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城再也不似以往的繁华,各个店门都没有秩序的敞开着,还有些紧紧的关闭着,看起来十分的萧瑟,以往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再有欢声笑语,与之替代的便是人们痛苦的呻吟声。

冷风拂过众人的面庞,以往明媚的阳光也躲进了云层中,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的尸臭味,若是细细闻一番的话,便会发现这空气中还有着一层奶香味,这奶香味混杂着各种臭味之中。

染言从皇城里向他们走来,他一身尊贵的黑色劲服,大多数发都被束在脑后,只有少数几撮发披在身前,他走在最前面,还有些年轻稚嫩的脸庞此刻尽是坚毅,他身后跟着的禁卫军一身铁甲,在这时显的十分冷硬。

宁溪看到他经过躺在地上的百姓的时候,他看见躺在地上的百姓,眼里的神色变的更加的坚定,有些还没有病重的百姓看见染言,便爬了起来,跪在他的面前磕头,嘴里喊着救命,染言低下身子,将他们一个个都扶了起来。

宁溪他们见此一幕,心里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紫煜撑着腰道:“想不到这染言对他的百姓还挺好的嘛!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他没有做这南夏国的国主来着,这下可好了吧!人家可受老百姓爱戴了呢!”

他说完嘴角还挂着一抹看笑话的笑容看向月楚然,月楚然听到这话,不由得侧目恨恨的瞥了紫煜一眼,紫煜也回了他一个高傲的眼神。

这时云霄从容绝的怀里挣脱下来,就和染言一样,边走边安慰躺在地上的百姓们,就在他将要走到染言的面前时,一个小女孩拉住了他的手,云霄这次没有立马甩掉小女孩的手,他蹲了下来看了看这小女孩。

她一身有些脏污的衣裳,和凌乱的发并未掩盖住她是一个小美女的事实,她红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红润的小嘴上有些开裂,但这并未影响到她本身的气质,她水灵的眼眸里此刻全是害怕。

这时云霄才发现她身边还躺着一名妇女,这名妇女看起来很是年轻貌美,不过却是早已经死去。

小女孩白嫩的皮肤上也有着红斑,她看到云霄蹲了下来,便开始大哭了起来,云霄看见她哭,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求救的目光看向宁溪,宁溪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他就开始拍小女孩的背脊,轻声安慰着。

没多久小女孩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她一双大大的圆眸里全是对云霄的依赖,她有些瘦瘦小小的手抱住了云霄,过了一会后,她伸出手竟捏了捏云霄的脸,云霄被她这动作给弄的呆愣在了原地,宁溪几人看见这一幕都不免地笑出了声。

“哥哥,你是来看沁儿的吗?哥哥,我娘亲她不知怎么了,沁儿总是喊不醒她,哥哥,你说娘亲她是不是太累了啊!所以沁儿才叫不醒她啊!哥哥,你让我娘亲起来好不好,沁儿好难受。”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云霄的耳边响起。

云霄听到小女孩的话,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而后有些僵硬的轻声道:“沁儿乖啊!等一下你娘亲就会醒来了,她只是累了,沁儿在这里等哥哥好不好,哥哥等一下就来救沁儿。”

沁儿听此,抬起头看着云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云霄,她点了点头,绽开了笑容,她道:“好,沁儿就在这里等哥哥,等哥哥来。”

“好,哥哥走了,等我,这你拿着。”云霄拿出了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糖果递给了沁儿。

沁儿看见这糖果,顿时笑了起来,她将外面的糖纸撕开后就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云霄见此,逐渐松开了沁儿,然后往前方走去,宁溪他们跟在后面,在经过沁儿的时候,她还对着宁溪一行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紫煜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糖果,便蹲下身去也给了沁儿,沁儿得了糖果后便拿在手心里紧紧的攥着,还甜甜的对紫煜说了声谢谢哥哥,然后她吃着糖果看着宁溪一行人逐渐远去。

她挥舞了小手,大声喊道:“哥哥,我会等你的,沁儿永远都会在这里等你的。”

云霄这时已经走远了,身边太多人的呻吟声让他并未听到沁儿的声音,只因这一次偶然的相遇,便注定了沁儿以后的追寻之路必定坎坷无比,也注定了她以后所有的成长便只为一人,即便是知道结局后,孤苦一生也是如此。

这里染言看见云霄后,便也加快了脚步,让自己身后的禁卫军替他慰问着老百姓,两班人汇合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这箜城最大的一口井。

兴城井,这兴城井不仅是这箜城最大的一口井,而且也是最古老的一口井,井口的四周都是用白玉石砌的,这白玉上上还雕刻着各类的花草,看起来很是尊贵。

云霄看到这井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井边往下看了一眼,井下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他感受到井里扑面而来的凉气,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宁溪见此,走上来,有些担忧的看着云霄。

云霄看到大家的担心,便道:“哥哥姐姐放心,霄儿没事,我只是没站稳而已。”

“嗯”

恰好此时,容绝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他很熟悉的气息,他敏感的往四周看去,便发现了什么,于是他缓缓地走到众人的身后,然后往一个方向而去。

宁溪还没有发现容绝突然消失,不过紫煜却是看到了,也和容绝同时感受到了那股让他有些熟悉的气息。

于是他跟在容绝的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容绝看到了他熟悉的人影,便一直尾随着墨辰颔来到了一处林子里。

墨辰颔停下来后,他一身白衣挺直的背对着容绝,容绝看见他一身白衣不免有些奇怪,只因墨辰颔最讨厌的颜色便是白色,容绝也不知他为何不爱白衣,他对于一切的白色东西都很讨厌,之前他还为此问过墨辰颔。

但墨辰颔的回答让他十分意外,他还清楚的记得他所说的话,他说:“白色是空白的表现,我看到它,便会使我陷入一片白雾之中,让我找不到方向,好像我进入了一片白雾之中,朦胧的让我无端的产生恐惧。”

“世人皆爱白衣,但我却独独不爱白色,白是一种透明,也是我触摸不到的颜色,它在我心中代表的意义只有无尽的深渊和绝望,呵,世人多愚蠢,他们以为自己披上白衣,便能成为他们心中那纯洁无瑕的样子吗?他们是有多虚伪啊!才会这样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

“难道师兄没发现吗?往往越是向往洁白无邪的人其实他们就越是肮脏,黑暗,不然他们何必给别人,给自己一种假象呢?”

容绝当时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有着震惊,他不知道那时候还如此小的墨辰颔竟然有如此一番独特的想法,他想到这,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墨辰颔一对异瞳里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容绝终于道:“辰颔。”

“师兄。”

容绝听到他对他的称呼,眼里有着一丝复杂,他又道:“你来此”容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他终究还是没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墨辰颔听此,嘴角扯着一抹苦笑,而后他略有些低沉的声音缓缓的笑了出来,他轻捂住自己性感的嘴唇,眼里闪着光芒。

他道:“呵,师兄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来此的目的,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想家族的所有事情师兄比我了解的更加清楚吧!家族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人,就没有得不到的,此番他们让我来的原因,师兄也该是知道的,我们的立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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