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黑水寨,月老大指着黑水寨门上的三个斗大的字,得yì
非凡的告sù
四海说这是他们军师的手笔,末了还问:“怎么样?写得好吧?”
四海看着那门牌上歪歪扭扭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散架的字,扯了扯面皮道:“好。”
暮遥军师一听甚是得yì
,拍了拍四海的肩膀道:“你有眼光。放心,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四海嘿嘿干笑了两声。
暮遥军师挥手让人叫来了山寨里的管事儿的,道:“这寨中哪里还缺人手?”
那管事的是个相貌清俊的男子,他一眼瞟见了四海身边站着的莫离,见他只是往那里那么一站,立即把自己给比了下去,当下两眼一翻,道:“缺个倒夜香的!”
“放屁!”暮遥一听这话立即一脚就踹了过去,道:“你个老小子不要命了?我妹妹像是会给你倒夜香的人么?”
那管事儿的挨一脚了一脸的委屈,捂着屁股道:“厨房里缺个洗碗的,后院里缺个洗衣服晾被的。”说着又看了莫离一眼,不甘心的又道,“这小子身强力壮的,拔到柴房劈柴正好。”
暮遥想了想,道:“还是到后院去吧,等会你给他们兄妹俩安排个地方住了,从此咱们也是一家人了。”
那管事儿地忙又道:“那这小子呢?”
暮遥军师柳眉高高的挑起。道:“什么小子不小子地?这位小兄弟是我妹妹的哥哥,从今天起也是咱们山寨的人。他身体自小体弱,你们不许欺负他。”
那管事儿地斜着眼睛看了莫离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吊着嗓子道:“知dào
啦知dào
啦。他体弱多病。咱们谁也不准找事给他做。”
暮遥一脚给他踹了过去。骂道:“还不快去?”
那管事儿地叫宫之慕。是个书生。四海听月老大说他是二年前进京赶考时被抓上山地:
“这小子刚上山那会儿要死要活地。气得暮遥军师当晚就冲进他地房里将他给#¥%……¥#%……¥%。结果第二天他就乖乖地听话了。从此赖在山上赶都赶不走。事实上咱们不过想请他在山上住几天。然后给他老爹老娘捎个信儿让他们带好了赎金来赎人。谁让这小子不知好歹?他以为咱们把他劫上山是看上他了。要抓他做个压寨夫郎。一时激动下还拿了把刀子把脸都划花了。那叫一个血腥啊”
四海还记得那月老大在说这话时眼睛都在噌噌地放光。果然女人天生就喜欢八卦啊。
只是此时四海看着那宫之慕。实在是很难想象得出他放qì
大好前程选择留在这山寨当个山贼地原因。
宫之慕将四海与莫离带到后院里地一个小破院里说:“以后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了。”然后就扭头走了。
这里的房间已经很旧了,桌面积了一层的灰,墙壁上尽是些斑驳的痕迹,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
莫离一脸懵懂的看着周围的东西。并时不时地用手去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四海急忙扯住他的手。抬起一看,他的手上果然全是沾上的灰尘。四海将莫离推到院中。开始卷起袖子打扫房内地卫生。
莫离好奇的看着四海拿着四海抹布进进出出,不由地也要上前却被四海推了回来。道:“你站着就好,不用过来。”
莫离不再动了,果然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内,却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四海走进走出。
大概忙了两个多时辰,四海总算是满头大汗的将这间屋子收拾出来了。只是这时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她抹了把脸上地汗后,四海一回头,立即看见了依然呆站在院内的莫离。
淡淡的星光下,莫离的眼神明这如星。
四海笑着冲他招招手,道:“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呀。都收拾好了。”
莫离依言走过来,坐在已经擦的干净的桌子前。四海把已经洗好的茶杯翻开,刚帮莫离倒了一杯水,现在已经属于他们二人的小破院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四海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
莫离看着四海不语,脸上的表情很是纯真。
四海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摆好,笑道:“其实现在你我无处可去,在这里当山贼也是挺好么。”
莫离怔怔的看着四海的笑脸,点了点头。
四海帮莫离的碗里夹满了菜,道:“快吃吧,等下我去烧水,这么些天没梳洗过,这下得好好洗洗了。”
莫离看看四海,再看看堆得满满的饭碗,静静的点了点头。
四海也不管他,自顾的快速扒完了碗里的饭后,就跑到小院的一角小厨房里开始升火烧水。
厨房内堆着的柴还是湿的,烧起来格外的费力,滚滚的浓烟更是呛得人难受得直流眼泪。
四海一边咳嗽着一边将灶底的柴抽出来些,让它不至于被塞的那么满。
四海一边往自己脸旁扇着风,一边被烟熏得眼泪直流。正在咳的起劲儿时,冷不防脸庞微微一凉,四海惊得猛的扭头,看见莫离愣愣的看着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上还挂着她晶莹的泪珠。
四海不自然的将脸向一边躲了一下,避开莫离的手指,道:“你怎么来了?你不用管我,快回去吃饭吧。”
莫离望着四海地眼神清澈且懵懂。看去无比的乖巧,不如以往地毒舌狡诈。竟是出奇的宁静。
他向四海点了点头,道:“好。”然后就乖乖的走了出去。
四海见他离开,这下放松下来。
烧好了热水,四海开始一桶一桶的往莫离房间里提,因为有四海的吩咐。莫离也不敢帮忙,只能站在一边束手看着。也不说话。
四海将水倒进浴桶,又兑了凉水,用手试了试温度后过道:“好了,你洗吧。我去收碗。”
莫离听完话后,脸上露出一丝迷惘。却是站着没动,直到四海收了碗筷,他仍是呆呆地站着。
四海自屏风后探出头,道:“怎么了?你怎么不洗?”
莫离慢吞吞的转过身,看着四海的眼神迷惘且茫然,迟疑道:“洗……洗?……”
四海傻眼了,犹豫道:“呃……就是洗澡。你,你不会?”
莫离看着四海,眼神纯净且无辜。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四海只觉眼神一阵黑,呐呐道:“哦。哦……”
这可不止是失去了记忆那么简单了,似乎连应有的常识也一同遗忘了。
四海不敢去深究莫离会弄成这样的原因。只用毛巾擦了擦手,上前已经拉住了莫离地衣结。
“我帮你吧。”
手扯住衣带轻轻一拉。那丝质的衣结便轻轻的散开,四海拉着那衣服轻轻一扯。莫离的黑色丝衣便已经脱身而去。
光洁如玉的皮肤曝露在空气里,乌黑如墨的青丝缓缓的滑落,令这夜色也染上了梦幻地色彩。
窗外月色朦胧,在夜的渲染下,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
何处传来丝竹之声,幽幽的筝,和着迷乱的琵琶。
——终究是逃脱不了地宿命。
门外木石斑驳,青石台阶。
墙角里不起眼的角落里,开着不知名地小花。
月色温柔如水。
莫离眼神清澈干净的不染凡尘。他黑亮地丝从肩头滑过,锁骨下方的地方,一道狰狞地伤口在那白皙的胸膛上看去无比的碍眼。
四海的脸色有些白,她手指轻轻的抚上那道伤疤,道:“还疼么?”
莫离望向四海的眼神幽黑却又清澈见底。
四海问完之后,自己倒先笑了,道:“我都忘了,你这伤早就好了,当然不疼。”
莫离看着四海,眼神迷惑,他张了张嘴道:“我……”本来想要说句什么的,可眼睛刚一对上四海,就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了。
四海看着莫离,道:“你不打算我问问我么?其实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来问我。”
“问……什么?”
四海看着莫离的眼神幽静,她的声音轻的仿佛呓语,道:“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啊,问我那么做了之后有没有后悔,问我如果从头再来一次的话,我会不会还是那么做?”
莫离的眼神不解的看着四海,道:“如何对我?那么做,是怎么做?”
四海看着莫离,怔了怔。
月下花静,帘外风软。
终不能忘,白衣若雪,对月独唱。
终不能忘,薄命如凋花,生死两茫茫。
你在山的那头,对着月影摇摇欲坠。
而我,妆容尽毁。
与其说在回答莫离,倒不如说是四海在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很恨我?我也很恨我自己。其实,如果那天的事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我师父的……”
莫离的眼神清澈得像是初生的婴孩儿。他看着四海微微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吭声。
“所以你应该恨我的。我伤害了你,我师父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这就是报应么?”
四海看着莫离突然笑了笑,道:“如果你是清醒的,那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对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