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熙雯停下脚步,对乔溪禾招招手,“好久不见了,溪禾。”
“也没几天吧。”乔溪禾冷淡的说道。
卢熙雯道:“啊,溪禾这么清楚的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的呀?你这么记挂着我,我着实很感动呢。”
“……”乔溪禾感觉自己像在和一个神经病在对话,所以只想着尽快结束,“我还有事情,再见。”
“诶,溪禾,”卢熙雯直接抓住乔溪禾的胳膊,不让她走,脸上带着甜甜又明艳的笑意,“我有些话,必须现在就同你说,晚了可不行。”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乔溪禾蹙眉,上回的事情之后,卢熙雯怎么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温柔乖巧的?
卢熙雯摇摇头,“有话,必须说。”
来往的同事们目光中带着些探究八卦的意味,觑着两个人的脸色。
卢熙雯都不正眼看看那些人,说道:“我中午来公司的时候,看到你的好闺蜜路菲菲和一个男人站在公司门口……你猜猜看,这个男人是谁呢?”
乔溪禾一怔,联想到路菲菲说的那些话,不难猜出这个男人是谁。
陆炀……回来了?
乔溪禾脸上一闪而过的“精彩”,卢熙雯看在眼中,心满意足,“看来,你已经猜出是谁了吧?”
乔溪禾冷声说道:“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呢……”卢熙雯眼珠子转了转,透出几分狡黠来,“你是陆炀的前女友,现在是我庭远哥哥的老婆,我当然……要提醒一句了。”
乔溪禾转开眼神,看都不看她一眼,“卢小姐调查的挺清楚的嘛。”
卢熙雯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随便查一下,就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你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连你哪家医院出生,接生的医生叫什么名字,以及当时的体重身高等等,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谢谢你啊。”乔溪禾抬脚就想要继续往前走去,“不劳您关心了。”
“等一下。”卢熙雯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我看路菲菲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你小心点吧。好多闺蜜,可不就是因为一个男人而闹掰的吗?”
“嘿。”乔溪禾冷笑一声,卢熙雯拆散不了她和裴庭远,转头又来挑拨她和菲菲的关系?
这个卢熙雯,当真是有够无聊的。
“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卢熙雯说完,高跟鞋踏着地面“哒哒哒”响着,走远了。
乔溪禾忧伤的捏了捏眉头,等卢熙雯坐上公司门口的出租车扬长而去,她才走出公司大门,来到附近的咖啡馆,点了一杯黑咖啡。
这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裴庭远打来的。
“怎么了?”
裴庭远道:“你出去了?”
“嗯。”乔溪禾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保镖,“就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买一杯咖啡,马上就回去了。你有事情吗?”
“关心你一下。”裴庭远笑道。
乔溪禾跟着笑起来,可是心底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去,她喝了一口苦苦的咖啡,一边往外面走去。
保镖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乔溪禾根本就没有在意神色紧张的保镖,而是径直往公司走远。
路口的红灯闪了闪,然后转变成绿灯。
她看了一眼左右的汽车,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来,眼见人行人过街,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直的冲了过来。
乔溪禾听见了车轮急速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侧头望过去,面对疾驰而来的轿车,骇然的睁大了眼睛,脑海中轰然作响,大概是求生的本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
下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磕得她感觉牙齿都要飞出去了,手掌擦过粗粝的路面,疼痛一下子传至四肢百骸,仿佛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可是,她根本就顾不上全身的疼痛,手忙脚乱地往前爬去,心跳地已然失去了节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只知道再不赶紧逃走,自己就会被汽车碾压而过。
“裴太太,裴太太!”保镖大声叫道,扶起乔溪禾,“您没事吧?”
乔溪禾踉跄了几步,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没,没事。”
保镖手里拿着电话,对接起来的人低声说了几句,很快,从P.L集团的公司大楼里冲出来数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将肇事的汽车团团围住。
原本,司机是想要趁乱逃逸的,但是眼见着自己被众多彪形大汉包围,甚至周围的行人也都围聚过来,对着汽车指指点点,又是用手机拍照的。
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了,缩在驾驶座上,不肯下来了。
保镖看到乔溪禾的手掌被摩擦出血了,急忙吩咐人开来车,送她去医院。
“等一下,”她被塞进汽车之前,挡了一下车门,“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裴庭远。”
他现在在为工作,以及顾家的事情操心,所以目前不要让他分神比较好。
保镖迟疑了一下,“裴太太,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
“可是,你的职责也包含听从我的命令吧?”乔溪禾道:“等到裴庭远闲下来的时候,再说吧。”她转头看了一眼司机,那是个打扮的古怪的年轻人,染着明黄色的头发,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T恤,那辆车的价格似乎也不菲,看起来就是个任性乖张的富二代。
她又开口道:“这应该只是一场意外,不是顾衍杭,或者其他人安排出来的。所以,暂时不用告诉裴庭远了,就这么办吧。”
说完,她坐上车,关上了车门。
保镖只能应道:“是,裴太太。”
乔溪禾示意司机开车。
车驶向医院,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透漏进来,刮在乔溪禾的身上,手掌上一阵阵的刺痛感,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掌被柏油马路摩擦破掉了,白皙的手掌心上一道道的血痕,夹杂着路上的灰尘,看着就觉得疼。
她抬起手,往手掌上吹了吹气。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裴太太,需要通知裴先生吗?”
乔溪禾摇摇头,“小伤,没事。”
她是裴庭远的妻子,该独自坚强的去面对一些人和事,而不是做一朵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