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神工厂,梁欢给在糖厂工作的那些人开了一次简单的会议。开完会之后,他立刻骑车去了徐书记那里,告诉他,咱们制定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从梁欢打价格战开始,徐书记就等着这天,他立刻吩咐王秘书,召开各乡镇工作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如何帮助农民冬季增收的问题。
从县政府大院出来,梁欢松口气,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在茂城占尽了,不成功都邪了,金盛安,你就等着傻眼吧。
跟梁欢预料的差不多,金鹿的料真不多了。金盛安一边指挥人往洁神猛送,一边焦急等待着金富盛那边的回复。他就盼着查出点什么事儿来,然后给梁欢来个釜底抽薪。
也就刘岚给梁欢通过电话的下午,金富盛的会计给他打来了电话。
洁神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的账目没有任何问题,自从账户建立之初,账上就没有进行过一趣÷阁交易!
“那五百万的启动资金也没有动?”金盛安不死心道。
“没有,金总。”
“嗯,没事了。”金盛安挂断了电话。
梁欢究竟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金盛安想不明白。
“金总,今儿咱们还往洁神送货吗?”郑朝硕进来问道。
金盛安考虑了一下,道:“咱们的货还有多少了?”
“一百来万吨,也就够两三个月的量。”郑朝硕道。
金盛安点点头,沉吟不语。
“金总,我看,咱们就是上了梁欢的当了。咱们就不应该退出收购,现在他和何平联合起来,咱们再送,基本上就等于帮助他们完成了垄断。”郑朝硕道。
金盛安叹口气,道:“我是不知道梁欢是怎么把何平笼络住的。四毛九啊,这价格已经不低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答应?如果他们答应了,那咱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郑朝硕寻思了下,道:“金总,要不要我去跟他们谈谈,我和他们还是比较熟的。或许,他们能告诉我点什么。”
“还是我去吧。洁神那里,今天开始减少送货量,如果他们还收,那就等我从窑厂回来再说。”金盛安起身道。
“好。”
窑厂,何平等人面对金盛安的再次前来,显得从容了许多。虽然他们不确定皂荚的最终价格走向,但有一点他们相信了。那就是迄今为止,梁欢预料到了所有该发生的事儿。
“几位,又见面了。”金盛安笑道。
“是啊,金总这次来还是为了那些货吧?”何平笑问。
金盛安点点头,道:“几位,我出一个最终的价格,五毛一,现款。把你们的货转给我,你们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金盛安以为这价格够有诱惑力了,在这个价格面前,何平等人没理由、也抵挡不住这个诱惑!可他看见的是何平、王伟、徐春等人没有任何惊喜,反而都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怎么了?有话可以直说,梁欢答应你们什么,我也可以。”金盛安非常不解的问道。
何平能说他们曾经想绑过梁欢吗?那不是天下皆知了!
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您想多了,金总。我们、我们就是单纯的想卖给梁欢而已。”何平说这话的时候,都感觉嘴不是自己的了。
金盛安从何平等人的态度上察觉到了异样,他想问,但看这几人的模样是不能说了。
“这样吧,我再给你们涨一分钱。五毛二!这价格别说赔钱,你们都已经赚了。”
就看见何平等人脸上的表情更难受了!
“到底是为什么呀?我可是给现款!”金盛安压不住火了,问道。
“您、您别问了。”何平捂着脸痛苦道。
呼…
金盛安算是服了,起身点头道:“行,既然各位要跟梁欢玉石俱焚,那谁也挡不住你们。你们唯一脱身的机会,没了!”说完,他摔门而去。
金盛安门摔得解气,何平等人哭得伤心。
“平哥,我要受不了了…”
“我也是!”
回到金鹿,金盛安又受到了一个算是不好也不坏的消息。快到月中旬的了,县政府开始催要那趣÷阁欠款了。
“还上,这是咱们答应过的。”金盛安爽快道。
“好的,金总。”会计道。
不多久,郑朝硕回来了。
“金总,解决何平那小子了?”郑朝硕问道。
金盛安摇摇头,皱眉道:“也不知道梁欢给他们下了什么药,这些人一个个有苦难言的,就是不说。”
郑朝硕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拍桌子道:“一定是那家伙睡了他们的老婆!”
“用点脑子!”金盛安烦躁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连个老婆都看不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应该找梁欢拼命才对。”
“是是是,我、我一时冲动。”郑朝硕赶紧道。
“还有,梁欢不是那样的人。”金盛安低声说道。
郑朝硕不由得撇嘴,他不是谁是!
“对了,今天送了多少?”
“只有五吨。”郑朝硕道。
“洁神那边没问怎么送这么少?”金盛安道。
“没有,好像他们对咱们送多少已经不感兴趣了。”郑朝硕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金总,据茂城人说,洁神开始有新动作了。梁欢把一些工人派往了乡镇上,说是要培训村民什么赚钱的技能。整个茂城县都在支持他们!”
“培训?”金盛安皱眉想了会儿,也没想明白。
梁总让我告诉您,等买方市场转变为卖方市场的时候,皂荚的价格会突破七毛…
没由来的,何平的这句话飘荡在金盛安的脑海里。
卖方市场!?
我知道了!
金盛安猛地站起来,手哆嗦着指向郑朝硕,道:“你,快!快去看看洁神派往向下的工人,是不是在培训皂荚提取技术。如果是,马上电话给我!”
“好、好。那、那金总,下午咱们还给洁神送不送货了?”郑朝硕问道。
“不送了!不送了!这回上了梁欢的当了,赶紧去!”金盛安急道。
“我马上走。”郑朝硕慌慌张张的跑了。
噗通!
金盛安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蹲坐在椅子上。许久,他缓过神来,看着投资了近百万的东台金鹿皂荚提取工厂,心疼不已。
梁欢,你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