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护理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乔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溪禾仿佛没听见她的话,颤抖着的手慢慢的拿起杂志,将封面上的标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裴庭远是个强奸犯?
怎么可能?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紧接着明白了。
犹豫了一下,她翻开了杂志,找到了那篇报道,正如她所想的那样。
看到裴佳铃那般大义凛然的说是忍辱负重,一朝再也不能忍受下,要为自己的干女儿讨回公道,她就想笑……
明明真正的恶人是裴佳铃和陆天任,可他们却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她知道裴庭远的手段,断然不可能让这种负面新闻存在,可是……
看来,陆家也用了些手段,毕竟陆炀都成那副样子了,恐怕是他们拼尽全力也要拉着裴庭远给陆炀陪葬吧?
乔溪禾的手缓缓的收紧,在这一刻,她居然在担心裴庭远怎么样了。
要知道,她曾经是怒骂过裴庭远是强奸犯,甚至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裴庭远不顾她的哀求、尊严,做出那样的事情,害得她差点流产……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又偏向了裴庭远。
乔溪禾痛苦的抓乱了一头秀发。
“乔小姐!”潘护理抓住她的手,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乔溪禾深呼吸几口气,问道:“你能帮我找到这本杂志最新一期吗?”
“怎么了?”潘护理看着杂志,封面上俊朗的年轻男人看着有些眼熟。
乔溪禾道:“你别问了,帮我找来吧。”
“可是……”潘护理有些心慌,从乔小姐的脸色来看,她觉得自己被那个男人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吧?
她没看过杂志内详细的内容,不知道事情和眼前的这位乔小姐有关联。
现在,她倒是想看看杂志内到底写了什么,让乔小姐变成这样……可是,乔小姐的手紧紧地抓着杂志,看来她根本没机会看内容了。
乔溪禾有些不耐烦了,“快去吧,潘护理。”
潘护理含含糊糊的答应一声,临走前还让乔溪禾照顾好自己。
“对了,杜阿姨呢?”乔溪禾这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潘护理道:“杜阿姨家里临时出了点儿事,她赶回去处理,这两天就会回来的。”
“好,你去吧。”乔溪禾点点头。
潘护理走出去了。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新一期的杂志。
因为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早已将杂志包在了防水布里,然后埋在了疗养院外的一棵树下。她决定为这个男人做事后,今天一大清早,偷偷摸摸的从小门出了疗养院,将杂志挖了出来。
现在,新一期的杂志藏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她从窗户翻进房间,拿起藏在枕头下的杂志,看着封面上那个眼熟的男人,忍不住翻到了有祥光报道的那一夜。
她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杂志从手指间滑落,掉在床上,幸好被褥厚,杂志掉在上面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乔小姐会躲在这间偏僻的疗养院里,除了艾利克这么个朋友,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丈夫或者家人来探望,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见外人,不喜欢上网……
“我是不是在害乔小姐啊……”她自言自语道,可是又不明白那个男人让乔小姐看到这个算是什么喜事。
难道那个男人是裴庭远的情敌?让乔小姐看到裴庭远被指控了,会开心?
然而乔小姐的反应显然不是开心,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的欣喜。
潘护理犹豫了,这份杂志到底要不要交给乔小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而此时,依然坐在餐桌边的乔溪禾也倍感煎熬。
她在迟疑了许久后,又将那篇报道看了一遍。
她发现,杂志是站在陆家的立场上,在强烈指责着裴庭远的兽行,而将陆家塑造成了一个被胁迫、无奈痛苦的白莲花形象。
乔溪禾一声声的冷笑,怀疑这篇报道,裴佳铃是不是也有份参与写的,毕竟在成为豪门贵太太,天天逛街八卦、打麻将之前,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曾经在P.L集团宣传公关部任职过的。
就算不管裴庭远如何,她也不能看到陆家人如此嚣张。
她想了想,丢下杂志,走到客厅,拿起摆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又犹豫了一下,连上了无线,然后打开了她许久未曾打开过的搜索网站,输入了关键词。
几十页的搜索结果,事情的严重性让她惊讶的瞪大眼睛,网络上对这件事的讨论沸沸扬扬的,可是按照裴庭远以往的行事风格,不可能让这种消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正当网络媒体上的,只有那些不怕死的不入流八卦杂志,才敢收了钱做这种事。
乔溪禾看了又看,不明白裴庭远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陆炀已经被抓了,陆青平似乎在接受什么调查,不知行踪,陆家没有后台了,已经日薄西山,任人宰割,要完蛋了,可是裴庭远还在顾忌什么呢?
乔溪禾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她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在搜索相关新闻的时候,她还看到了裴庭远要和卢熙雯订婚的消息,她忍住了,没有点进去看详情,不过再后来,她又看到了新的消息,是说卢熙雯因伤未愈,所以订婚推迟了,日期不定。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细想的话,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让她难受,抬手揪住了衣襟,忍不住又在网上翻找了一番。
接着,她翻了下本地警方的网页,看到警方希望她能够出面作证。还有一些专业人士指出,如果这件事证据确凿,即使缺少当事人的指证,也有可能会定罪的。
看来,这一次只有她能救裴庭远了吗?
乔溪禾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
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