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
梁青云往看台上奴一奴,道:“台上正议论呢,说钟家出现此等事,等着国舅爷休妻呢。”
钟锦绣微楞道:“啊,居然有这等事,表哥没跟我提这茬啊。”
梁青云瞧着她迷茫的表情,摇头失笑。
“是啊,你生了驸马爷,如今又怀了两个,地位牢靠,无人能撼动。更甚者听人说沈大人对你情深义重,此等情谊旁人自然撼动不得,罢了,我这又招人嫌了。”
钟锦绣笑了笑道:“知晓你是担忧我,放心吧。”
梁青云点点头,看了一眼戏台上,便道:“台上唱的是什么?”
钟锦绣仔细听了一阵,听出了大概。
“应该是龙三姐拜寿吧。”
“哎,本来觉得来这种场合,还能混吃混喝呢,怎么就这么没劲呢。”
钟锦绣笑了笑,想起这次来还有些事,他便道:“你刚才来,可见了蒋家的人?”
“哪个蒋家?”
钟锦绣道:“漕务的蒋大人蒋家。”
梁青云还是迷茫的很,钟锦绣想了想便道:“我听说柳大夫人的娘家便是蒋家。”
“你一说这个我便知晓了,你问这个作甚?”
钟锦绣笑道:“我听说蒋家有几个待嫁的姑娘,正要打听一番。”
“刚你还说没事,怎么这会就惦记着给自家相公相看女子了?”
钟锦绣知晓她误会了,便道:“我六叔家有几位公子,如今还不曾成家呢。”
梁青云微怔,随机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说到这姜家女子有两位,正值妙龄,这大姐嘛,有仁孝美名,至于这二姐儿有些迟钝,但贵人诚。”
钟锦绣问:“你见她们来了吗?”
“我不知,不过有人知晓。”梁青云招来白云,耳语几句,梁白云知晓,便道:“我去唤她们。”
不一会,便见到梁白云领着几个妙龄姑娘到来,钟锦绣略微瞧着,便觉得有一人面善,那女子亭亭玉立,臻首娥眉,倒是个好人儿。
隐约知晓,那人便是蒋的大女儿,蒋小小。
上一世柳家并无不如今世这般出色,蒋家也碌碌无为,蒋家长女,匹配给沈家六房嫡子,也匹配得上。
但是如今,怕是要废一些周折,毕竟蒋家的女儿,如今求娶者诸多。
钟锦绣还是要快些下手才是。
正慌神间,她们已经近前。
“拜见沈少夫人。”
钟锦绣瞧着面前女子,柳凝止和柳婉止蒋小小。
“锦绣姐姐,我跟三位姐妹正玩耍说词,言语间听闻锦绣姐姐当年以一敌众,可称大宋第一才女。他们不信,我特地请她们来见证一二。”
太久远的事情了,钟锦绣笑了笑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倒是你们,趁今日聚首,可要多交流一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自不敢称天下第一。”
梁白云微微撇嘴,怕姐妹们说自已说大话,想要解释一句,便听钟锦绣道:“我啊,当个天下第二还行。”
噗嗤
众人听钟锦绣这般言语,被逗笑了。
梁凝止道:“锦绣公主才名,我等早有耳闻,自然是相信的。”
蒋小小顺着话头道:“锦绣公主才女之名在外,而国舅爷更是逸群之才,让人艳羡,世人都说锦绣公主和国舅爷乃是一双两美,才子佳人。”
旁边的梁婉止微微皱眉,小声道:“外界都言,国舅爷要休了她的,你们两个何须如此?”
然在小声,钟锦绣依然是听见了。
钟锦绣不做理会,冲着蒋小小招了招手,道:“蒋家姑娘,你父亲可是管漕运的蒋衡?”
蒋小小看了一眼蒋凝止,那蒋凝止冲她点点头,蒋小小才低头回应道:“是。家父正是蒋衡。”
钟锦绣笑着颔首道:“表哥常去寻漕运使闲聊,混进漕运,增进阅历,说他与蒋大人亦师亦友,受益颇多。”
蒋小小越发不明所以了。
“沈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一边的梁婉止还想说什么,便被梁凝止一个瞪眼给吓住了,她微微敛眉,装着什么都不知。
钟锦绣不去管她们之间的小插曲,而是与蒋小小又聊了几句,随后问道:“表哥常与我说要去蒋家拜访,待柳大人过了寿辰,闲了,定是要去蒋家叨扰的。”
若是刚才还不知沈家少夫人的意思,但是此刻,她莫名猜出了几分,沈家?
听说最近国舅爷与他夫人有些猫腻,不会是想要?
梁青云怕他多想,便与钟锦绣道:“不待你这般做媒的,你这不是强盗吗?”
蒋小小微微一愣,莫名又松了一口气。
“受人之托”
梁白云看了一眼便道:“你们成了婚,变得越发没意思了,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去寻姐妹们玩。”
说着便领着人走了。
蒋小小回到母亲身边,见母亲正与人说她的婚事,她不免紧张,上前说道:“母亲,姑母说找你有事。”
“什么事?”
将小小摇了摇头,道:“姑母没说。”
待两人走向隐蔽处,蒋小小才拉住自家母亲,将刚才遇到钟锦绣的事情说了。
蒋夫人张了张嘴,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沈家少夫人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自家女儿正值婚龄,应该是知晓自已今日来是为儿女亲事的,怕自已就这么定下了婚事。
可是她凭算了,沈家不是她能得罪的。
“一会你跟在我身边吧,哪里都不能去,沈家既然派人传了话,不论真假,咱们先等等。”
“娘不喜欢女儿嫁入沈家吗?”
蒋夫人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道:“沈家?承恩公府,唯有沈明泽一个男子,娶了钟国公的家的大女儿锦绣公主,难不成你要当人家妾侍?”
“不是啊,锦绣公主说是替旁人”
蒋夫人更翻白眼道:
“旁人?你母亲我早就打听了沈家,沈家三房嫡子已经成了婚,唯有六房嫡子与你年龄相仿,可是六房嫡子算了,总之不是个好婚事。”
蒋小小轻叹一声,没有回话。
待母女两个回到席间,旁人在夸赞或许有意结亲的事情后,蒋夫人没有表现入刚才那般热情。
另外一边,便是沈明泽与游士蕃入了府,柳楚辞与他们两人相识,且曾经是好友,虽然沈明泽最小,但三人站在一起,那气势却不如游士蕃和柳楚辞矮上几分,相反,众人瞧着,那沈明泽通身的气派恍惚是为老者,睿智非凡。
柳楚辞将二人引入宅院,随后便进入书房。
沈明泽倒是没有跟着去道:“你刚才看见我夫人了吗?”
柳楚辞道:“在后宅听戏呢。”
“那行,你们先聊着,我去寻我家夫人去了。”
“哎弟妹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先跟我们去书房见一见父亲吧。”
游士蕃笑着道:“楚辞,你不知道,明泽贤弟是担忧弟妹受了委屈,你我先去吧,等会必定会见着的。”
沈明泽瞧着楚辞道:
“楚辞,你该成婚了,不然体会不到我如今心境的。”
哈哈哈
游士蕃拉着楚辞去了书房,只是在书房内,游士蕃居然瞧见了沈从文,他微怔,随后目光微蹙,不动声色的迈入书房。
“岳父大人。”
他略微迟钝,随后道:“请沈大人安。”
沈从文看着那张脸,莫名的激动,然而他克制住了,今日不是认亲的时机,反正人都回来了,不急。
“士蕃,快来谢谢沈大人,你这次能从外调回京,任职京兆尹。”
“岳父大人,当初我远离京都,恍惚是这位沈大人所为?”道谢?他不配。
“士蕃,年轻气盛,当年你出言不逊,沈大人不计前嫌,且将你安排入京都,乃是沈大人爱重能人志士,你太不懂事了。”
游士蕃握了握手,知晓今时今地他不得不屈从,可是他不想。
沈从文知晓这孩子对自已意见颇大,他也不急在一时。
“柳相,当年确实是我行事偏激了些,陛下求贤若渴,我自然不能埋没了人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柳如是感觉到沈从文看待游士蕃的眼光,绝非是看待一个贤才,而是看待一个孩子,眼神中的愧疚饱含着仁爱。
定是自已看错了,或许是沈从文一直没有儿子,所以才会看待谁都像自已孩子的吧。
游士蕃对他的回应,不置可否,心中唯有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内院的钟锦绣,一入众人的视线内,便受了众人的目光,也成了旁人议论对象。
“钟家的女儿,哎,怪倒霉的,这是生生的被连累了。”
“可不是嘛,我可听内情人说,这钟家四小姐不知羞耻,婚前就与人哎呀,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还别说,钟家大小姐当初可不就大胆的向”
“快别说了”
钟锦绣走进,瞧了那位夫人一眼,李少府家和秦家娘子,钟锦绣在他们身侧轻哼一声,吓得那两位夫人忙颤了颤。
钟锦绣正要从他们身前走过坐在他们身前,与雅郡主和阴氏距离不远,刚坐下便听见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沈大人来了。”
钟锦绣转身,正瞧着表哥与人打着招呼,往这边走来。
他很快便到了他身侧,扶着她便到了阴氏和雅郡主处。
他们身边坐着熟悉与不熟悉的人,然沈明泽不认生道:“给大伯母和母亲请安,给各位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