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推算，是的！”
洛晋华叹息一声，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看着姐妹俩酷似苏青青的面容，尤其是林悦，和苏青青长得有五六分相似，恍惚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苏青青。
“那我呢？”林绾绾拧眉追问，“您刚才说我也是您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和念念妈妈结了婚，我父亲被改判了无罪，你们妈妈又回到了古镇，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这么过下去，实际上，这种平静的生活的确过了五年。五年来，我和我太太一直相敬如宾，我跟她一起长大，一直把她当妹妹，实在没办法爱上她。她是个很善良贤惠的女人，看到我用了五年也没忘掉你们妈妈，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林绾绾有些错愕。
可想到洛太太对洛晋华的态度，她又明白了几分。
洛太太应该是爱惨了这个男人，所以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提出结婚，但是她也是个善良的女人，所以在五年后，发现洛晋华的心还不在她身上之后，她又选择了放手。
“当时，我觉得离婚很对不起她，可是心里又有些窃喜和庆幸，因为如果我太太不提出离婚，我这辈子肯定都不会提出来。当时，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去了古镇……我很忐忑，毕竟过去了五年，我们分手又分得那么突然和决绝，我不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我。”
“古镇没变，一切还跟我们认识的时候一样，可我却找不回你们妈妈了，我去了苏家，看到了她，也看到了悦悦。她穿着一身碎花长裙，气质温婉，面容跟五年前几乎没有差别。她抱着悦悦荡秋千，笑得特别开心，我听到悦悦喊她妈妈！我当时很激动，因为悦悦看着四五岁，和我们分手的时间很吻合，我怀疑悦悦是我女儿。”
林悦愣住。
记忆里，她一直生活在云城，对洛晋华口中的小镇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记得……”
“不记得也很正常，那个时候你年龄太小了。”洛晋华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杯子，眼眶还是通红的，“对不起悦悦，我当时就该认出你是我女儿的！”
林悦死死咬住嘴唇。
“我跟你们妈妈在院子里说话，没说几句，林大福就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们妈妈已经结婚了……我狼狈地离开苏家。我没有离开古镇，又在那里住了几天，那几天，我知道了你们妈妈的事情。原来，我们两个分手之后，她几乎是回到古镇之后就结了婚，婚后几个月就生下了悦悦。我问你们妈妈，悦悦是不是我的孩子，她坚决地否认了。”
洛晋华看着头顶的水晶灯。
灯光下。
他老泪纵横，他懊悔地说，“当时，我以为你们妈妈恨透了我，所以才会在分手之后立马选择了嫁人！我问她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她告诉我，我们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有了孩子，一家三口看上去那么幸福，我怎么忍心再去打扰她！回云城之前，我约她出来，想着给我们的感情做个了解……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到最后全失控了。”
林绾绾抿唇。
所以……如果她是洛晋华的女儿，就是那天有的她。
“……等我醒过来，你们妈妈已经不在了。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以后跟我再无瓜葛！我想她肯定恨透了我，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古镇。回去之后，念念妈妈看我灰头土脸，问了我情况，知道我和你们妈妈没有复合之后，她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情。我们就这样继续生活了下来，后来，有一次出差路过古镇，我没控制住自己，又走到了苏家门口。苏家却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了。我问了周围的邻居，才知道你们妈妈的幸福全都是假象，林大福对她并不好，对她动辄打骂！”
洛晋华捏紧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他的手微微发抖。
“我很担心，开始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可是……我问了亲戚邻居，问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们居家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就好像故意斩断跟过去的联系一样，狠心地离开了土生土长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
“……我打听了几年，最后才打听到他们举家搬到了云城！不得不说，你们妈妈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来云城……但是，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洛家已经举家搬到了京城。那时候，念念已经出生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自私地忽略念念妈妈了，所以……我就把找你们妈妈的事情托给了我在云城的朋友。可云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上哪儿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我找了几十年，也没能找到你们妈妈的下落。”
洛晋华哽声说，“退休之后，我决定回云城！念念妈妈知道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义无反顾地跟我一起回了云城。没想到……刚回云城，我就在家里的宴会上碰到了你。”
洛晋华激动的脸色有些发红，“绾绾，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肯定和青青有关系，太像了，你们母女长得太像了。但是你跟你妈妈气质完全不一样。你妈妈热情开朗，而你古灵精怪……”
听完。
林绾绾攥紧的拳头才慢慢松下来，她目光复杂，“凭长相，你就确定我是你女儿？”
“当然不是。”洛晋华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还记得当时在宴会上你说你叫绾绾吗？”
林绾绾点头。
“我跟你们妈妈恋爱的时候，幻想过以后结婚生子的生活……你们妈妈说，如果以后我们生了女儿，就取名叫绾绾！因为绾是系的意思，绾绾的含义就是我们的未来能紧密相系，不离不弃的意思。”
“就凭一个名字，你就确定我是你女儿？”
“当然不是……”
洛晋华不安地看着她，“我，做了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