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红衣白衣二个架起陌玉时方才有了反应,急急的两步上前想要扶他,北宣绫的剑鞘毫不留情的用力挥开四海伸过来的手。
四海的手腕被她用剑鞘敲得生疼,不由的怒道:“你做什么?”
北宣绫也不看她,只将脸别向一边,冷声道:“我等不敢有劳苍央仙子的大架。”
四海脸色陡然惨白,她看了看晕迷中的陌玉,又看了看北宣绫,退后两步,声音颤抖且慌乱,喃喃道:“我……我不知dào
……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伤害师父。”
四海说这话时,眼神中满是对自己话语不敢确定的恐慌,脸上是不知所措的可怜。
若她的说话对象换成是陌玉,那么对方即使明知她所言必不可信,却也不会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但北宣绫不是陌玉。
北宣绫冷笑一声,道:“这些话还是留到我们宫主醒来时,你再慢慢对他说吧。”
四海急道:“那师父他……师父他何时会醒?”
“你那一爪子下去,心脏都要被戳穿了,你说他何时会醒?”
四海脸上复又变色,她一把扯住北宣绫的袖子,道:“你……这话何意?你是说……你是说……”
北宣绫被四海拉住了衣服后。立即一脸厌恶地将其用力甩开。四海被她大力一甩。立即脚步不稳地跌在地上。
北宣绫盯着四海。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留着你。不过是给宫主留个念想。你还当自己是司天下百花地花神么?别说现在了。即使是在你还是苍央地时候。若非宫主大意。当初又岂会伤在你手里?”
四海跌在地上。望着北宣绫。嘴唇灰白地翕动了两下后。立即矢口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是四海。我是师父地徒弟。不是什么苍央!”
北宣绫冷哼一声转过身。径自离去了。
“我也希望你不是。”身边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四海惊得立即回头。
飞鸟正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
四海跌在地上,以这个角度向后望去,刚好kàn
见飞鸟流畅的身材线条和近乎完美的下巴。
清冷的眸寒如霜。
眉心的痣明如火。
飞鸟看着四海,眼神凛冽的如同酷冬寒风。
但她很快又将脸别了开去。面无表情地跟着北宣绫而去。
“苍央……苍央……”四海嘴里下意识的念着这几个字,目光中毫无焦距可言。缓缓的从地上爬起。
脑中混沌一片,有点看不太清楚。四海只知dào
跟着北宣绫一行人的脚步。
渐渐的,有风吹动树叶,还有哗哗地流水声。
一个小小的凉亭,还有荷花池。
无边的莲叶,蔓延着不知有多远。令人看不到尽头。
那凉亭置身于荷塘深处,玉立亭亭。四海却觉的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此处便是苍央宫。”飞鸟的声音冷冷的从前面传来。
四海惊讶的望了过去。却只看得见她在风中飞扬的丝——
所谓的苍央宫,竟是一片无边地荷花么?
一阵熏人的暖风拂过,吹得人思绪翩迁。四海再抬起头时。却见这湖边早已没了北宣绫及飞鸟地人影,只剩下自己独留在湖畔。
四海一下子慌了。急得在湖畔四下找寻,道:“师父!师
艳阳之下。荷影濯濯,却无一个应声作答。
“师父你在哪里?师父!”
声音传得甚远。再远远的飘荡而回。
寂静无人。
“我不是故yì
伤你地!师父,不是我。师父……呜呜……”叫着叫着。声音渐小,喉咙里仿佛有千金沉重,竟蹲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手上血迹未干,残忍的提醒着四海自己方才干下地好事。忘也忘不了。
一阵模糊不清。像是到了仙境,眼前笼罩着的一片淡淡地雾蔼。
非云,非雾,非花,非树。
在一片光华缭绕中,一个女子的到来,使得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清晰起来——
苍央。
苍央走在一片繁华锦绣中,身后跟着数位容色非凡的花仙,观赏着周围的花卉,像是传说中的百花朝会。
雍容的牡丹。
泣血的杜鹃。
海棠春睡,歌尽桃花。
苍央观赏着这些花朵,满yì
一笑,道:“今届花开甚好,可见汝等花仙很是用心。”
其身后的数位仙子微行一礼,道:“仙子言重,我等理应如此。”
苍央闻言一笑,回头向众人道:“我说好,自然是好的,你们又何必谦虚。”
众花仙又行一礼,道:“不敢。”
苍央复又转身,却在见到一枝梨花时,惊奇的“咦”了一声。
她奇的却非梨花如雪,而是梨树之后的假山角处,不知何时,却长了一株碧盈盈的绣色芙蓉。
那芙蓉扎根于土,无花无蕾,却倔强的捧着几片莲叶,令人一望之下不禁笑。
苍央望着那莲,微微一笑,道:“何时此处竟有莲花?”
一位仙子上前解释道:“这花却是前几日自行长出来的,无缘无故的平地而出,我等也很是奇怪。”
苍央点头道:“生与天宫,必是仙根了,稍后莲花仙子将其带回。好好养着便是。”
莲花仙子上前领命。
苍央等众飘然而去,却见一阵轻风中,那生在土中的莲叶突然迎风舞动起来。青碧的叶,自有一段风流。
四海一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目是华丽地绣花床帐。
帐外站着一人。
四海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叫道:“师父——”
声音却在看清那人样貌时戛然而止。
飞鸟看了眼四海,皱了皱眉。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四海讪讪的道。
“你晕倒了,我便送你来此。”
“啊,那谢谢你了。”
“不必谢,”飞鸟别过了头。道,“我自然不会违抗宫主的命令。”
四海一听这话,连忙道:“我师父醒了吗?他在哪里?”
“宫主吩咐要你好好休息。”
“我师父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躺下睡觉,限一柱香时间。”
飞鸟说着离开了房间。
四海坐在床上怔了怔,想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要下床。
脚刚一落地,身后却一紧,衣服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四海皱着眉头刚一别过头。一张脸已经皮笑肉不笑地逼了上来。
“我又来了……”
“啊——”四海被吓了个结实。尖叫声几乎是不受控zhì
的从口中冲出。
“嘘——”迁飞花忙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四海小声。
四海稳了稳心跳,怒视着迁飞花。道:“你又来做什么?”
迁飞花极其欠扁的摆出一副弃男的脸,可怜兮兮道:“美人儿。上次走时还好好的,怎的这次刚一见面就翻脸了?”
四海却不愿和他嗦。道:“你又来做什么?”
迁飞花眨眨眼,道:“你猜。”
四海二话不说。扭头就要走出房门。
“哎等等,我告sù
你还不行么?”
四海停下脚步,道:“说。”
迁飞花走到四海面前,看着她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四海奇怪地抬起头,道:“哪里?”
“你跟我来,自然就知dào
了。”
月下青池,荷香水碧鱼纹浅。
四海看了看四周景色,向迁飞花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你知dào
这是何处?”
“自然知dào
,这里是苍央宫。”
迁飞花点点头,道:“说的好,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四海刚要开口说话,迁飞花却突然挟起她,踏着月色与片片相接的莲叶,轻飘飘的落在了小亭之中。
脚一落地,迁飞花便在小亭内置地石转之下摸索了起来。
四海奇怪的看着他,道:“你做什么?”
迁飞花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似的,松了口气,向四海道,“你过来。”
四海依言走了过去。
迁飞花突然一把握住了四海的小手。
四海又惊又怒,立既就要甩开他,却被他硬拉着往下面探去。
四海憋的通红的脸瞬间雪白,怒道:“迁飞花你这淫贼败类王八蛋,姑奶奶要阉了你!”
迁飞花脸一黑,顿了一下后,毅然决然道:“你阉吧。”
说完毫不犹豫的又将四海的手往下摁。
四海尖叫挣扎着要推开他,却仍是被迁飞花强迫着摁到他的……恩,他在石桌子下找到地一个圆形机关上。
一股强dà
的电流从手臂上传来。
四海刚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间脚下一空,她与迁飞花已经往下直跌入一个深渊之中。
耳边是簌簌地风声,四海尖叫着往下直直坠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风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托着四海,卸去了她下坠的力道。
随后脚下一实。已经着地了。
四周火炬在四海落地地一刹那,火苗一下子蹿起,熊熊燃烧了起来。
四海被突然烧起来的火盆吓了一跳,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身后同样刚刚落地的迁飞花。
眼前是空旷地大殿,除了燃烧着的火盆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迁飞花推开身前的四海,又开始用手在大殿四周的墙壁上来回摸索,敲打。像是又在找什么机关。
码了这一章,困死了,T-T……明天莫离再次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