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摄影师手札正文卷第995章换条船窜稀的日式犟种夜色中,卫燃捂着肚子,艰难的挪到距离吊床最远的位置蹲了下来。

就在他COS水动力火箭的同时,另一条船上的众人也相继脱下裤子,捂着肚子坐在了船边。

阿基拉艰难的说道,

他这边话音未落,绑在船头的年轻飞行员也同样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埃文斯舰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霍克斯话音未落,便又是一阵伴随着恶臭的稀里哗啦声。

贴着船边挪到年轻俘虏的身旁,霍克斯伸手解开了年轻俘虏手上的伞绳,紧跟着,斯特林也解开了阿基拉的双手。很快,船边上便多了两个一起窜稀的鬼子。

斯特林越牙咧嘴的说道,

俘虏阿基拉喘了口气猜测道,

埃文斯舰长赶在霍克斯开口之前终止了关于吃坏肚子的原因猜测,随后朝着另一条船上的卫燃大喊着问道,

卫燃艰难的说道,

霍克斯艰难的回应了一句,哆哆嗦嗦的打开了一直挂在胸前的布袋子,随后从防水包里取出一颗磺胺嘧啶丢进嘴里嚼碎,用水冲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俘虏阿基拉也用日语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只不过,因为此时船上的人都在窜稀,尤其在窜稀的卫燃更是离得有些距离根本没听到,所以倒是并没有人过于在意。

吃完了药,霍克斯从防水包里抖出来一颗药片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俘虏。

接过药片丢进嘴里,这年轻的俘虏指了指霍克斯脚边的水壶问道,

霍克斯将装有药品的防水布重新塞进脖子上挂着的布袋子里,便低头准备拿起脚边的水壶。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只年轻的俘虏却猛的用手一推霍克斯的脑瓜顶,同时另一只手却已经攥住了,他胸口挂着的那把水手刀!

毫无防备的霍克斯直接栽到了船外的海水之中,紧跟着,那只年轻的俘虏也攥着抢来的匕首冲向了埃文斯舰长!

而在同一个瞬间,俘虏阿基拉也一边拽住了身旁斯特林上尉脖子上挂着的水手哨,用水手哨的挂绳勒紧了斯特林的脖子,硬拽着他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那年轻也在几乎同时控制住了埃文斯舰长,并且抽走他肩膀上的L形手电筒打开照亮了交通艇。

这两俘虏劫持人质的同时,卫燃也刚刚艰难的挪到了保温桶的边上,准备从生存包里找出些抗生素药品。

伴随着霍克斯的落水,卫燃也反应极快的拔出胸前的手枪瞄准了对面船上的俘虏。

卫燃举着1911手枪冷眼喊道。

阿基拉看了眼艰难爬上船的霍克斯,又看了眼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水手驼鹿,扭头换了个交谈对象说道,「埃文斯舰长,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被刀抵住脖子的埃文斯舰长冷静的问道。

阿基拉顿了顿说道,

「但我的伤势同样需要你们的医疗兵,所以让我和我的同伴去救生筏上,由我们守着那个装满物资的保温桶和所有的武器怎么样?「

埃文斯说着看向了卫燃,「维克多!你在犹豫什么!「

阿基拉扭头看向了卫燃,顺便也浑不在意的扫了眼握紧船桨盯着自己的霍克斯以及水手驼鹿。

稍作犹豫,卫燃索性收起手枪,一边在保温桶里继续翻找他需要的药品一边说道,。

卫燃抬起头扫了眼阿基拉,随后低下头继续一边翻找一边漫不经心的提醒道,「阿基拉,你是白痴吗?看清楚,我是个亚裔,在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上,我本来就是受歧视的群体。

你嗑药把脑子磕坏了?竟然打算用一个白人副舰长和一个有白人血统的印第安人的生命,去威胁一个随时想杀死你的华夏人?尤其你想杀死的人,在约翰斯顿号上也是一直歧视我的人。

说到这里,他总算从生存包里找到了两瓶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东西对于痢疾同样有效。

他这边把药吃进肚子里的时候,水手驼鹿却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卫燃说话间已经重新扣紧了保温桶的盖子,「这些物资足够我们三个飘回菲律宾,当然,你们要发誓,等下让我杀了他们两个才可以

,我猜到时候两位舰长先生肯定不会再拦着我了。」

埃文斯舰长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说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和你们当初偷袭珍珠港一样愚蠢!「

挟持了埃文斯舰长的年轻俘虏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随后便换上叽哩哇啦的日语,和阿基拉说着什么。

卫燃可不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一边拉动套筒顶上子弹,一边催促道,

卫燃不耐烦的催促道,

手里拿着刀的年轻飞行员,用手电筒指着交通艇船舱里的那块补丁大声说道,

阿基拉挟持着几乎快要窒息的斯特林副舰长,一瘸一拐的挪到它的同伴身旁,用自己和斯特林的身体挡住了卫燃的射界,

卫燃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摇头拒绝道,

闻言,阿基拉再次换上了其余人听不懂的日语,和他的同伴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什么,同时也不忘时不时的给斯特林松一松手里的绳子。

很快,阿基拉便开口说道,

霍克斯阴沉着脸说

道,而水手驼鹿,却重新坐在了船边,像是真的不关心两位舰长的死活一样拉起了肚子。

阿基拉开口说道,

卫燃说话间打开了保温桶,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拎起里面那支百式冲锋枪,抡圆了胳膊,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大海,随后的一声扣紧了保温桶的盖子,蹲下来一边继续窜稀一边说道,

那个年轻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卫燃。

阿基拉抽了抽嘴角,尽量忍住便意说道,

埃文斯舰长突兀的开口说道,

阿基拉追问道。

埃文斯舰长话音未落,救生筏上的卫燃便挑衅似的撕下来一块足有两米见方的丝绸伞布,当作一个超大号围巾系在了脖子上,接着又撕下来一米见方的一块擦了擦仿佛一直有虫子在爬的屁股。

埃文斯舰长无奈的说道,「在印第安的传说里,维克多这样的混蛋会被称为温迪戈,他就算吃人我都不奇怪。

所以阿基拉先生,为了活下来,我们不如先暂时忽略维克多,等我们谈好之后,再由我和斯特林去和他谈怎么样?」

稍作犹豫,阿基拉最终点点头,显然是同样不想再和那只进行任何的沟通,

年轻俘虏补充道。

埃文斯舰长微笑着说道,

稍作犹豫,阿基拉稍稍松开了手里的绳子,等整张脸憋的通红的斯特林喘匀了气。这才说道,

用刀抵着埃文斯脖子的年轻飞行员赤红着眼睛大喊道。

埃文斯舰长无所谓的同意了第二个要求,

阿基拉提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阿基拉稍稍松了口气提醒道,

埃文斯看向对面被手电筒光束笼罩的卫燃,

卫燃额外提出了一个条件。

合演戏的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道,

闻言,卫燃故作不情不愿的打开了保温桶,从里面取出了从那两只俘虏身上缴获来的几个罐头,连同生存包里的那把开山刀和一小包渔具,乃至那瓶独品和胸前的1911手枪一起,全都用刚刚擦屁股的那块伞布包起来。

他这可并非只是恶心对方,而是想和那俩绝地翻身的鬼子打一场细菌战罢了。

片刻之后,霍克斯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游过来,帮着卫燃把油桶连同里面属于他们的物资又抬回了交通艇,仅仅只是给埃文斯舰长留下了一张吊床和一张毯子。

等到霍克斯举起了埃文斯的转轮手枪,卫燃也将那支并不好用的南部王八枪递给了阿基拉。

在双方的对峙之下,埃文斯舰长被推进了水里,任由那个年轻的飞行员带着他游到了救生筏的边上爬了上去。

直等到对方大喊着给出了信号,阿基拉这才用刚刚同伴递给自己的水手刀割断了手中那支水手哨的绳子,放走了一直被枪顶着的斯特林上尉。

卫燃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1911手枪递给了一直坐在船边的驼鹿,接着他也脱下裤子坐了下来,顺便和斯特林以及霍克斯一起,将重新搬回来的保温桶再一次牢牢的绑在了船舱隔板上。

这一夜,暴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在两条船上对峙的双方也并没有因为吃药而有任何的缓解,几乎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如卫燃说的那样———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等到第二天,虽然天气依旧暴雨磅礴,但万幸,随着卫燃给众人给自分了两片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翻江倒海的肠胃总算平静下来。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给包括阿基拉在内的所有伤员都换了药,两条船上的人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对峙的心思。

身体上的无力疲惫,整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乃至早已清空了的肠胃带来的饥饿感,这些负面的状态让所有人都疲惫的卷缩在遮阳棚里,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不但肆虐的暴雨总算停了下来,甚至就连他们一直等着的海风也终于吹胀了那面简易的三角帆————只可惜,这一次,这条船却在风的推动下,平稳的漂向了远离菲律宾的方向。

交通艇上,卫燃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片阿的平,随后裹着伞布靠着发动机蜷缩着身体坐了下来。

借着伞布的掩护,卫燃给两条船上蔫头套脑的众人各自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等他收起了相机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两天的时间,除了阿基拉和他的同伴一直强打着精神守着桅杆,卫燃等人反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只不过,因为连续几天一直没有进食,这痢疾虽然勉强是好了,但身体却愈发的虚弱了。

变化不止于此,就连这海上的天气也和前些天相比有了变化。

这天的夜里,天空中难得的没有下雨,反而刮起了将三角帆吹的格外饱满的海风。

霍克斯侧躺在船舱里,哆哆嗦嗦的从罐头瓶里捏出一小撮烟丝用烟纸卷好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同样点燃了手卷烟的斯特林低声说道,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卫燃笑了笑,贴着驼鹿的耳朵说道,「我们吃的是治疗疟疾的阿的平和抗生素类的磺胺嘧啶或者阿司匹林,但阿基拉先生吃的

是镇痛用的非那西丁。」

同样在抽烟的驼鹿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转而憋着笑,将这个好消息贴着耳朵转告给了霍克斯和斯特林。

斯特林低声说道,

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

斯特林扭头看了看身后早已报废的发动机,显然是有了打算。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如往日一般早起的卫燃刚刚给两条船各自偷拍了一张照片,斯特林便第二个醒了过来,紧跟着,他又拍醒了霍克斯。

趁着卫燃给其余人换药的功夫,俩人将两个钢盔仔细的洗刷干净,趁着等待头盔晾干的功夫,斯特林从报废的发动机里弄出来一小勺的机油,霍克斯则将排气管里的积碳小心的刮了下来。

将这两样东西搅拌在一起弄成黏糊糊的黑色浆糊,斯特林又撕下来两块伞布用这黑色浆糊浸透,随后将其分别贴在了发动机罩和一顶钢盔上,并且用伞绳牢牢的绑住。

看了眼遮挡了船头阿基拉视线的遮阳棚,霍克斯伸手从挂在船尾的水手袋里拎出几条翻肚皮的鲜鱼,用仔细清洗过的斧子开膛破肚之后,摆在了那个同样清洗干净的美式餐盘饭盒里。

最后扣上那顶黑乎乎的钢盔,霍克斯低声问道,

斯特林一边用绳子将钢盔和餐盘以及发动机罩绑在一起,一边低声回应道,

相比这边开始为吃上熟食做准备,船头位置的遮阳棚里,阿基拉却一直瞪着赤红的眼睛看着被风吹的鼓胀的三角帆。

卫燃说着,将一粒真正的阿的平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

嘴里一直含着水手哨的阿基拉虽然无比的虚弱,但语气里的警惕却丝毫不见少。

卫燃反问着对方,如果不是回归任务里不许他杀人,这个阿基拉,连同他的同伴,他早就有无数次的机会把它们杀死了,又怎么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一直让它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

卫燃指了指船头前进的方向,

说完,他无视了对方眼睛里闪过的希望,主动展示了一番自己身上的东西,直到对方确认自己没有携带武器,这才愈发熟练的翻到海里,扶着两条船之间的椽架爬上了救生筏。

相比阿基拉,这只他自始至终不知道名字的年轻飞行员以及埃文斯舰长状况倒是还算不错。毕竟,卫燃可不会在这只年轻俘虏的药品上动手脚,那样就太刻意了。

卫燃一边帮着对方取下手上套着的安全套一边问道。

埃文斯有气无力的说道,

卫燃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

埃文斯看了眼救生筏另一头躺在用伞布制作的吊床上呼呼大睡的年轻飞行员,压低了声音说道,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摇摇头,解开纱布一边换药一边低声说道,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帮对方换好了药,随后从防水包里掏出从最后一个生存罐头里分配的糖果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相比他们这边需要五个人分享一个罐头,只需要两人分享一个日式罐头的阿基拉和他的同伴无疑占有更多的优势。

当然,虽然在罐头的分配上有优势,但两个人钓鱼的速度可比五个人钓鱼的速度慢多了——即便这几天大家全都没有任何的渔获。

两条船上的人不仅面临着食物的短缺,就连饮水也愈发的紧张。而唯独不担心饮水问题的便是卫燃,这次,那无良的金属本子总算没有侵吞他接下来的那两桶雨水。

忍饥挨饿的熬到了太阳落山,斯特林的天然烤箱项目最终也随着那几条已经发臭都没烤熟的鲜鱼肉彻底宣告流产。

水手驼鹿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点烫伤膏涂抹在了身上,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把一盒防晒膏递给了对方。

驼鹿看着手中的扁圆形金属盒子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卫燃说完,他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响了一声。

斯特林主动转移了话题,生怕大家又聊到约翰斯顿号或者霍尔号上的各种美食话题。

驼鹿好奇的问道。

斯特林加大了嗓门。

坐在桅杆下的阿基拉将目光从手中的指北针移动到了斯特林等人的方向。

斯特林大声说道,「就算我们真的赶到帕劳,你一样也会成为俘虏的。「

阿基拉答非所问的给出了一个回答,同时也往嘴里丢了一颗独品。

卫燃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裹紧了伞布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里,阳光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随着雨天越来越少,大家淡水储备也越来越少,甚至为了不被渴死,就连保存物资的保温桶都又变成了储水的工具。

除了淡水储备的不足,他们的食物储备也彻底告罄,以至于最后能拿来果腹的,也就只剩下了卫燃时不时偷偷拿出来的一些油脂。

缺少能量供应,缺少奇迹的发生,两条船上的人也被饿得彻底没了对峙的心思。所有人每天除了期望着下雨,期待着绑在船边的那些没有饵的鱼钩能钓到些什么之外,唯一的期待便只有尽快靠岸————无论是印尼还是该死的帕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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