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本每日这个时辰回来的夏儒,都能看到妻子和女儿,今日却只见到自己的妻子坐在饭桌旁,而夏灵儿却不见了踪影,夏儒疑惑的问道。
“灵儿呢?”
夏儒妻子听到夏儒的问话,轻声说道。
“应该是昨日睡的晚,还没有起来吧,饭菜我在锅中都给她留了一份,你吃你的就是。”
夏儒也没有多想,吃过早饭之后就出去当差了,其实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差事,锦衣卫千户知道自己所统辖的锦衣卫当中,有一个可能成为皇亲的存在,又怎能不以权谋私,给他派些松散的伙计。
就当夏儒在街中无所事事巡逻的时候,突然看到迎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女子,而且看那模样,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
从昨天开始,心中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夏儒,下意识的就朝着妻子飞奔过去。
夏儒的妻子,跑到夏儒的面前,一下子就抓住了夏儒的肩膀,神色慌张的对着夏儒说道。
“夫君,不好了,灵儿离家出走了!”
此言一出,夏儒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呆滞在了当场,现在他算明白自己心中的隐隐不安是为何了,可是看着慌张的妻子,尤其是那眼角还没擦干的泪痕后,作为一家之主的夏儒,表情凝重的说道。
“回家再说。”
说完此话的夏儒,一把拉起还要跟他讲解什么的妻子,快步的朝着家中返去。
回到家中的夏儒,关上大门走入屋中后,立刻就冲入到了女儿的闺房当中,看着干净整洁的闺房,夏儒跑到柜子前面,拉开柜门,看到空空如也的柜子,转身朝着自己的妻子问道。
“灵儿什么时辰走的?”
夏儒的妻子在街上还能有所顾忌,此刻回到家中,面前又只有夫君一人,一直强忍克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哭哭啼啼的对着夏儒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辰走的,你出去之后,我在家中忙活了半天,还不见她出来,就想进屋去叫她。”
“可是哪想到,当我打开房门后,哪里还有女儿的踪影,我开始还以为女儿出恭去了。”
“可是跑到后面茅厕,也未见女儿身影,直到我再返回到了女儿的房中。”
“才注意到了桌上的这封信件。”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女儿已经早早的离开的。”
夏儒听到此处,对着妻子呵斥道。
“信呢?”
夏儒妻子快速的将怀中的信件掏了出来,递给了夏儒,夏儒抖开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手指更是因为信件的内容而有些颤抖起来。
这算是一封夏灵儿的离书,夏灵儿并没有交待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说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出去散散心,让父母不用着急,等她想通之后,就会回来的一些言语。
看完这封信的夏儒,根本没有搭理还在一旁哭泣的妻子,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一口气跑到夏灵儿常去的廊房四条,放眼望去,哪里还有自己女儿的身影。
接着夏儒又跑去城门口,找那些执勤的士卒打听,可是每日京师来往进出的行人这么多,即使夏儒努力描述自己女儿的容貌,可是士卒又怎能记得清每一个路过的人。
夏儒失落的返回到了家中,看着同样一脸茫然担忧的妻子,心中不忍的他,出言对着妻子劝慰道。
“没事,玲儿大了,也许只是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住下了,她若真想躲我们,又岂是我们能寻到的。”
说到这里的夏儒也感觉自己的这些话语有些自欺欺人,干脆又补充道。
“你也别着急,我去求求千户大人,看能不能用锦衣卫的渠道,出去打探一下玲儿的下落。”
听到夏儒这句话的叶氏,眼神才渐渐有了神采,对着夏儒急切的催促道。
“那你快去啊,玲儿可从没出过远门,根本不知道世道险恶啊。”
夏儒这边跑去找锦衣卫千户大人帮忙,而夏儒的夫人叶氏也没有闲着,想了想之后,拿上家中所剩不多的钱银,也跑出门去朝着夏儒追去。
此刻离京师已经百里之遥的路上。
一辆马车正在疾驰着,夏灵儿一身女装的打扮,再加上她那不凡的容貌,自是引起了同车人的注意,一些男子更是有意无意的将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一次出远门的夏灵儿自然是小心谨慎,旁人的眼神她都注意到了,只不过装作不知罢了,不过初出家门的她,心中还是忐忑万分。
内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即使想要再返回京师,也已经晚了。
夏灵儿更是一边宽慰自己,一边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更加坚强一些。
赶车的车夫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同时也不时的朝着夏灵儿望去,可是看那神情,却和那些男子不同,仿佛疑惑的神色更多一些。
一路颠簸,就在夏灵儿感觉自己的屁股被颠的已经没有知觉的时候,通城城终于到了,一车厢的客人们陆续都走下了马车。
可是众男子的视线,还是有意无意的落在角落里的夏灵儿身上,再拒绝了几个男子同游通州城的邀请后,夏灵儿心中越发的有些胆怯起来。
尤其是一些同车的男子,下车后仍不离开,漫步在马车的周围后,夏灵儿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开始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坐着这辆马车再返回京师。
马车的车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在车中仅剩下夏灵儿一个人后,一扬马鞭,马车就开始朝着前方行进起来。
夏灵儿何曾经历过眼前的这种场面,还以为车夫把她忘记的夏灵儿,焦急的出言喊道。
“老伯,我还没有下车呢。”
车厢外马鞭飞响,车厢内惊慌异常。
车夫的声音也通过门帘传了进来。
“老夫知道,只是老夫看那几个下车的男子贼眉鼠眼,怕姑娘误交匪类,所以再载姑娘一程,远离那些男子。”
夏灵儿听到老伯的话语,虽然心中微安,可还是有些忐忑,于是试探的问道。
“敢问老伯,我何时才能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