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树林响起一连串树枝被撞断,落叶被踢飞的杂音,张德帅原本就是蓄势待发,隐忍了这么久的沉闷压抑无处宣泄,终于在此刻完完全全地爆fā
出来,拼了命地飞奔,尾随声源而去.
寒风扑面,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冷冽如刀,紧追不舍地跟在后面。
声源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大口喘气的呼吸声,张德帅一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累得跑不动了,显然带着苏圆圆让他跑起来很吃力,也变向说明对方并不是一个身体素质十分强dà
的人,心中大定之下,脚步连忙再次加快速度。
眼看着前方草丛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两边,树枝噼里啪啦地被撞断,散落一地,张德帅心里一惊,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前方居然没有人!
除了一团无形的物质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不止,居然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异常了。
他居然还是个隐形者!
张德帅大吃一惊,连忙使用异能进入隐形状态,在后面疯狂飞奔。目的却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对方锁定,防止对方身上其实还藏着什么利器。
急促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几乎只在身前几米之内响起,张德帅凝聚注意力仔细观察,终于发xiàn
了一点异常。
对方跑动的时候,都是沿着茂密的杂草在跑,抱着苏圆圆的他显然并不轻松,颠簸着穿梭在草丛里,所以让张德帅一开始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随着距离的接近,张德帅分明看到前方几米处,实jì
上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在杂草丛中突飞猛进,只不过与草丛的颜色一样,才导致自己并没有在一开始看到而已。
而且,顺着视线望过去,更令张德帅惊诧的是,他似乎看到了前方那个人的后背!
是的,就是后背!
几条隐约可见的血丝很明显地暴露在绿色皮肤上!也不知dào
对方使用了什么染料,穿过湿漉漉的杂草丛,后背上的绿色却依旧没有任何褪色的意思。
在这么冷的天气下,那个人居然裸露着上身,抱着……
脑海里刚刚跳出这个想法,张德帅登时一怔,却是并未在前方那个人身上发xiàn
苏圆圆的人影!
只有一个绿油油的物体,似乎被他夹在腋下,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呜——”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呜咽声,那人像是被杂草绊倒,一下子摔倒在地,连带着夹在腋下的东西也摔了出去。
张德帅错愕地脚步一顿,停下了身子。他居然看到对方跌倒间,顺着惯性向一旁滚落的那团绿油油的东西转瞬就变成了苏圆圆的样子!
苏圆圆在地上滚出好几圈,才堪堪撞到一棵小树停了下来。索性羽绒服很厚,牛仔裤也十分结实,是以除了凌乱发丝遮盖下的粉颈有一处红红的淤血外,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伤害。
但令张德帅不解的是,为什么那团绿油油的东西会变成了苏圆圆?
他下意思地望向前方两米处的草堆里,那里有个人影正想要挣扎着起身,却不甘地发出了几声有些刺耳的呜咽声。
听起来像是野兽的嚎叫一般。
犹豫了一下,张德帅看向躺在一边早已昏迷过去的苏圆圆,脚步一挪,悄无声息地向着苏圆圆走过去。
那人突然静默了下来,再次令张德帅觉得诡异的是,他背上的绿色,居然眨眼之间就消失殆尽,露出黄中带黑的皮肤。
后背上有不少血迹,他抬起的手臂也有很多道细小的伤痕,还有一些比较长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树枝刮破的。
张德帅充满警惕地看着他的举动,小心翼翼地朝着苏圆圆探过去。脚步迈动着,只有十分轻微的鞋子与草叶摩擦的声音响起。
正当张德帅差不多距离苏圆圆只有三、四步的时候,张德帅却徒然愣住,瞪大了眼睛瞧着坐起身面向自己的那人,脑子里仿佛响起“轰”地一声,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那人,那个裸露着后背的,竟然是个女人!
凌乱的头发如同稻草一般披在肩上,头发干巴巴的,还有叶片、树枝夹杂在其中。脸是标准的瓜子脸,虽然一张脸上沾了尘泥,额头、嘴角还有细小的血丝在流动,看上去颇为狼狈,但排除掉这些,不住有眼泪在滚动的水汪汪有神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尖俏的下巴,这个女人的五官居然极其匀称协调。
通过脸色,这个女人的年龄具体并不能够判断,大概上看来,应该是与欧阳伊兰差不多的年纪。
皮肤是黄皮肤略黑,像是晒久了太阳,导致黑色素增多,但她的的确确应该是一个黄种人。
然而这些实jì
上并不是最重yào
的,重yào
的是,这个女人的整个身子,除了一条用树藤、树叶编制的草裙,以及同样材料的用以遮掩胸部的,模样奇特的,不知dào
应该叫成什么的物件,再也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了!
富含力量的匀称四肢,挺翘健康的S型曲线,树叶缝隙间若隐若现的春色……张德帅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难以附加的地步,心脏猛然提速,喉结一动,口水吞入喉咙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
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像是电视上亚马逊森林内部土著人的打扮,然后楚楚可人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倔强,水汪汪的眼睛里隐晦绽放出一丝狠厉,以及如母豹子般匀称富有弹性、力量的身子,柔中带着点刚,直接导致张德帅作为男人的生理反应情不自禁地出现了。
张德帅有些紧张地再次吞了口吐沫,血脉的贲张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青春期的躁动以及脑子里那种阴暗的想法再次出现,令反应过来的张德帅猛地吸了口气,被寒冷空气刺激得瞬间冷静下来。
颇有些惊魂未定地喘息了几声,张德帅却并没有发xiàn
女人的眉头随之皱了皱,随后扭头盯向张德帅的方向。
“啊啊啊——”几声怪异的叫喊突然发出,张德帅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自己能够控zhì
那种邪恶念头的产生了,那个女人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动作矫捷地爬了几步,瞬间爬到苏圆圆的身边,一手掐住苏圆圆的脖子,目光狠厉地望向张德帅的方向。
被发xiàn
了?
张德帅很想撇过头去躲开女人的目光,因为顺着视线望去,自己总能不经意地望见女人胸前有些脱落的树叶护胸里若隐若现的挺翘,但眼下的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再胡思乱想。
“你,你别乱来啊!”张德帅一看自己被发xiàn
了,急忙显出身子,双手竖起,让对方看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她戒备的举动。
“啊啊啊——”回应地却是几声难听艰涩的叫声,像极了野兽在咆哮着警告对方。
张德帅瞬间愣住了,联系到女人的打扮,难道这还是一个类同狼孩那样的女人?
“你听得懂我在说……”
“啊啊啊——”又是几声叫声,而且这一次听上去更加疯狂,像是触到了女人的伤心事,又像是对张德帅有些不耐烦,女人的眼神愈发冰冷,掐住苏圆圆脖子的手指指关节都凸了起来。
“别!别用力!”张德帅赶紧后退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女人掐住的苏圆圆的脖子,被眼前棘手的场面弄得头大不已,两个人语言不通,这要叫自己怎么办?
张德帅的后退似乎有效,一看到张德帅后退,女人的戒备就少了几分。她拉着苏圆圆的一条手臂反向挪了几步,龇牙冲着张德帅像是野兽般嘶吼了一声,仿佛是在警告张德帅不要越界,随后勾起了右脚。
纤瘦小巧的右脚上,大脚拇指上的脚趾甲已经不见,显然是刚刚造成的伤口,大脚拇指位置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女人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声,看到自己脚上的伤口鲜血不断,连底下的草叶都染红了,显然也有点害pà
,身子微微颤动了起来。
“呜……”伸手向小脚碰去,极度的畏惧让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还没碰到大脚拇指就缩了回来,咬着牙呜咽不止。
“你,你受伤了。”张德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点。
这个女人的举止看上去实在太古怪了。张德帅又是第一次遇到,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或者实例可以参考。凭借着一些自己的理解,张德帅想了想,对这个此刻看上去抬着一条腿,动作有点撩人的女人示好道:“别去碰,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女人似乎听明白了张德帅的意思,又似乎只是被张德帅友善的口气感染到了,抬起水汪汪的眼眸巴巴地望着张德帅,口中发出几声类似哭泣的呜咽声。
“你需yào
草药进行治疗,我们这里应该有,要不要去里面看看?”张德帅思索了片刻,说着,还抬起脚,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鞋子上大脚拇指的位置,又朝女人的脚拇指点了点,随后手指向树林深处点了几下。
生怕自己手脚并用还表达不清楚意思,张德帅连续点了树林内部几下,随后俯身摘下一根草叶,捏拳将它揉烂,用草叶的屑末在鞋子上比划了几下,又跺了跺脚望向女人,再一次向树林里点了几下。
“呜……”女人疑惑地望了眼树林深处,眼珠子徒然转了转,掐住苏圆圆脖子的手抬起,指向张德帅,又指向那堆草叶屑末,随后往树林里面指了指。
“……”张德帅很快就理解了女人的意思,却瞬间愣住了。
她居然叫我进去采点药给她治伤……
眨巴着眼睛惊诧地上下扫视着女人,张德帅微微皱眉。这个女人不像是脱离人类社会很久嘛,居然能够明白我的意思……难道说她是个哑巴?可穿得实在是有点……
瞧着女人放下脚,收起双手,却让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树叶护胸脱落了,小半个浑圆的胸部在苏圆圆的手臂后若隐若现,张德帅立kè
心虚地将眼睛侧向一边,心脏突突地跳动。
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拘谨无奈过,张德帅手足无措地咬了咬牙,指着苏圆圆道:“她,她应该会看草药,知dào
怎么分辨。我不会!”
女人露出迷茫疑惑的表情,两颗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张德帅死命挠了挠头皮,抓起地上的一把草,晃了晃,另一手指着自己,“我只会全部都拿过来,”手指向苏圆圆一边指了一下,又从一把草中挑出几根,在自己鞋子上方晃了晃,又把其他草扔掉,单独用那几根草在面前晃动几下,“她会选择草药。”
“啊,啊。”女人指了指苏圆圆,又指向自己的大脚拇指,张德帅小鸡啄米一样地飞快点头。
平时说起话来没觉得麻烦,一旦要用动作表达出来,而且要粗浅易懂,张德帅想得脑子都要炸开了,幸亏这个女人都能很快理解,要不然张德帅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啊啊啊!”女人显然是走不动了,也不知dào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明白了张德帅让自己放了苏圆圆的意图,顿时冷着脸叫了几声。
张德帅很快揣摩到了女人的想法,垂头丧气地狠狠挠了挠头皮,摇手道:“我真没其他意思……”见她依旧神色戒备,唯恐自己突然发难,张德帅察觉到她小脸煞白,大脚拇指血流不止,心里有些不忍,忽然背对女人躬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又指向女人,“我背你,”随后又指向后背,再比了个掐自己脖子的动作,“你可以掐着我的脖子。”最后指向苏圆圆,哀求道:“把她交给我好吗?”
女人愣了愣,像是被张德帅的动作吓到了,有些半信半疑地瞧了张德帅好一会儿,又看向苏圆圆,木讷地瞧了一会儿,突然咬着嘴唇啜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