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看着眼前的神兵,似乎对自己产生了某种依恋般的情绪,这让他不禁愣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传闻中说的神兵有灵么?

此时的墨翟脸色愈发的苍白,在荀济的支撑下勉强站起身,如同慈父一般打量着江立手里的神兵,笑着说道:“殿下,给他们起个名字吧。”江立摇了摇头,“墨爷爷,这是您呕心沥血的作品,怎么能让我来起名呢?”“殿下,这本就是我为大燕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这是属于大燕,也是属于您的东西!”

江立显得有些为难,看向一旁正轻轻拍打墨翟后背的荀济。瞧得他的目光看来,荀济沉吟片刻,说到:“不如,叫他鹤归如何?”

“鹤归?”

“正是,我们大燕皇朝起于辽东之地,在辽东,有仙鹤,名鹤归,有化鹤归辽事之寓意。”

“鹤归,鹤归……哈哈哈,好,好,好名字,还是你这个穷酸老秀才有文化。”

江立也是神采奕奕的打量着手中的宝剑,指尖划过剑端,轻声喃喃细语到:“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鹤归了。”江立能感受到,手中的宝剑似乎发出了欢快的情绪,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名字。

此时另一只手上的匕首也向江立传递出一种急不可耐的情绪,江立笑了笑,对着荀济和墨翟说到:“两位爷爷,这把匕首,就让我来命名吧。”

“那小立,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就叫它‘墨离’吧。”

两个老人听见这个名字,都沉默了。特别是墨翟,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解脱欣慰的神采。

“老伙计,放开我吧。”墨翟抽开荀济的手,面朝北方,缓缓跪下,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缓缓下拜:“陛下,臣不负圣托!”

——噗!

突然,墨翟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吓得荀济和江立赶忙上前将他扶起,墨翟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我终于解脱了,你们别哭丧着脸啊,今天是我几十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老伙计,快别说话了,我马上去给你找郎中。”说着荀济就准备离去。

墨翟拉住他的手,声如蚊嘶的说到:“算啦,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按理说我早已油尽灯枯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那徒弟……”正说着,地窖的隔板被打开,“师傅,晚饭做好了,你们忙完了就赶快上来吃饭吧……”瞧见躺在地上的墨翟,墨锋愣了一下,旋即大叫到:“师傅!您、您怎么了?”“为师已经不行了,阿锋,该交的东西,我已经都交给你了,至于能学到多少,就全看你的造化了,我死后,将我火化,随便在此地找个地方埋了吧,我愧对列祖列宗,没有脸面回祖地安葬。咳……咳……”墨翟再次吐出一口淤血,脸上满是回光返照带来的红润神彩。“别哭,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你要听你荀师伯和殿下的话,我们墨家,世代忠于大燕,你一定要继承我的遗志,帮助……殿下……复国。”墨翟释怀地闭上了眼睛。

“先皇……陛下……老臣……来了。”

“不!师傅!”墨锋跪在地上,使劲地哭喊,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荀济也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和他同一时代的人,几乎已经找不到了,现在墨翟也死了,他心中的悲凉之意更甚,人到晚年,突逢国灭,老友身死,这一刻,荀济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一般。

江立握紧了拳头,对于今天刚见面的老人,他没有特别地伤心。他虽年幼,却也知道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对于墨翟所讲的那个故事,他也不想再去深究,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事了,说不清对与错,就这位老人今天为他所做的事,让江立发自内心的尊敬,当下在心里默默为这位巨匠祈祷。

一代巨匠,就此陨落。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死去数十年后,鹤归和他的主人江立名扬天下之际,墨翟的铸造技艺被后世口口传颂,其前不见古人的高超技艺,被称作“五百年内,无人出其右。”

后世有诗赞到:数年路转与峰回,人生跌宕志难颓;世间兵器八千万,剑道魁首属鹤归。

短暂的伤心过后,墨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望着江立二人,开口道:“殿下,荀师伯,虽然师傅说他不回祖地,但我还是想把他送到祖地安葬,我相信,不管他曾经犯了什么错误,那都是生前之事了,死后还是要回归祖地的,将师傅安葬在这种地方,我怕他孤独……”

荀济叹了口气,说到:“老墨只是心魔作怪罢了,此间事了,你就将老墨送回墨家祖地安葬吧,相信不会有人阻拦的。”

墨锋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交到了江立手上,“殿下,这是我墨家的信物,此去祖地,我要为师傅守孝三年,以后应当也会在祖地潜心磨练技艺,若殿下有召,着人带着信物找我,天南地北,墨锋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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