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料到,原本还一脸和气的爷爷,此时却突然冲那老人翻了脸。

而老人躲避不及,却是被那扫帚打了个正着。

“你他娘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些年给老子找了多少麻烦!”

一时间,爷爷像是仇人相见一般,朝着那老人骂咧咧起来。

他拿起一把椅子就想朝那老人砸去,却被念冰给拦住了,随后他又想掀桌子,可折腾了半天没能抬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一个水壶朝老人脚下扔了过去,引得水花四溅。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到爷爷突然这般,我当即朝他说道。

哪想爷爷气得直哆嗦,“救我命怎么了,我让他救了吗?救了我我就不能赶他出门了?我告诉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离他远点!”

爷爷的这番话,让我不觉一阵错愕,一时搞不懂他的逻辑回路了。

而老人也被爷爷的三板斧给惹上了火气,“林隐耕你的老犊子,要不是林笙求我,你以为我稀罕救你?我是给你孙儿面子,少在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你又来打我家林笙主意,又想骗着他跟你学道了?我告诉你,我孙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当个农民,你少把他往是非恩怨里扯!”

“你睁眼说瞎话,林笙刚才就说想要修道,你这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莫要耽误他的大好前程!”

“说谁半身子进土了呢,说谁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个坑把你给重新埋了?”

“你有这胆子倒是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

“……”

听着这两个老人的斗嘴,我和念冰面面相觑。

从二人的语气里,我明显感觉出二人早已旧识,但似乎矛盾积深。

对此,念冰露出一丝牵笑,“爷爷,厨房里现在还热着粥呢,要不您俩先吃个早饭,有什么事情坐下再说。”

“姑娘你瞎掺什么嘴,他配在我家吃饭吗,吃他的西北风去!”

爷爷像是气昏了头,却朝着念冰吹胡子瞪眼起来了。

“你个老犊子,一口一个姑娘叫的,有把她当你孙媳妇吗?要是没有,她请我吃早饭又跟你有个锤子关系!”

老人的嘴也是不饶人,可他们这话越听却越让人觉得过了界,念冰的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阴霾。

而爷爷本来也打算继续和那老人争辩着什么,可看到念冰的反应后,却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随后,爷爷看了我一眼,“林笙,这老头不是好人,他说的话半个字你都不要信!”

“罢了,就当我今天被猪油蒙了眼,救了一条白眼狼!”

老人此时也被气得不轻,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也没多说什么,甩手就朝着屋外走去。

“老东西,你也莫急着走,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可爷爷也不知道轴什么劲,却又突然冲着老人这么说道。

听了这话,老人回过了身,气得直哆嗦,“有屁快放!”

“我问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还要我家的女人,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爷爷问道,原本尖锐刻薄的语气也突然缓和了下来。

“怎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

老人朝爷爷问道,脸色也逐渐认真起来了。

爷爷摇了摇头。

“哼,她可是你们这里的灵圣娘娘!要不是苏启山拦着,你那一道五雷号令一旦全落下,你可就造了天大的孽了!”

老人冲着爷爷这么说了一句。

灵圣娘娘!?

听了这话,爷爷身子一颤,随后腿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对此,我也被吓得不轻。

关于灵圣娘娘的传说,我小时候也曾听村里老人说起过。

据说山中的草木鸟兽如果活的岁月够长,就能融汇一方山水灵气,通灵显圣化作人形。

而像这样的存在,村中的老人尊称他们为灵圣。

在其他的地方,灵圣还有着各自不同的称呼,比如土地公、山神、河神。

而灵圣通常都会被视为守护一方风水的存在,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由一方风水灵气所化,哪怕是为了自己,他们也必须庇护一方水土一方人。

但我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灵圣娘娘!

“老东西你胡扯什么,那女魔头怎么可能是灵圣!?”

对于老人的这番话,爷爷显然难以接受。

“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怎么处置也是你的事,老子懒得跟你掰扯!”

老人冲爷爷这么说了句,最后又看了我一眼,“林笙,你天生就是适合修道的,千万别和你爷爷一样,大半辈子都躲在这小山沟里,自以为身处道门之外,结果一直置身是非之中。”

留下这句话,这个神秘的老人颇为扫兴地离开了。

“爷爷,这个老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朝爷爷问道,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

“一个没得担当只会祸祸他人的老朽木罢了,你就当今天没见过他!”

可爷爷似乎并不喜欢我提及关于那老人的事儿,心不在焉地朝我这么回了一句。

随后,他蹒跚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对我说道,“林笙……带我去一趟苏启山家。”

我虽然不知道爷爷究竟想去苏家干嘛,可还是同意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又把降魔杵藏在了身上。

苏启山是从我家离开的,可他的老白牛却留在了我家里,脑袋上的伤口已经让念冰敷上了草药。

在爷爷的吩咐下,我带上了钱纸香烛,又费了老大的劲把苏阳的棺材抬上了牛车。

弄完这些后,我们便启程去了荷塘村。

而当我们来到苏家时,发现他家的灵堂已经重新弄起,苏辉和苏凯的棺材依旧摆在灵堂中央。

可因为二人死得太过诡异的缘故,村民们怕惹事上身,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而在冷清的灵堂中,我也并不曾看到苏启山的身影,附近的邻居说,今天一大早苏启山就去了后山,说是给自己的儿子挖坟。

听了这话,爷爷叹了口气,随后找来了几个邻居,也把苏阳的棺材抬进了灵堂中。

做完这些,爷爷在我们的搀扶下,给苏家三兄弟上了一炷香,随后便转身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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