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迟迟没有回去,管家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明徵倒在郁少陵怀里,他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郁少陵把明徵脸更往他怀里埋了埋,没让管家看到明徵的醉态。
“没事,不用管我们。”
他的嗓音喑哑,更是管家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不稳重。
管家愣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郁少陵操控着轮椅离开了前院。
老宅有他们一家五口之前住的楼。
郁少陵带着明徵过去之后让所有佣人都出去了。
确定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他抱起来明徵,步伐稳健的上了楼。
怀里的人几乎没什么重量,又轻又软。
到了二楼房间,房间的灯自动亮起。
灯光打扰到了正在熟睡的人,明徵不安地动了动,眼睛想要睁开却又没力气的模样。
“什么时辰了?”
一瞬间郁少陵脑海里面闪过一个想法:如果明徵清醒了,他怀里这种充实的感觉将会消失。
他下意识做出来了决定,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他站在原地,屏住呼吸。
明徵又嘟囔了两句郁少陵听不懂的话,又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郁少陵放轻动作把人放在床上。
这轻柔的动作还是吵到了警惕性十足的明徵。
在沾到床上的一瞬间她猛地睁开双眼。
郁少陵还来不及解释,已经被明徵拽着肩膀压在了身下,她的手扣着他的喉咙,一用力就能解决掉他。
郁少陵快速做了防御,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
明徵双眼渐渐清明,双眼慢慢在他脸上聚焦。
这张脸真好看。
她视线扫过对方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哦,是郁少陵啊。
意识到这一点,明徵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人就势趴在了郁少陵胸口。
“是我……老公。”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郁少陵不争气的耳朵发热,心跳加速。
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字在明徵口中说出来这样好听。
明徵意识又渐渐迷离,可耳边咚咚咚的声音吵得她烦躁。
“不要吵!”
郁少陵身子一僵。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他想把明徵从身上弄下来,可明徵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明徵,你先松开我。”
明徵不仅没松开,反而更用力了。
“不要……”
郁少陵有些无奈。
他想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宴会那边也不是非常需要他。
他慢慢让自己身体放松,然而下一刻突然听明徵带着哭腔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明徵在说谁?
他摸到明徵的脸颊,一片湿润。
明徵哭了。
心脏猛地一顿,呼吸有几分困难。
她在为谁哭?
他想喊醒明徵问清楚。
可在碰到明徵肩膀时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这个资格。
他强忍着心口那股不舒服劲。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怀里的明徵呼吸均匀,俨然已经睡熟了。
他把人慢慢放在了床上。
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坐在旁边看了明徵好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好像完蛋了。
太过在意对方,会因为对方的举动心跳加速,变得患得患失。
这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算不想承认,可他好像还是喜欢上了面前这个人。
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这种感情。
他们之间有一只合约,这就让他们没了一部分可能。
用力把所有放在明徵身上的心思收回,他转身下了楼。
明徵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她那个世界。
她走过尸山,淌过血海,得到了无上荣光,却也失去了亲人和战友。
她比任何人都厌恶战争。
她不想念那个战争不休的时代,却忘不了旧人。
这个梦让她梦里面胸口发沉,醒来是胸腔里那股酸涩都久久没有褪去。
躺在床上许久才驱赶掉那种让她窒息的情绪。
起床时她才发现身上的礼服被换了,身上清爽显然也被擦拭过。
虽然醉了,可她防备意识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有人近身都没发现?
看来以后不能喝酒了。
从醒来都就没看到郁少陵,她被管家请到前院吃饭时才知道一大早郁少陵就走了。
明徵只当他是忙工作并没有放在心上。
老宅还真是清冷。
昨天老爷子寿宴,大房一家三口是到了后半场才到,今天早上又都离开了。
所以饭桌上就老爷子夫妻俩和郁珍珍。
明徵给老爷子问好,然后坐到了郁珍珍旁边。
“等会儿有什么打算?如果有时间让你奶奶带你们去喝茶逛街。”
老爷子突然开口。
“就不麻烦老夫人了,今天我开学,等会儿还要去学校报道,至于珍珍,我顺路送到花城御府,可以吗?”
后一句明徵当然问的是郁珍珍。
郁珍珍脸颊红红的,在她面前还有几分拘谨。
“可以,都听嫂嫂的。”
说到开学,老夫人突然说:“听说你是国画专业的?”
“嗯。”
“正好我们家跟白大师有几分交情,不妨就让白大师认明徵当徒弟吧。”
明徵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笑眯眯的温柔模样,让人看不出来她究竟什么意思。
老爷子却微拧了眉心。
“你别瞎提议,老白不是早就不收徒弟了。”
老夫人抿嘴笑着说:“也是,白大师不是那么轻易收徒弟的,不过指点指点应该是可以的,那明徵你继续努力,等下次跟白大师见面别让你爷爷失望。”
看来这个老夫人是已经打探过原主大学里的成绩了。
这话也是借机打压她。
“老夫人是看过我的作品吗?”
老夫人怔了一下。
“没。”
“那怎么就确定我需要大师指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