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就是你选的接班人!!”

“卑鄙、无耻、下贱、恶毒!”

“就和他来的国家一样邪恶!!”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明报》大楼董事长办公室内,胡穆怒发冲冠,指着钟曲破口大骂道。

他真的要气疯了,现在全港的热点都集中到他胡家父子身上,连一些运动都受到了影响。

钟曲性格好,被指着鼻子骂也不恼,还宽慰道:“胡生,稍安勿躁。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胡穆怒火依旧,道:“骂的不是你,你当然坐的住!”

钟曲笑道:“这些年我被骂的还少了?”

他的政治立场时而偏大陆,时而偏西方,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再加上结了三次婚,还都是婚内出轨,所以感情道德上也遭受过不少批判……

“坐,坐。”

安抚胡穆坐下后,钟曲笑眯眯道:“这件事,应该不是青仔所为。他在港岛,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快就报复你。”

沈斌在一旁倒茶,劝道:“胡生先前何必在报纸上骂金镛先生?弄的《明报》大门前都有人闹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凭白生出这么多事来。”

胡穆瞪他道:“我冤枉他了吗?他不是大陆派出的狗崽子,想做统战工作的?阿斌,现在连你也向着那边了?”

沈斌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说这些就说这些,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做什么?好了,现在有人拿这一套来对付你,岂不是作茧自缚?再说,未必就是金镛先生干的。”

胡穆气的手都颤抖起来,道:“放屁!我看你就是被那小狗崽子给洗脑了!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边个?我不管,这狗崽子是你们《明报》的人,此事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沈斌道:“胡生想要甚么交代?”

胡穆道:“在报上揭露这个狗崽子的真面目,痛斥此人人格卑劣,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侮辱一个老人!我已经联系了《苹果日报》《东方日报》,再加上《明报》,一定能让港岛市民认识此人真面目!并且,让大家看清楚北面大陆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沈斌摇头道:“办不到。金镛先生是我《明报》目前的第一当家作者,胡生,先前金镛先生想要借《明报》刊登对胡生和令郎的指责,我们也没有答应,因为这不符合《明报》的办报宗旨,哪怕他现在已经是《明报》的股东,也做不到。希望胡生,不要让我们为难。”

钟曲还是劝道:“此事恐怕并非青仔所为,他昨天一直在我这里,也没时间去做什么。”

胡穆怒道:“我们一世好友,竟还比不过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狗崽子?”

钟曲叹息一声,看着多年老友道:“马上就要回归了,胡生,还是移民吧。借这个风头,出去两年看看,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嘛。”

沈斌也觉得有道理:“胡生这些年骂大陆骂的太狠,回归之后,万一……不如先出去两年看看。”

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不肯答应出面,胡穆一甩袖扬长而去。

……

“胡珍只是个小人物,年轻气盛,欺负人可以,被欺负就慌了手脚,居然开记者会去解释。但胡穆就不同了,他一定会咬死都是被你陷害污蔑,他和《苹果日报》、《东方日报》交情很好,你有没有想过对策?”

乔北严看着张青笑眯眯问道,他一世江湖盟主,对于那些手段,都了然于心,猜得到胡穆接下来的所为。

张青笑道:“任他千军万马,我只猛攻一处。他们爷俩儿的花边新闻车载斗量都装不完,以前没人在意,现在重新再爆一遍,效果就完全是两回事了。想来港岛市民能认清,身边居然有这样一对**父子。至于《苹果日报》和《东方日报》,他们两家就没说过大陆的好话,现在再说一些难听的,也不会加深多少效果。”

李芳洁在一旁笑道:“你这个臭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不过这样也好,不展露展露獠牙,是个人都要欺上头。青仔,等胡家父子知道,你将孙恩慧给收进手里,非得气到吐血不可。这个仇,可结大了呀!”

张青呵了声,道:“没这件事,这个仇也结大了。不过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等几天再说。”

事件的发酵,要一段时间。

以胡珍的狗性子,少不得要和孙恩慧大闹一场。

不愿再提此事,张青同乔北严道:“六叔,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乔北严微笑道:“求我帮忙?你还没同我话过一个‘求’字。说说看,什么事?”

张青神情比较认真,道:“缺人,管理人才,尤其是对南洋各国,如泰国、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熟悉的管理型人才。”

李芳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在影视行业,南洋就是乔家的后花园。

乔北严之所以能撑起数百亿身家,南洋那一百多家戏院功不可没。

当然,现在那边主要以地产为主。

但张青明目张胆的想将手伸过去,还求到乔北严头上,这事真是……

她才不过要了一两首歌而已。

乔北严也有些意外,道:“你想过去搞什么?”

张青道:“国内周边产品的直营模式,让我看到了一种可以复制的商业模式。其实这种商业模式,在欧美,尤其是在美国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在亚洲,好像只有日本稍微过的去。我在大陆有几家工厂,都是以周边产品为生。大陆廉价的原材料、生产力,对南洋诸国是有相当大的优势的。”

乔北严闻言点点头,道:“这个生意可以做。”

李芳洁忙道:“其实,这个生意和乔氏合作就能做,没必要再专门去折腾。”

张青微笑道:“如果六叔在南洋的院线还自己经营,那我肯定不会浪费功夫。可是乔氏院线都租出去了,成了地产生意,我就没必要再分一大块蛋糕出去。我可以让利给自己人,却不能让利给外人。”

李芳洁语滞,乔北严微笑,问道:“要是在南洋各国都铺开的话,那可是大动静了。以现在各地的地价、屋价,启动资金怕是都要数亿。你有这么多钱么?”

张青如实道:“先建立办事处,挂杜鹃唱片和凤凰影视的牌子。今年一整年,两部《赌神》一张《女人花》出尽风头,我看好当地市场,希望贷款投资建设,应该不难。”

乔北严微微颔首,道:“这几年南洋经济大热,国际资金不断流入,以杜鹃和凤凰的资质,贷款的确不难。”

张青道:“还希望六叔在南洋的人手,能代为引荐银行的人见面。”

乔北严微笑道:“我一生不做中人。”

张青笑道:“哪敢请六叔做中人,只是代为引荐。”不做中人,也是他的人生原则。

乔北严想了想后,缓缓点头道:“过几天,给你介绍一人。过去一直帮我打理南洋的事,后来几个衰仔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意见冲突后,我就调了回来,一直也没别的事。有他出面,南洋的事比较好办。可惜我那几个衰仔太自大,一心想独立分我家当,不然我都舍不得给你。”

张青闻言大喜,道:“谢谢六叔!”

……

等张青离去后,李芳洁狐疑道:“六哥,我怎么觉得不大对……”

当然不对了,张青现有资产全部加起来勉强过亿,大部分还都转化成为内地的固定资产,可流动资金有限,怎么就敢痴心妄想进行这种规模的疯狂扩张。

乔北严笑的稍有深意,感叹道:“年轻真好啊,敢拼,敢赌。”

李芳洁不解道:“敢赌?”

乔北严提醒道:“青仔这是在赌,南洋各国经济会出问题。”

李芳洁更糊涂了,道:“这又是为什么?”

乔北严屈指叩击桌面,缓缓道:“其实南洋各国经济过热的问题,很清晰,很多人都看的明白。泡沫越吹越大,早晚都要破掉。但人的贪婪就是如此,谁都以为能在泡沫破掉前,能跟着进去捞一把。青仔就是在赌,这个泡沫今年就会破掉。”

李芳洁好奇道:“泡沫破掉,他就能赚到钱?他可是在加大投资……”

乔北严笑道:“真要赌对了,赚钱很简单的。比如在泰国,贷入泰铢,因为自由金融体制,再将泰铢换成美元。还可以在券商处借到股票,再去二级市场卖掉,等股市大跌后再买回来,还给券商。胆子再大些,可以加高倍杠杆,获取暴利,就是做空嘛。

不过,他既然求到我跟前借人,说明他并非只是想投机,应该是真的想要布局南洋。

他这是想要借各国的钱,来变成自己的产业。这样一来,事后各国清算起来,都不会清算到他头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芳洁听了皱眉道:“他就不怕赌输了倾家荡产,背上一辈子还不完的债?这种事,太儿戏了吧?”

乔北严呵呵道:“赌嘛,就是要做人之不敢想不敢为之事。男人这一辈子,想干大事,就一定要赌。我如此,霍大亨如此,俞世勋如此,所有的富豪,都是如此。

霍大亨若不是当年提着脑袋投靠北面,险些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做不得‘港岛沙皇’。俞世勋若不是当初全港看衰港岛,纷纷撤离,他却趁机贷款圈地买楼,他充其量还是个塑花厂经理。

富人可以不赌,只要不折腾,就能当一辈子的富人。但穷人如果不赌,那只能当一辈子的穷人。

勤劳可以持家,但不能发家。

单靠唱片、电影,青仔做到一百岁都未必能排进港岛富豪前三十。

只是,连我也未想到,青仔胆魄这么足,这么快就想奋力一搏,当真大佬。”

他这一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张青这些布局,在他跟前和透明的没什么区别。

他很欣赏,但也有些不解,张青为什么会认定,泡沫就会在今年破裂?

港岛作为亚洲最大的国际金融中心,果真有金融海啸,这里一定不会丝毫不知。

只是这种事,就是在赌,问也问不出甚么来。

乔北严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一座年轻的帝国大厦升起,又或是,一座才刚冒头的木制屋宅,轰然倒塌……

……

ps:金融方面不会详写,几句话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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