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凑近四海的耳朵,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楚:“你仙师父,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存zài
过。那只不过是映莲的一个影子,懂了么?”
四海恶狠狠的瞪着胡老大。
胡老大将她在马背上捆好,道:“话就说到这里,祝你一路好走。”
说完,马辫用力抽到马后。
驮着四海的马嘶鸣了一声后,狂奔而去。
四海在马背上头朝下被颠得头晕眼花,她觉得自己现在只要张一下嘴,那只被生吞进肚的小鱼就要从嘴里被颠出来。
马儿一路狂奔,也不知dào
要跑到什么地方去。耳边有呼呼的风声,那骏马穿过山坡,钻进林子,跃过溪流。这样无休无止的竟跑了两天两夜。
四海俯在马背上一动也不知动,全身的骨头却像是已经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
四海饿了两日,头晕眼花。那马却能跑累了停下来喝水吃草。歇好了再跑。
经过这两日,四海原本熊熊的怒火被生生磨成了无奈和苦笑。待到了第三日时,那马突然人立而起长声嘶鸣。
经过这么久地颠簸。马身那用来捆绑四海地绳索已经松掉了。四海“”地一声摔在地上。那马感觉到背上轻了。很是欢快。立即又踢踏着步子跑远了。
四海被摔在草丛里。
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那该死地马已经没影儿了。该死地胡老大说要送自己来找莫离。就是要将她送来这里么?
四海晕了半天之后。转着眼睛看着自己周围半人高地草丛。
草原寂静。四海只瞧得见眼前被风吹得不住摇晃地草和蓝蓝地天空。
鼻尖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臭味。
四海转转眼睛,很悲哀的发xiàn
离自己手边不远处豁然摆着一泡瞧着还挺鲜的狗屎。
衰到家了……==
转脸瞧着天上。
天很蓝。
风很轻。
此刻万赖俱静。只有周围的草在随风轻舞。
莫离在哪儿?
师父在哪里?
四海很想爬起来,但全身却没有半点儿力qì
可用。脑子里被颠了两天之后现在是一团的浆糊。四海闭上眼睛小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正对上凑到眼前地一张放大的脸。
如果能发出声音的话,四海一定会被吓得尖叫出来。
眼前的脸的主人瞧见四海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猛的将眼睛睁开,也吓了一跳,毛茸茸的脸立即向后缩了缩。
恩……是毛茸茸的脸。
眼前那只土狗瞧着甚是瞧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起码刚才那泡屎一定是它拉的。四海心中无比地肯定。
那狗往一边跑开了两步,蹲在一边歪头观察着四海,它见四海躺着一动也动一下之后,胆子又大了。它又将自己的脸向四海脸上凑过来。近距离的和她大眼瞪小眼,四海感到它湿漉漉的鼻子不断的在自己脸上嗅着,还时不时的打上两个喷嚏。
四海闭上眼睛抿紧嘴巴任这狗在自己脸上嗅来嗅去也不敢动一下,只想让它快点嗅完然后早点滚蛋。可谁知这该死的狗嗅完了之后就又开始伸舌头舔了起来,口水糊了她一脸。
四海脸色铁青,就在刚才,她想过自己可能会在这地方饿死,被野兽咬死,但她现在却觉得在此之前,自己极有可能会先被这只狗折腾死。
远处隐隐传来了呼唤声,方才还在四海脸上舔得不亦乐乎地狗一听这声音立即从地上蹿起,摇着尾巴钻入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听见有人声,四海的眼睛陡然瞪得很大,想要开口呼救,可嘴张了半天都无法发出声音来。
“……又死到哪里去了?一天到晚的乱蹿小心被狼群叼了去。”
是一个很粗犷的男子嗓音。间或听到一两声那狗撒欢的嗷嗷声。
四海急得浑身直冒冷汗,可动又动不了,叫又叫不得的处境却令她气得几欲吐血。
那男人又大声的呵斥了两声那狗,然后,一人一狗的动静就渐渐的去远了。
那该死地狗!
四海咬牙切齿。
那该死的狗怎么也不再转回来一趟??!
动静渐渐的没有了。四周又安静下来。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平静。
天依旧很蓝。
风也依旧很轻。
四海激动过后心里却反而平和了。
不是饿死就是到了夜晚被野兽咬死。
四海预想着自己既将要面临的结局。
该死的胡老大……那个该死的胡老大本来说是要送自己来找莫离地。
四海闷闷的想着。
看着四周高高的草丛之上的天空,四海突然想起自己与陌玉初时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去杭州投靠
爹爹故交好友地干爹。师父在一叶小舟上,吹着一笛。那时的雨仿佛显得特别地温柔,连洒落到他身上都显得如此轻柔。
小桥头上,细雨跌落芳菲。天山之上,飞雪迎客而归。
到天山之后,师父的教导与照料无微不至。后来到了京城,飘飘姑娘地死,再到后来的百里容地出现。发xiàn
是自己是个妖精。与师父分散,到如今的师徒形同陌路,再到苍央……
眼角有液体溢出,眼前的景物被泪水模糊了。
若是与师父从未见过就好了……
若是没有苍央就好了……
四海瞪着天空,也知过了多久后。一旁的草丛又传来稀稀索索的声音。
那只狗居然又钻出来了。从草丛中探出一只傻乎乎的毛茸茸的脑袋瞧着四海。
四海也瞧着它。
然后,那只一脸蠢相的狗对她龇牙一笑……呃!狗不会笑,总之那只狗对着四海露出一个堪称阴险的表情后就钻出草丛,跑到四海身边对着她的裙子就抬起了一只后腿。
四海感到小腿上猛的一阵热流,虽然瞧不见但却立即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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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发誓如果自己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跳起来亲自动手扒了这狗崽子的一张狗皮!
那狗尿完了之后,撒着尾巴无比欢乐的又钻进了草丛里。
世界又安静了。
四海鼻子里却只闻得见一阵骚味,外加自己手边一泡狗屎还在不住的散发着臭味儿令人几乎忍无可忍。
啊啊啊啊!!!!
那只狗是故yì
的!!胡老大也一定是故yì
的!!
四海气得直翻白眼时,脸孔上方却出现了一张俊美得令人不敢逼视的面庞。
……原来臭狐狸是说真的。
莫离看上去无比的欣喜,立即就扑了上来:“四海!真的是你?”
四海也是心中一喜,嘴巴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来。
其实她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就是莫离一时激动没看脚下,不小心踩了那条让四海觉得差不多几乎快要成精的狗体内的排泄物而已。
四海被莫离顺利的带了回去。
……不知dào
是不是要感谢那条在自己身上撒尿的狗。因为莫离说是那条狗带他过去才找到她的。
莫离说这话时,四海已经从硬邦邦的地上挪到了同样硬邦邦的床上。
那条狗就蹲在床边摇着尾巴。四海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它时,才恍然发xiàn
这狗居然是清水镇上那个帮芷夏的爹爹偷食儿吃的狗崽!
难怪这么眼熟。
莫离又说清水镇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不光是人,就连墓地里的坟墓亦被人掘开盗走了尸体。当时莫离甩开茂茂再回去找四海时,镇上一片空旷,就只有这只狗还守在药铺前头不肯离开,莫离叫它也不应,喂它东西吃也不动。
一人一狗在镇上守了三天。
莫离没等到四海。这狗也没等到主人再回来。
三天后镇上来了个人,说要莫离到这里来等,到时候四海自然会来找他。
这个人不用问莫离,四海都能立即断定是胡老大。
听了胡老大的话,于是莫离就来了。
带着这条狗。
莫离离开的时候要带这狗走,可它却不肯,莫离将它抱在怀里要强行带它走时,它就挣扎着跳到地上,再趴回来药铺门口守着。
于是四海就问:“那它怎么现在又跟你走了呢?”
莫离道:“我也不知dào
,当时药铺已经被毁坏了一半,一扇烂了的门上面掉着一只铜铃,我随手拿着一摇。这狗就跳起来盯着我老半天。最后我要走时,它就跟着我了。”
莫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铃铛来。那铃上系着环,看上去像是经年的旧物了。
四海伸手接过这铃时,铃铛撞击着发出声响。
清脆得铃声令地上小狗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抬起头瞧着四海直摇尾巴,一双黑黑的眼睛亮亮的。
四海翻看是铃身,见那上面不知用什么东西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
四海估计这是以前芷夏的爹爹谢老头儿刻上去的。而且这应该是他经常带在身上的东西,不然这小狗也不会记的这么清楚了。四海想着,不由抬头瞧了眼床头地上正伸长了舌头冲着她摇尾巴的狗一眼。
这狗……倒是蛮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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