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情况怎么样?”卡尔洛收拾了情绪,朝货斗里正在给特伦托检查伤势的卫燃问道。

“问题不大”

卫燃头也不抬的答道,“医疗箱里东西足够给他做个手术,而且还有能帮到皮埃尔的药品。”

“我是问你”卡尔洛不得不重新说道,“你有把握给他进行手术吗?”

“当然,这只是个很简单的小手术。”

卫燃坐在了一个装着弹药的木头箱子上,“但这里风沙太大了,我们需要把货箱彻底密封起来,另外还需要足够的照明才能动手。”

“这些都不是问题”

记者佩尔说话的同时,解开了货斗两侧木头栏杆上的帆布棚子,“把两边放下来,然后把特伦托屁股底下这块帆布再盖上,就足够挡住所有的沙子了。”

“我们可以把摩托车上的车灯拆下来提供照明”帕内通第二个说道。

“那就开始吧”卫燃站起身,“卡尔洛,把摩托车弄过来,然后我们把特伦托先抬到摩托车上。”

“你真的有把握?”卡尔洛在动手之前再次问道。

“难道这附近有医院或者医生吗?”卫燃微笑着给出了和昨晚救治皮埃尔时同样的回答。

“你说的有道理”卡尔洛笑了笑,迈步走向了不远处的摩托车。

在众人的忙碌中,大腿中枪的特伦托和仍在发高烧的皮埃尔躺在了摩托车上,随后四人又齐心协力将卡车车厢里的布雷达高射炮和一些碍事的木头箱子抬了下来。..

在这忙碌的布置中,众人倒是各有收获,最让卡尔洛和帕内通高兴的,是他们竟然发现了足足四箱意大利通心粉以及五箱罐装西红柿。

仅仅这两样,只要找到水就已经足够煮上一份他们心心念念的意大利面了。而除此之外,那些原本被帆布盖着的箱子里竟然还发现了一箱子用铁皮罐头封装的黄油和一箱子意大利人喜欢的橄榄油。除此之外,竟然还有足足四大箱子法国红酒!

不过对于卫燃来说,惊喜却是那支被抬下去的布雷达35高射炮,这枚20毫米口径的高射炮用的是和自己那支反坦克枪同款的弹药,而这样的弹药,他在这辆车里发现了好几箱!

在众人的连番追问下,大腿中枪的特伦托不得不说了实话,这些东西竟然都是101师指挥部的补给!

“这些混蛋,我们吃了至少一个月的变质金枪鱼罐头,他们不但有意大利面吃,而且竟然还有红酒喝!”帕内通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一边打开了一瓶红酒,仰脖子咕嘟嘟灌了两口之后递给了身边的卡尔洛。

后者接过红酒同样灌了一大口,将酒瓶子递给佩尔之后义愤填膺的猜测道,“帕内通,你猜我们132师指挥部的老爷们是不是也能随时吃上意大利面和白面包蘸橄榄油?”

“这还用猜吗?”

佩尔同样灌了一口酒,郁闷的说道,“出发的时候我就奇怪为什么让101师的指挥部要求我乘坐这辆卡车,而且还专门派了一辆装甲车保护我,原来是借着我的名义保护他们的意大利面!”

“你们有时间聊天,不如先把特伦托抬上来。”

借着整理临时手术室,暗中撬开了一个弹药箱的卫燃提醒道,“另外,你们需要去周围的几个沙丘给我放哨,免得我刚刚帮他取出子弹英国人就过来了。”

“马上马上!”已经打开第二瓶红酒的帕内通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维克多,要先来一口解解渴吗?”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头拒绝,“算了吧,我怕喝多了失手把特伦托的腿切下来。”

“那这瓶我给你留着,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喝。”帕内通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橡木塞子按进了瓶子口。

“帕内通”卫燃认真的提醒道,“我们说不定要多久才能找到淡水,所以那些红酒最好能省着点喝。”

帕内通赶紧做出了保证,“我们这么多人只喝两瓶!”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废话,拉起帘子之前提醒道,“卡尔洛,打开车灯吧,在我出去之前,你们千万别掀开篷布,不然一旦有沙子进入伤口,特伦托就真的要截肢了。”

“放心吧维克多!”卡尔洛说着,已经和德国记者佩尔一起,将特伦托抬上了被帆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货斗。

就在卫燃系紧双层的帆布帘子同时,挂在顶棚上的摩托车灯也随着外面的引擎声亮起,将昏暗的货斗里照的纤毫毕现。

“特伦托,我先把你的眼睛盖上,免得被头顶的灯晃瞎,顺便也防止你看到伤口被吓的乱动。”卫燃拿着一块长条帆布提醒道。

“来吧”特伦托闭上眼睛,颇有些紧张的说道,“维克多,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的腿锯掉。”

“我们又不缺墨索里尼的屁股吃,没事锯你的腿做什么?”卫燃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用厚实的帆布裹住了前者的双眼。

确定对方什么都看不到了,卫燃给对方扎上一支吗啡,趁着药效发作的功夫戴上橡胶手套,随后立刻开始了手术。

也算特伦托运气好,这枚子弹虽然撕开了大腿的肌肉,并且伤到了骨头,但却幸运的没有对主要的血管造成什么破坏。无疑,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还没失血断气儿的主要原因。

动作麻利的取出那颗子弹,随后又认真的缝合了肌肉和上皮组织包上了敷料。卫燃小心的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四支这个时代绝对少见,但却称得上救命药的青霉素。

收回医疗箱,卫燃给特伦托打上一针青霉素之后,却并没有急着解开对方眼睛上的帆布,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脚边那个提前打开的弹药箱里拿出了11发自己那支反坦克枪能用的高速钨芯穿甲弹放进了自己的帆布包。

藏好子弹,他这才解开对方脸上的帆布,随后拉开帘子,朝不远处守着摩托车的卡尔洛示意道,“把皮埃尔也抬上来吧,顺便先把特伦托抬下去。”

“取出来了?”卡尔洛惊喜的问道,“他的腿没事吧?”

“没什么事”卫燃笑着回应道。

卡尔洛闻言这才彻底放心,招呼着德国记者佩尔,在卫燃的帮助下把特伦托暂时抬下货斗,随后又把仍旧在发高烧,连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的皮埃尔送了上去。

系上帆布帘子,卫燃检查了一下对方骨折的胳膊和严重烧伤的双腿,随后拿起之前取出来的青霉素给他扎上一针,又在他腿上的烧伤处涂了一些在车里的医疗箱里找到的药品,这才拉开帘子,朝外面的帕内通说道,“我看你的脚这两天似乎也一直瘸着,用不用帮你看一看?”

“不用了”帕内通拉起裤腿,指着小腿迎面骨上的乌青说道,“只是撞了一下而已。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给那个英国人看看他的伤吧。”

“他怎么了?”卫燃看着已经被从卡车底盘下拉出来的英国人问道。

“头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德国记者佩尔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已经不流血了,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药品了。”

“就算是我家的骡子受伤了,我也不会只是在伤口上给他撒一把沙子止血。”卡尔洛没好气的拆穿了佩尔的做法,“维克多,帮他看看吧。”

“抬上来吧”

卫燃无所谓的说道,他对英国人没什么恶感,但更没什么好感,毕竟在这个时代再往前推百十年,在华夏泛滥的丫片就是这帮搅屎棍子卖过去的。

等到卡尔洛和帕内通把仍旧绑着双手的英国俘虏推上货斗,卫燃用仅会的英语来了一句跑调的“塞特裆”,随后又指着自己来了句“蜜,刀特儿,猴泼油”。

显然,这连散装都不算的高碎英语,这英国佬不但听懂了,而且还格外听话的坐下来,将脑袋伸了过来,同时嘴里学者卫燃的“语法”感激的说道,“Me,Harry、Harry·Burton。thanks、you、help、!”

“哈利波特?”卫燃古怪的用汉语低声嘀咕了一句,差点儿忍不住撩起对方额头被干涸血迹粘连在一起的头发,看看他脑门儿上是不是有个闪电标。

“Burton,Harry·Burton。”这脑袋受伤的俘虏纠正道。

“反正就是哈利呗?”

卫燃也懒得较劲对方的名字,直接给他来了一针吗啡,等把他麻翻了之后,立刻开始清洗已经凝结的伤口以及伤口周围的头发。直到干涸的血迹混杂着细沙被清理干净,伤口开始重新流出鲜血,这才缝合了对方头皮上的那道足有六七厘米长的伤口。

给哈利包好了头上的伤,卫燃耐心的等他从吗啡的药劲恢复过来,这才用自己仅会的那几个英语单词拼凑在一起盘问道,“哈利,H2...不对,water,wherehave?youknow?”

生怕对方不理解,卫燃还指着周围重复道,“water,wherehave?”

为了固定伤口而被纱布包住了一只眼睛的哈利显然听懂了卫燃在说什么,但可惜,接下来他说的那一大串,却轮到卫燃听不懂了。

从小就被英语折磨的头疼的卫燃听的可谓头昏脑胀,甚至都有了回到当年英语听力考试的错觉,最后索性简洁的问道,“water,wherehave?youknowyes?”

“Yes!”

同样交流的头昏脑胀的哈利忍着脑瓜顶上的疼痛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可紧接着还没等卫燃说话,却又从嘴里蹦出个让他抓狂的“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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