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无匹的刀气,划破了这片天地。
空间再次无声无息的切开了,可以看见里面的绝对的黑暗......
巫神也裂开了。
包括,心态.
遂又化作一团血雾,没一会儿,便恢复过来,如同之前一样,只是,似乎小了一点。
“吆嗬,还挺抗揍的,看你能再受,老夫几刀?”任我屠咧嘴一笑,对于这一刀无功,并没有放在眼中。
巫神怒了:“你又能再砍几刀?”
“你说呢?”任我屠冷冷道:“我的道,是杀戮之道。”
“专杀薄情寡义者。”
声如洪雷,响彻天地。
“杀尽天下可杀之人,我便得道!!”
他的气势越来越盛,天门里,犹如海的灵气,不断落了下来……
“像你这种,从上面来的,所谓的神仙,更是该杀,老夫,见一个杀一个!!!”
整个星空,彻底被点亮了……
在之前吃了闷亏后,巫神已经有了提防了,张开巨口,有一物飞出,是张黑色的魂幡。
只见,它迎风见涨,在天空一摇,天又暗了,有阴风刮起……
“以吾之名,天地之渊,开!九幽之泉,启!”声音低沉,暗含某种韵律。
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缝,露出一扇黑色的门,空间一震,它缓缓打开了……
阴森,黑暗的地府,有一条琥珀色的河流,流淌其中……
有无数阴魂嘶吼着疯狂的涌了出来,朝任我行扑来……
而被金光笼罩的任我屠,此时,脸上的褶皱,都没了,完全变成了,二,三十岁巅峰时期的样子……
忽然,空间一声脆响,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他”手一动,巨大的刀影,舞动起来……
“刀名:裂空”
无数道巨大的刀气,朝巫神斩去……
空间已经破碎了,一道道不规则的空间裂缝形成,幽暗而恐怖……
地府虚影亦被切得粉碎,连同飞扑而来的阴魂鬼煞一起,归为虚无。
巫神惊叫一声,又一次炸成血液,但并没结束……
一道道刀光划过,就那血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细如尘埃……
任我屠并没有收手,再一次将所有神识,激发而出,吼道:“老夫要让你们这些神仙知道,龙国境内,神仙莫入,入必诛之!!!”
一团金光在他眉间浮现,然后绽开………
白光一闪……
时空又陷入了静止,那些细如尘埃的血液,蒸发了……
无声无息……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黑夜如墨,残月如雪。
耳旁似乎,又听虫叫蛙鸣……
微风轻拂,带来一点清凉,任我屠喘息着,把刀一扛,仰天大笑道:“裂天一斩下,神仙任我屠!哈哈……”
爽朗的笑声,传遍四方……
只是,他的头发已经变成银白了,脸上也明显苍老许多,强壮的肌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老态龙钟的干瘪,连背都有些驼了……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其实,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毕竟,一百多岁了……
很显然,这场战斗的代价,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如今的他,神识已空,气海也空,只是强撑而已。
他不想,那些“老朋友”看笑话……
刚才还静悄悄的地面,传来了一阵叫好声……
胆大的,站在树梢,屋顶上,胆小的,偷偷从窗子口,探出头来……
“太棒了,这掌柜的,帅气!”唐甜甜高兴的跳起来……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如不是天上那位,自己这些人,恐怕都要交待在这……
东海,无双城。
千年不变的海浪,依旧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激起千堆雪……
负手在城头的老头,遥望南方那片星空,一动不动,如万年磐石一般……
许久,长叹一声:“前辈,不愧是前辈,高山仰止啊。”
转身正欲离去,忽然,他回头一望,眉头紧皱:“不好……”
……
北边,一座孤山上,一老头,一老驴,正在对月饮酒。
不过,是老头饮,老驴干看着……
正是,云游至此的剑神林一枝。
只见,他依靠在山石之上,满脸醉意的抬起一坛酒,遥对南方道:“任老魔,这坛是敬你的,我一向瞧不上你,不过,这次,我服!”
言罢,仰头便灌了起了……
一旁的老驴,翻了一个白眼,侧过头,又睡了过去……
忽然,他手一僵,从山石上,弹了起来,惊讶的望向南方,道:“可恶!”
……
西方,烂陀山,烂陀寺。
狂沙依旧,吹打在破旧的庙门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难得,老和尚今晚没有打坐,而是拿着一串念珠,走出了屋子,仰望星空,念诵着经文……
良久,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后,转身笑道:“是否对小师弟太严了些?怎生如此笨拙?”
刚踏进门口
忽然,他回头望向南方,一脸怒容,手中的念珠瞬间崩碎了,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
南海,慈航斋
算无遗策的女修士盘坐在斋前,旁边的香炉,有紫烟升起……
身前案几上,有小红炉焙着茶,沸腾的水雾,袅袅升腾……
她素手拿起紫砂壶,丝毫没感觉到烫,为桌上的茶盏,倒上了杯……
拿起,对着北方,遥敬道:“看来,贫道亦有算错之时,这杯敬你。”
言罢,她一饮而尽……
再倒上一杯,闭目细品着……
忽然,她眉头皱起,看向岭南的方向,手中的茶盏碎了……
“无耻。”
一向清心寡欲的她,难得骂出了一句脏话……
中都,铁血城。
身穿明黄龙袍的天子,登高楼,眺望南方。
此处,是全京城最高处,名为摘星楼,取手可摘星辰之意.....
亦为司天监所在。
他身边,站着一身黑袍的老者,长眉及地,慈眉善目,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是司天监监首,司徒星南。
此时,天子指着南方,道:“你指的就是岭南的方向?”
“正是,”他躬身答曰:“圣上洪福齐天,邪魔已经诛灭,这是大吉之兆啊!”
天子微微颌首,脸上并没有喜色:“可惜,侠以武犯禁啊.....”
知道天子担忧着什么,司徒星南微微一笑:“江湖从来就是如此,用之正,则得道,近之则训,远之则喜,自然有其规律,亦有其法度。像这次,有上界邪魔来犯,自有高人出山,圣上不必太过担忧。”
“难道,江湖就是法外之地吗?”天子斜睨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并非如此,它有法度,而且铁血卫南衙,不也在管理着江湖吗?”司徒星南脸上还是堆满笑容,并没有丝毫惧意。
天子忽然笑了:“司徒爷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哄朕开心啊。”
“圣上,这句爷爷,老臣可担待不起啊!”司徒星南躬身谏言,汗都落下了......
这传到言官那里,又挨参了。
天子摆摆手:“此间并无外人,无妨,叹,就像八王叔说的那样,这江湖是得好好管管了。”
司徒星南正待回话,忽然抬头,看向南方:“糟糕!”www.ahfg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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