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青荇叫住兰花指,她艰难的开口,“柔柔姐。”
那三个字一出口,青荇觉得她玷污了柔这个字,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和柔过不去!
没见过世面的青荇缓了一两秒,再出口时就容易多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柔柔姐,我不是自愿来这里的,那群混混把我敲晕了,等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你能放我走吗?你花出去的钱我都会还给你的!”
柔柔姐顿住脚步,他脸上仍旧带着笑,并未因为青荇的话生气,他叹息一口气,他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后猛吸一口,在吞吐的烟圈中,他拉住了青荇的手腕,留着长长指甲的手一下子戳在青荇白嫩的胳膊上,“你看看,胳膊上一根毫毛都没有,一定吃过不少激素吧?你也梦想着成为女人。”
什么梦想,她本来就是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柔柔姐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你这小身板,当兵是不行的,就算是出去卖力气,外面估计也没人要,大街上走着的谁不比你结实?你看看你这胳膊你这腿儿,细得跟竹竿似的,你出去靠什么谋生?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自然无法靠父母过活了,你穷得连个能自动报警的光脑都没有,可见你是真的穷得叮当响了,你这样什么都不行的人,只能靠色相来谋口饭吃,你不干这行,你准备怎么活下去?”
“我可以出去找工作,靠脑子吃饭。”
青荇刚刚大学毕业,她文凭是有的,还不至于沦落到以干苦力谋生的地步。
柔柔姐嗤笑一声,“那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
“行了。”青荇的话又被柔柔姐打断,“你没有精神力,就算是有文凭,一定很普通,那些普通的文凭就好似一页废纸,有和没有基本没什么区别,你若是不想把自己饿死,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说完,柔柔姐扭着屁股就出去了,青荇则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了点不对来,光脑,精神力,再联系上她某名奇妙到这个地方的诡异,青荇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未来。
若真是如此,这个地方,还真成了她唯一的去处了,她猛的站起来追了出去,此刻夜晚降临,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下,一群群男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群魔乱舞。
青荇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将门反锁起来,她整个人都惶恐不安,她脑子先是懵了似的一片空白,接着又清醒起来,她不断回想刚刚柔柔姐和她的谈话,她多次提到扮演女人,她完全都没怀疑过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青荇不知道这个未来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若是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活下去,那就只能扮演一下女人了。
柔柔姐让青荇冷静了一两个小时,直到夜晚高峰期忙过了之后,这才回到那个屋子,屋子没锁,她也不怕青荇跑,聪明的孩子都知道,进了这种地方,是跑不掉的。
打开门,果然看到那孩子蜷缩着睡在沙发上,柔柔姐一脚踢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声响弄醒了本来就没睡沉的青荇,她揉着眼睛爬坐起来,嗫嚅着喊了一声。
柔柔姐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条毯子,扔给青荇,“你继续睡吧,待会儿还有一波客人要来。”
她也没问青荇一些多余的话,她从青荇的脸上就看出了她的选择。
毯子扔给青荇,自己支着下巴趴了一会儿,过了半个小时,又穿着高跟鞋出去了。
门板虽然隔音,但是青荇依旧能够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男人故作柔媚的娇羞声不时传入耳中,让青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拿毯子将自己脑袋死死捂住,总算是挨过了这一夜。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踏入这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想她十几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青荇在说自己来历时,就说自家在大山深处,那里交通阻塞,气候恶劣,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许多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土包子皮给她的真实来历披了一层保护膜,在与人相处时,偶尔对什么东西表现好奇,大家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没见识,而不是觉得她是个怪胎。
毕竟,你在蓝星说不知道蓝星是椭圆形的,那真和智障没区别。
只一个上午的时间,青荇就知晓了,柔柔姐是这软香楼的老板,软香楼的从业人员一共有27人,清一水儿的男子汉,伪娘!
现在算上她,一共是28人,干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软香楼的隔壁有飘香楼,女人花,最温柔等等合法组织,而这些组织,居然都是合法的!
青荇真是目瞪口呆!
世界的脚步发展得真是太快了。
在了解到这个世界全是纯爷们儿的这个事实后,青荇先生恍然大悟了一把,然后觉得,红灯区的存在,真是个讽刺,这些男人,不管在什么年代,都离不开温柔乡,就算女人没了,也要伪娘上。
她一路默默无言的跟着柔柔姐领了衣服被褥洗脚盆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忙活了两个小时,然后被柔柔姐领着走进一个低矮潮湿的地下室。
柔柔姐将门打开,把被子放在用木板铺就的简易架子床上,“以后你就暂时住这里,要想住好一点的地方,你要多挣钱,那就可以自己换地方了。”
公司提供的住宿一向如此,环境不会有多好,青荇现在有一个安身的地方了,她对柔柔姐感激的笑了笑,柔柔姐看她那清甜的笑容,眼睛一眯,然后摆摆手,“你先整理一下房间,整理完了就来找我一起吃饭。”
“你隔壁住的也是新来的,叫如花,对了,你还没给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荇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接受无能,她努力忍住没笑,她刚想说自己叫什么,又被柔柔姐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