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薄燕迟在这个世界叫做燕云迟……
姜音音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模一样的脸……不,应该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世界的存在,就像自己和慕容清音一样。
姜音音并没有松手,而是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个世界见到他,又怎么能轻易让他离开?
温辰在一旁看着自家世子爷明显皱起的眉头,暗叫不好:也太大胆了吧!
世子可是最讨厌旁人碰他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燕云迟只是轻叹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枚腰牌递给她。
“这是燕王府的腰牌,若是我没回来找你,你大可拿着腰牌去燕王府。”
收下腰牌,姜音音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袖,抚平因为她拉扯而起的褶皱。
“那你快去快回。你要是不来接我,我就去找你。”
虽然明知燕云迟没有薄燕迟的记忆,可面对这张完全相同的脸,姜音音说话的语气不禁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倒是一旁的温辰,转头看了一眼自家世子,却并没发现他的神情有异。
以世子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异样,也不知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带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府。
进宫的路上,温辰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世子,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姑娘有些奇怪吗?”
闻言,燕云迟眉峰微挑,反问他:“哦?你说说,哪里奇怪?”
“既然世子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温辰顿了顿,接着道,“我看那姑娘看你的眼神,好像早就和你认识了一般。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眼神,像极了姑娘看情郎的模样。”
“温辰,我看你是想挨军棍了。”低沉且带有威胁性的话语从燕云迟嘴里说出。
温辰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小声嘀咕:“是世子你让我说的,我实话实说而已。”
燕云迟久久没有开口,直到马行到宫城门口,两人翻身下马,准备进宫。
“那女子的表现,确实有异。”燕云迟说。
温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世子既然也这么觉得,为何还要带她回燕王府?万一她是北境那边来的探子,岂不是……”
“你觉得一个探子能奈何得了我?”燕云迟反问他,眉宇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自信。
“也是……世子可是我们新纪王朝令北境人闻风丧胆、战无不胜的战神,自然不会惧怕一个小小探子。”
燕云迟十六岁就随父前往北境征战,在一次敌众我寡的战役中一战成名,成为了新纪王朝人尽皆知的“战神”。
班师回朝后,皇帝颁旨封为“靖远将军”。
随后与北境的每一场战役,燕云迟都率新纪军大获全胜,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就已战功赫赫,声名斐然。
“我试探过了,她不会武功。”燕云迟淡淡说道,“不过,也不排除北境那边会派个看似无害的探子到我身边。”
温辰一副了然模样:“原来如此,不愧是世子!你是想将计就计,把她放在身边以便监视?”
燕云迟不置可否。
要说这么一个小丫头是北境的探子,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不过她的确有些古怪。
至于为何要把一个潜在的危险带在身边,燕云迟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当时看到她那眼神,便情不自禁地拉她上了马。
……
平宣殿。
燕云迟独自一人进殿,温辰在殿外候着。
走进大殿见到圣上,燕云迟单膝跪拜,说:“臣燕云迟恭请圣安。”
“平身。”皇帝站起身来,走到燕云迟面前,亲手扶他起身,笑言,“此次北境一战,燕将军辛苦。”
“为圣上和新纪王朝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燕云迟起身,侍立在一旁。
如今的圣上刚即位不久,年纪与燕云迟相差无几。
去年先帝驾崩,雄踞一方的镇北侯野心勃勃,与北境勾结,想要同时制造内忧外患,趁机废了新帝,自立为王。
是燕云迟与父亲燕王率将士力保新帝,击溃了镇北侯的军队,也让北境偃旗息鼓,不敢大举来犯。
显然,燕云迟的恭谦让皇帝十分满意,他笑着说:“燕将军和燕王不愧是父子,从不居功自傲,有你和燕王在,我新纪王朝才能得以和平安宁啊。”
闻言,燕云迟俯首作揖:“是圣上龙威,让我朝四海升平,八方来朝。臣与父王,不过是尽臣子本分,为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