“既然没考中,那就安心在家看书吧,你们年岁小,总有机会的。好在你们三哥这次给你们开了个好头。”
钟浩忍不住道:“三哥他是抄袭,若是被人知晓了,陛下必定会严惩的。”
他输给了一个庶子,心中愤懑。
尤其是他知晓他考中是因为买了试卷,并非十几年苦读,不甘心冲刺着他大脑,所以才有如此质问。
然而钟锦绣却在知晓,她这位四哥,脾气看似和善,可却极为要强,今日这个举动就是输不起吧。
被三夫人捧得太高了。
三夫人一直觉得,钟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乃是武夫,三少爷又是一个庶子草包,钟家迟早有一天会是他们三房的。
却不曾想这一次却被钟家三少爷得了头筹。
她心中很不甘心。
都是因为她,钟锦绣。
她平白的给什么考卷呢。
“锦绣啊,你说你当初给那个考卷若是被人查出来,不是害了你三哥吗?”
钟锦绣知晓三夫人无耻,却没想到三夫人如此无耻。
自家儿子考不上,别家儿子考上了,她这是要捣鼓呢。
且还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二夫人想起他因为抄袭才考中的,心中坏心思便起来了。
“母亲,咱们现在就去举报吧,若是在殿试被发现,那我们便就完蛋了。”
她望了一眼钟锦绣,怒斥道,“都是你,你个惹祸精,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母亲,若是皇上责怪,咱们就将锦绣招供送出去,皇上看在我们认错的份上必定会原谅我们,毕竟不知者无罪呢。”
钟锦绣内心讽刺,这两个人利益相同,不用提前言语便能够达成一致了。
但是老夫人与这两位的利益却不尽相同。
钟锦绣道:“那好啊,我便进宫去,与陛下说明情况,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子是最好的结局方案的话。”
“你当然要去解释,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小杨氏觉得这一下子除掉了两个祸患,心中大喜。
钟锦绣本来就是自家女儿的绊脚石,而钟亮?一直是自已心中的祸患,看着她存在就是恶心。
如今被圣上知晓抄袭,铁定是要入牢狱,若是自已在使点银子,他还能好好的出来。
即便是出来,进过大狱的人,一辈子也就毁掉了。
三夫人现在也觉得,若是钟锦绣被圣上责罚,那么大房便有了如此污点。
至于钟亮,也一辈子毁掉了。
最后唯有三房干干净净。
钟锦心将二房三房心思摸得透透的,当然也将老夫人心思摸得准偷。
钟锦心道:“祖母,四哥五哥没那个能力考中,已经让家族失了颜面,如今咱们家好不容易得中了一个,二婶娘和三婶娘又也不知晓,二婶娘和三婶娘心中到底如何想的,让三哥自已去承认,还要搭上咱们家大小姐,这种损招恐怕也就咱们二婶娘和三婶娘能想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儿子没考中,三婶娘心升了嫉妒之心,所以才是要咱们钟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呢。”
“锦心,三婶娘怎么会嫉妒,这事本来就是锦绣做的不对,没事送什么试卷,这不是凭白给人家留下把柄吗?”
钟锦心道:“那此事也没有闹到金銮殿的地步。您在这里闹腾,三叔可知晓?二叔可认同?”
“二叔三叔本来就歇业了,如今三哥得中了,说不定就是我们家的希望,四哥五哥可是没得中呢,您这也不避嫌。”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恶心三房,让他们有事没事挑拨她母亲,哼,就不让你们好过。
“四哥五哥,你们没得中,最近本该躲在家中反思,好为来年做准备,怎么能挑唆你们母亲来这里闹腾,即便是输不起,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生怕别人不知晓你们没得中一般。”
钟浩钟尘被说的满脸荀红,最后居然爆出来一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钟锦心委屈极了,道:“祖母,您看四哥五哥,没考中还不让说,唯女子与小人暗难养也?这不是将祖母你给骂了吗?”
“你我们没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在说”他们气馁的看了眼自家母亲,三夫人见自家儿子被污蔑,瞪着钟锦心道:“三丫头伶牙俐齿的很呢,您好歹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这般没规矩,不怕丢了老夫人的脸面?”
钟锦绣笑道:“怪不得您不愿意将四妹五妹送到老夫人身边养,原来是担心老夫人教育出来的姑娘,丢您的脸面呢。”
“你们胡说。”
钟锦绣耸耸肩道:“三婶娘,是您说的啊。”
二夫人瞪了三夫人一眼,道:“大小姐,咱们正说让你去请罪,你这拐弯抹角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钟锦绣道:“去,我当然要去啊。在皇上面前出风头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愿意?”
“出风头?哼,我看大小姐是没认清楚,您是请罪,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挨板子,给咱们钟家蒙羞呢。”
钟锦绣笑着道:“既然如此,二婶还让我去认罪?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咱们钟府成为满京城的笑柄呢。”
“哼,是你不知所谓,如今提前去认罪,还能将伤害降低到最低。如若被人抓起把柄,圣上在问罪我钟府,将会更加严重。”
钟锦绣笑了笑道:“说的也是,若是问罪,圣上也只会问罪我一个人,自然不会为难二婶和三婶的。”
就是这个理。
钟亮本来就是一个无存在感的人,如今被众人推出去,他也无力为自已辩驳两句。
而二夫人见大小姐愿意,便又挑唆老夫人,要尽快解决,三日后殿试上出丑,便是追悔莫及了。
钟锦绣笑望着他们,笑她们有些事不自知呢。
老夫人心中也在衡量此事利弊来。
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问:“锦绣,你这个试题是从何而来?”
钟锦绣道:“祖母,当日怕三哥和四哥五哥不要,我便谎称是从外面买来的,其实那是我亲自写的。”
“你胡说?你一个那可是圣上出题,全考生会的也没几个,你怎么可能写出这般东西来?”
“你撒谎也要让我们相信。”
“就知晓二婶和三婶不会相信,所以我才谎称是旁人写的,如果三婶二婶不相信,可以对比一下,那些时务论的笔迹,看是否与我相似?”
“你们也可以去问一问,我院子里的丫鬟,是否是我亲自所写?”
那样子信心满满,三夫人有些恍惚,这三丫头何时这般聪明了,她居然早就料到会有人查吗?
不可能的。
她没有哪个谋略。
到底是谁给她出的主意,那时务论据说跟沈明泽所论述有异工同曲之妙,难道是沈明泽?
若是沈明泽便说得通了。
而老夫人听众人如此,心中大喜,这东西若是大丫头所写,那意义就不一般了。
若是皇上查问起来,他们说家中师傅猜测的考题,给家中学子讲学讲到的,皇上也无力反驳。
要知晓,那个考生没几个师傅,又那几个师傅没猜过考题,只不过他们家猜中了而已。
二夫人道:“母亲,这试题绝对不是三丫头所写,您是知晓的她乃是草怎么可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连圣上都夸赞的考题来呢?母亲,您莫要被她欺骗了啊。”
老夫人命人将她所写的试卷拿来,四少爷五少爷自身带着呢,所以呈上来了。
老夫人瞧了瞧,笑眯眯道:“的确是大丫头的字。”
老夫人以往担忧旁人说她不教育三丫头,惹来话柄。故而将她那一手字教育的极好,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三夫人也急了。
“母亲,即便是她的字,那必定是她誊抄的,绝对不能是她所写的啊。”
老夫人记恨她刚才说的事,便不接她话。
钟锦绣便笑着道:“三婶若是不相信,自可以挑选其中一篇来考一考我。”
此刻她姨母安顿好钟淮便赶来,听到他们所说的话,边走进边道:“母亲,我可以作证,这是锦绣所写。且儿媳不赞同二弟妹和三弟妹所言。”
“三少爷得中,与钟府来说本来是件大喜事,怎么在二弟妹口中便是罪过了。三少爷虽然是庶子,但也是我们钟家的子嗣,抄袭是多大的罪小辈不知道,咱们做长辈的能不知晓?一辈子都不能再入仕,说不定还会入大狱,身为她的长辈,怎么听着那意思是巴不得咱他入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